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重生1970 > 第一百零四章这就是恋爱?(第一更)
    董元章还在梧桐县时,就从自家父亲那里听到了周篱的事情,季科元这个人和董凤权有些交情,一封信寄过去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董元章那时就动了想要到农场找周篱的心思,如果不是周霞看穿了他的想法,董元章也不会耽搁到今天才来。

    董元章一门心思的想要见周篱,以至于忽略了自己父母的想法,等到他从家里偷跑出去后,董凤权和周霞这个心里就更不舒坦了,原本就不怎么看到的姑娘,现在印象就更差了。

    当然,董元章对于这些还一无所知,他骑着自行车出了梧桐县城,一路上拼命的骑拼命蹬,为的就是早日见到周篱。可是,从梧桐县到农场的路程太远了,身上带的钱不多,用钱换了粮食都不够吃,最后他只能钻进农家的苞米地里去偷苞谷,没地儿煮,就只能生吃硬啃。董元章从小就没遭过这样的罪,吃了生苞谷后开始闹肚子,拉到双腿酸软,尽管这样,他还是咬牙坚持着。

    要么说老天爷就是个爱开玩笑的呢,董元章都这样狼狈了,老天爷还给他下绊子,竟然让他迷路了。比起没有吃的,迷路才是最沉重的打击,荒山野岭没人指路,董元章就这样绕来绕去绕了一整天,没吃没喝没力气,如果不是第二天傍晚有辆车从这里经过,董元章真的怀疑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董元章歪打正着,上的这辆车就是去往农场的,车里拉的都是什么人,不是臭老九就是走资派,都是被抄家批斗过的牛鬼蛇神。董元章在被救起后啃了两个窝头,自行车往车上一扔就挤进了这群人当中,细细一打听,董元章这心里就乐开了花,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这一路上,董元章发挥了自身套近乎的本事,和那些看守聊的热乎起劲儿,人家问他为啥要到农场,董元章顺口胡诌就来了一句,季科元是我舅,我是他外甥。

    季科元是何许人也,这些看守自然是知道的,一听董元章是他外甥,那态度就甭提有多热乎了。

    就这样,董元章跟着人到了农场,见到了季科元。

    季科元对于董元章这样胡闹的行为非常的不赞同,甚至以长辈的身份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之后又给董元章的父亲董凤权去了封信,告之元章在农场,自是会照顾,请放心!

    季科元对外宣称董元章就是他的外甥,农场里跟季科元交好的人着实不少,当天夜里就拉着董元章吃吃喝喝的。可是,在董元章心里,他更想见到周篱,只不过季科元不答应,毕竟周篱的身份不同,一旦被人发现了,董元章就没办法在农场里待下去了。

    季科元劝董元章忍耐,明儿一早就能见到了,与此同时,季科元也非常好奇,董元章和周篱那个丫头到底什么关系。起初,季科元在收到董凤权的委托后,以为周篱是董凤权朋友的女儿之类的,可事到如今,季科元不这么想了,他这个“外甥”都亲自跑到农场里来找人了,哪里会是简单的关系啊。

    面对季科元的询问,董元章直言不讳地说了一句:“那是我要娶进门的媳妇儿。”

    季科元在听到这句话时猛然一愣,出于他和董凤权的交情,他这个做长辈的不得不说上两句。季科元的想法大致和董元章的父母吻合了,那就是周篱这个丫头实在是配不上董元章。董元章在季科元眼中,那就是一个大好的青年,他从董凤权那里得知,董元章一门心思的想要去当兵,如此远大抱负,将来的前途一定是光明的,更何况以董家的条件来说,董元章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的,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犯错挂了牌子的丫头呢。除此之外,季科元还听人说起过,周篱的父亲就是个犯过错的,这样的人家,董元章怎么就看尽眼里了呢。

    董元章被季科元训了一晚上,愣是没把这些话听进去,在喝了点散装白酒后,直接钻进了被窝里一觉睡到了天亮。翌日,公鸡打鸣,董元章扑楞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窗外那明媚的阳光,他再也睡不着了,他穿上衣服出了门,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正要打个呵欠,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走了过去。

    董元章兴奋不已,但他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情绪,轻手轻脚地靠近,在周篱不防备的情况下蒙住了她的眼睛。

    这一刻,董元章觉着,这一路上所吃的苦都值了,他又见到了他的小篱笆。

    董元章被季科元训了一晚上,就记住了一句话,那就是农场里不能随便的胡来,否则连累的周篱就不好了。

    “小篱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晚上我来找你,咱们出去说。”董元章环顾四周,方才脸上的怒气仍旧挂在脸上,可就在看向周篱的那一刻,他满眼又都是笑意,“真好,又能见到你了。”

    周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内心的激动,她努力抑制着自身的情绪而不迸发,“好,晚上再说。”周篱跻身上前,小声说道:“猪圈后头有个小棚子,那边很少有人去,晚上我们就在那里见。”

    “好,那我走了啊。”董元章依依不舍地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周篱,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周篱感动的同时又憋不住笑,但她又怕董元章忍不住跑回来,所以她只能在摆了摆手后就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了。

    董元章的到来,让周篱感受到了温暖和幸福,劳作的这一整天里,周篱总会想到董元章,脑子里是、眼睛里是、心里也是……大概,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吧!

    不过,这样美好的感受却在另外一件事爆发的时候而被迫中止了,那就是刘立柱被人发现了,一大早就被人从树上救了下来,他被绑在树上一整夜,光着屁股不说,胳膊还折了,听说送去看医生时,那叫的比杀猪还凄惨。

    刘立柱平日里农活劳作没少干,身板着实不差,就是这么折腾都没怎么着。听人说,刘立柱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关到屋里,甭管是谁喊门都不给开,更别提是为什么会被人绑到树上了,他对人更是只字不提。

    刘立柱的沉默周篱算到了,反倒是没算到他的家里人,刘立柱的父亲刘老癫赶着晌午头子就到了农场,还是掐准时间来的,见着大伙正吃饭呢,他拍着大腿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要求组织上替他家儿子做主,说他家儿子是遇上了歹人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抢了,组织要是不管这儿事啊,他就一头撞死在农场里。

    这种老赖人们可见的多了,群众不以为然,反倒是和刘老癫开起了玩笑。

    “我说刘老癫,就你们家穷的都叮当响了,哪个不长眼的歹人能抢他啊?”

    “就是就是,哈哈哈。”

    群众笑成一团,硬生生把刘老癫气的犯了病,跟地上不停地抽搐。

    群众一看刘老癫犯病了,这玩笑也不开了,急忙把刘老癫送回了家。而此时,季科元和场长就坐在办公室里,透过窗户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在刘老癫被人送走后,季科元过去关了窗户,在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后,端着搪瓷缸摇了摇头“这事有点意思啊。”

    “这事儿别人不知道,咱们这心里可明镜似得。”场长苦笑连连,摇了摇头说:“咱们不是不管,是因为证据不足啊,你说这丫头咋就这么心急呢,等都不等就自己动手了。”

    季科元说道:“等又能有啥结果,宋连长那边都查了,没凭没据的等了也是白等,要我说啊,这样也好,让刘立柱长个记性,别什么混账事儿都敢做。”

    “哎我说老季啊,你说这丫头怎么就啥事都敢做呢?不说别人,就俺家那个丫头和她也就差不多的岁数,别说绑人了,就是抗袋土都扛不起来,她怎么就能把个大活人给绑树上了呢,而且……”场长哭笑不得:“而且还把人家裤子给扒了。”

    季科元忍不住笑了,“说不定啊,是有人帮她呢。”

    “哟,她还有同伙?”

    “没准,我记得咱们农场里有个人也是打梧桐县那边送来的,谁知道呢。”季科元抿了一口热茶,随即转过身,问道:“这事儿打算咋整?”

    “能咋整,没凭没据的!”

    季科元会心一笑,“那成,到时候就请宋连长过来走个过场就行了。”

    “我看成。刘立柱那个混账小子,是欠揍,跟村里偷鸡摸狗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耍流氓,这下好了吧,碰上个硬茬子。”

    季科元赞同道:“这丫头啊,是个有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