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苦衷!他什么时候理解过我们的苦衷?”
荣正兴听到宁惠的嘶吼,默默叹气。他何尝不知道荣正达就像是拉不回来的野马,而他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看着宁惠也气得离开房间,荣正兴怅然若失。他是有多失败,才会逼得所有人都离他而去?
荣正兴深呼吸,却抑制不住心头的悲凉。余光一瞥,看到桌上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很多电话号码。
荣正兴一眼就看到,其中几个号码是荣锦董事的,他眉头紧蹙,拿起本子细细揣摩。
“你在干什么?”荣正达折回办公室,看到荣正兴拿着电话本怒喝一声。快步上前,夺来电话本怒瞪荣正兴,“滚,这里是我的办公室,给我滚!”
荣正兴呆若木鸡,他的弟弟现在口不择言让他这个哥哥滚?
“别这么看着我,在你送我进监狱的时候,我的哥哥就已经死了!”荣正达将电话本扔进抽屉,转而冲荣正兴怒吼。
荣正兴起身,却被荣正达的话击倒。他终于明白了,十几年时间,他每次去探视,他都避而不见的原因。
原来,荣正达的心里早已没了他这个哥哥。
荣正兴闭上眼,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流淌下来,心中的悔恨无以复加。
“滚!”荣正达又怒吼一声,并拖着荣正兴颤抖身体,推出了门。
“喂,你还有没有人性?”宁惠在门外搀扶住荣正兴,冲荣正达嚷嚷,“荣锦是我们的荣锦,轮不着你在这里撒野。该滚的是,是你!”
荣正兴低着头,第一次允许宁惠怒骂他的弟弟。不是他不想继续袒护了,而是他想袒护的人早就变了。
“人性留给你们,荣锦该留给我!”荣正达哼笑一声,气势冲冲关了门。
“你!”宁惠怒指房门,却无法继续宣泄她的恨意。
“罢了,小惠,我们走吧。”荣正兴盯着那扇门,默默叹气。
宁惠搀扶荣正兴落魄离开,明明是他们的集团,偏偏搞得他们像是做贼心虚。
荣正兴走出荣锦大门,脸上的泪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缄默。
屋外夕阳沉下,那么,新一轮朝阳也不会太远。
——
天海医院,宋佑慈猛地睁开双眼,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她刚才梦到有人要杀她和孩子,有人要致她们于死地。不行,她要守住孩子。
“佑慈!”荣温言站在床边,看到宋佑慈醒来,急切呼喊。
宋佑慈警惕盯着四周,虽然她的孩子还在,但保不齐还有人想对她下手。她不能再大意了。她不是盖世英雄,只想做个平凡的母亲。
“别怕,已经没事了。”荣温言弯腰,用没受伤的右手抚摸宋佑慈干瘦苍白的小脸。
这次,他的小玩物又受苦了。他又没保护好他的女人。
“别动我!”宋佑慈摇头怒吼,她不会再让任何人靠近她。
“佑慈,是我。”荣温言眉头紧蹙,对宋佑慈的排斥心中异样。
宋佑慈慌张无措四下打量,看了很久这才看清床边的人是荣温言。
她猛地松一口气,抱肚子一阵庆幸。还好,她的哥哥还在,她的哥哥会保护她,就像小时候那般。
但,宋佑慈刚想抬手拥抱荣温言时,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声音。那是大黑的声音,说会帮荣温言处理掉宋志伟。
她猛地收手,不敢继续触碰有毒的荣温言。荣温言为了一己私欲杀了她的父母,她怎么能无动于衷,怎能视而不见?
“啊!”
她脑海里闪过支离破碎的画面,所有美好不再温馨,所有幸福不再美满。
而荣温言看着宋佑慈抱头尖叫的样子,立马摁住宋佑慈的手,转而按铃呼叫医生。
“佑慈,别这样。你看着我,放轻松,我在这里,没事的。”荣温言在宋佑慈耳边温柔呢喃,却不料宋佑慈的反应越来越大。
“荣哥!”宋桀冲进病房,看到宋佑慈如同疯了似得不停挣扎。
她的大肚子裸露在空气中,她张牙舞爪,已经抓破荣温言的右手。
“荣哥,你没事吧?”宋桀冲过来,帮荣温言摁住宋佑慈的双手。
“小桀!”宋佑慈看到宋桀来了,立马放弃挣扎,泪眼模糊哭诉,“小桀,咱爸妈死的冤啊!是他,是他动了手脚。小桀,我心里难受!”
听到宋佑慈的话,宋桀错愕盯着荣温言眉头紧蹙的脸孔,摇头询问:“荣哥,我姐说的不是真的吧?”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杀你父母?”荣温言板脸回击。但宋佑慈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宋桀只好先让荣温言离开,他小心翼翼扶起宋佑慈。
“姐,你别激动,事情可能不像我们想得那么糟糕。”宋桀拍着宋佑慈的后背,试图改变口风。
“不,小桀,我亲耳听到杀了咱爸的保镖大黑说,是荣温言指使他,动手的。”宋佑慈异常坚定,甚至没有想过前因后果。
“亲耳听到?”宋桀蹙眉,“你见到大黑,听到他说是荣哥杀了咱爸?”
宋佑慈一愣,摇头回答:“我没有见到大黑,但我听到大黑的录音。是他承认荣温言指使。”
“录音?”宋桀心中疑惑,“姐,你听过大黑的声音?”
宋佑慈再次愣住,脑子顿时清醒下来。是啊,她根本没有听大黑讲过几次话。怎么就知道那份录音是大黑的呢?不,是云凌夜告诉她……
“谁给你的录音?”宋桀本能提出疑问。
“是云凌夜。”宋佑慈眉头紧蹙,压制下怒火,冷静分析,“他说这份录音是他在病房外听到的,可他怎么装作若无其事这么久?”
“所以啊,姐,这个把戏很明显。是云凌夜故意栽赃荣哥,如果不是,那么当初他知道大黑要对咱爸动手,为什么不救?他又是什么好人!”宋桀扁嘴哼声。
“小桀,那么是我,错怪了?”宋佑慈心中五味杂陈。在这一刻,欣喜,却又迷茫。
荣温言可能被陷害,他们就不必拔刀相向。但荣温言身上的污迹太多,她又无法辨识所有。
“姐,我们的五官看到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你的心不会骗你,是吗?”宋桀扶着宋佑慈躺下,语重心长。
“小桀,我……”宋佑慈的话还没落下,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来者不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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