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谋士当自强 > 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55
    是再不来和本王打一仗,本王可就等不起了。”

    公孙骥眉头狠狠一颤,欠身道:“王爷说笑了。”

    襄阳王轻笑一声,虽然听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什么意味,但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笑:“本王今年多少岁了?”

    “回王爷话,四十八了。”每年一次的问题,公孙骥早已如数家珍。

    毕竟答不上来便是一顿鞭子,换谁都没可能记不住。

    亲王眼前的红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四十八了啊。”襄阳王微张嘴,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眼神仍旧清明,未见丝毫浑沌之色,“那确实差不多了。”

    公孙骥默而不语。

    “我父皇在四十岁那年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我有三个皇兄分别死于十岁、十二岁、十三岁,登上帝位的那个在四十五岁那年病逝长安。”襄阳王似是不经意地念道,“与皇位沾亲带故的人,总是活不长久。”

    公孙骥仍是不作声,却是想起了襄阳王的母妃,那个始终温婉善良,却死于一纸诏书的女子。

    “秦策倒是与本王相像。”襄阳王道,“你猜他能活到什么时候?”

    公孙骥只是答道:“王爷于世人而言,独一无二。”

    襄阳王立时大笑几声,也不再追着问这个问题,笑意满满地看着身旁的公孙骥:“对,公孙先生今年贵庚?”

    怎么突然转上了这个话题?

    直觉今日的襄阳王有些异常,但多已习惯的公孙骥只将其当作襄阳王的间接性抽风,毕恭毕敬地答道:“臣下今年四十九。”

    “公孙先生面嫩,倒是看不出来。”

    “王爷夸赞了。”

    襄阳王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那笑意一回转,又变为了深不可测的寒潭,将所有的话都闷在了无人可知的潭底,他转过头,嘴里轻哼着时下已无人再唱的小曲。

    却是为公孙骥耳熟能详的曲音。

    曲子合着漫天纷扬的落雪,襄阳王的嗓子不错,悠扬绵长地哼唱出来,也是颇含韵味,极其好听。

    “报——!”

    侍卫话语急切突兀,贯彻这平和的曲音:“王爷,长安传来急报,乾宁帝突然病重,对外宣告无力回天,要求面见诸位亲王重臣,以颁布遗诏!”

    第一百零八章

    殿内金碧辉煌。

    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玲珑为灯,多根红色柱子支撑着这偌大的殿堂,柱上金龙眸中一点红芒,腾云驾雾,于高空中与瑞兽分庭抗礼,栩栩如生。

    在这象征着无上权利的地方,周围却是被重兵把守得密不透风,偶尔会传入士兵巡逻走动的踏步声,与兵器交接时短促的铿锵轻响,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声响。

    沉闷得令人难以呼吸。

    床上的男人显然也这么认为,明明四下里无人,他却像是被人擒捏住了脖颈,脸颊涨红,额上渗出冷汗,于梦境中不住喘息。

    梦中倒是一片好光景。那是一场平常至极的宴会,歌舞升平,裙带翩翩,鸣钟击罄,乐声悠扬,形形色.色的宫人往来忙碌不停,年幼的他正对一碗水晶小丸淌着口水,却是此时,紧盯着高座的母妃小推了他一把,立马将他从美食中唤回了神。

    接到母妃的眼神示意后,他从怔愣中恢复过来,鼓起勇气站起身,信誓旦旦地向座上之人禀告近日精进的学业。

    座上男人悠哉悠哉地品着酒水,缭绕烟雾模糊了对方的面目,看起来是在笑着的,听完了他禀告的话,赞许的笑声低低传开,他也像是得到了极大的鼓舞,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一直致力于与他作对的大皇子像是不想让他落了好,紧跟着他,同样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向父皇禀告着什么......

    他很讨厌大皇子。

    比他年长不说,学业还比他好,长得也更像父皇,经常笑他是一个头脑发达的蛮夫,真是讨厌至极。

    灰心丧气地回到座位,母妃狰狞的面色令他恐惧,只能怯生生的端坐着,不敢动筷。以免馋得难受,他开始东张西望起来,突然瞄见了角落中的一个同样没有动筷的小小身影。

    他突然感到恍然。

    与父皇长得最像的人,一直都不是大皇子。

    还有那个人。

    那个谋逆之后——

    ‘沙沙’

    乾宁帝蓦地于梦中惊醒,胸口急剧起伏,瞪大了眼,惊魂未定地盯着朱红漆涂的房梁。

    窗外又传来士兵整齐划一的声响,单调机械,循环往复,‘咚咚咚咚’,没有任何变化。

    晶莹剔透的琉璃瓦在月光的映照下闪耀着淡淡的白光,又一道落在了乾宁帝的眼睑上,稍感难受。乾宁帝稍微缓上了几口气,颤抖的手臂支起无力的身体,朝着临窗的地方走去。

    窗外树影绰绰,夜黑风高,空灵静寂,偶尔一道寒芒闪逝,像是湖水反射出来的光泽。

    并没有什么异样。

    乾宁帝揉了下眉头,以为是自己的疑心病又犯了,大汗淋漓的身体被风一吹,余热瞬间冷却了下来,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松懈了下来,转过身走回床边,刚准备歇下继续睡,一双手却从身后出其不意地伸出,第一时间捂住了乾宁帝的嘴,另一只手压着乾宁帝的脖颈,将毫无防备的他一把拖拽了过去。

    “唔唔——!”

    面蒙黑巾的曹远目光漠然,看向手中惊慌失措的乾宁帝,声音很冷:“你不说话,我便将手放开。”

    “唔。”

    “同意就点头。”

    乾宁帝立马拼命点头。

    曹远应声将手拿开,刚松没多久,就见乾宁帝突然张大了嘴,似乎想要喊人,早有预料的曹远迅速出手,卸掉了乾宁帝的下巴,让对方未能出口的喊声咽回了肚子里。

    乾宁帝:“......”

    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对方怨恨和慌张的视线,曹远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拍到了乾宁帝的怀里:“看信。”

    乾宁帝怒瞪着曹远,对近在眼前的信置若未闻。

    “不看的话有两个选择。”端看曹远冷漠如冰的双眼,很难让人将他的话当成是说笑,“一废手,二废脚。”

    乾宁帝眼神瑟缩。

    “看。”

    合不上的口中涎液正在凝聚,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顺着嘴角流淌而下,非常不好受的感觉,像是在提醒乾宁帝这个少年下手的狠绝,被逼无奈的乾宁帝只好暂时妥协,将信撕开,耐着性子看下去。

    看到最后,乾宁帝的面色由不耐变得愈加难看,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本来平坦的额角更是爆出了青筋,鼓鼓地弹跳。

    乾宁帝将信一把拍在床铺上,愤怒地指着曹远,满目都是不敢置信,若是他能够说话,怕是会直接吼出这四个字:原来是你!

    曹远将面巾扯了下去,露出乾宁帝曾在客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