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乐在一旁不平骂道，“听雨楼就是坏人！把爹爹抢走了……”
江流之轻叹一声，耐心解释着。
世间四大陆，玄武、回行、王明、玉虹。
玄武大陆乃四大陆中最大的一处，也最强大最繁华。千百年来，强者大多从此处诞生。
大武国处于大陆的北部，乃玄武大陆第一大国。
寒城则是东北边境大城，与都城乐城只有一墙之隔。
乐城是大武国贵胄居住之地，寒城则是大武国江湖人士、帮派聚焦的好地方。
江湖第一派，寒江宗则立于寒城。
听雨楼位于大武国南部的江城城东，五年前创立，当时楼中有两人。
世人只知是一男一女，女的唤作九爷，男的是小九爷，却无人知其真实姓名。
两人周游天下，救各势力于水火，献计解忧，上阵杀敌，英雄盖世，享誉天下。
同时树敌无数。
无数人想要将其收至囊中，始终无果。
传闻有个实力强盛的大势力用计，试图逼迫听雨楼就范，却反遭报复，举宗遣散。
自那以后，无人再提此事，但想要拉拢听雨楼的仍不少。
寒江宗便是其一。
江平乐不解道，“他们不是说听雨楼只有一人吗？还有一个呢？”
江流之宠溺抚了抚江平乐的头，“大概是半年前，听雨楼传出九爷战死沙场的消息。”
她提起那人时，眼中多了几分愁绪。
江流之：“哪怕十个寒江宗，也不比一座听雨楼。”
纪柔：“我看那少年毫无灵气，与普通人无异，有多厉害？”
江流之笑了笑，缓缓解释着。
“修行分十个境界，将天地灵气纳入元丹，是为纳气。”
“第二境，凝神，将灵气聚于一体，得已操纵。”
“第三境，除凡，灵气能护体，修行者肉身被强化，普通兵器无法伤至肤肉。”
“第四境，阴阳，成则活，败则死，世间一半修行者，皆死于此境晋升之时，后世谓此，阴阳分隔。”
“第五境，御剑，此境之剑客，能御剑千里。至于他人，便是灵气上的提升。”
“第六境，缘督，此境追求精神，乃是修行界上的分水岭，一旦晋入，便能以灵气为食。”
“第七境，龙门，鱼跃至此，上则为龙，修行者能修到这境界，已算得世间强者一列了。”
“第八境，雁行，纪念一位修行史上，功不可没的前辈。”
“第九境，无为，传说雁行前辈再次突破修行界限时，自感渺茫，一时什么都做不了，便将此境称作无为境。”
“第十……”江流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鸢飞境，取意鱼跃鸢飞，万物得其所，方有自由。”
“每境又分十个小境，以一至十递增，”她看了看江平乐，“比如你现在，就是纳气三境。”
纪柔对这些耳熟能详，不解为何江流之要讲一遍，但当她低头看向江平乐时，顿时明白。
江平乐听得如痴如醉，刚才的抱怨一扫而空。
想来也是，他刚才开始修行，这些话该是给他听的。
江流之继续道，“同一大境，一境与二境却相差极大，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踏上漫漫修行路。”
江平乐好奇问着，“飞行一定要御剑御刀吗？”
江流之宠溺揉了揉他的头，微笑道，“无论是御剑还是不御剑，都得消耗修行者自身灵气。剑有了灵气，也就有了更强的威力，更易破开空间阻隔，领修行者驰骋高空。”
“所以速度有快慢，取决于灵气注入的多少，以及剑的好坏。当然，晋入鸢飞境，灵力强大，能随意破开空间限制，自不必什么御不御了。”
纪柔听懂了什么，没底气问，“那，听雨楼的楼主，是什么境？”
“御剑三境。”
纪柔如释重负，“比舅舅的龙门三境还低二十？”
江流之突然严肃，“但他打败了师兄。”
“什么？”闻言的两人满脸震惊。
江流之：“而且轻轻松松将师兄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闻者两人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不仅打败了师兄，还打败了许多境界比他高的前辈。”
闻者耷着头。
“越境战胜这种事情，甚少发生，就算有，基本是在低境界间，境界越高，两境之差越大。所以高境界间的越境，哪怕是挑战，也寥寥无几。”
车厢内又是沉默，外头的风雪声越发清晰，两个小辈仿佛看到了当年，一个境界远不如人，却将对手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楼主这般厉害，那位少年呢？
刚才他们走得急，纪柔未曾打量他的相貌，此刻静下来，才发觉他极为好看。
一袭白衣，黑发被一根浅紫色发带随意扎起，又随意落下，有些惬意，与其说是个仆人，倒不如说是个翩翩世家公子。
幸好她已成婚，否则真会多看几眼着了迷。
傍晚，大雪已停，离寒城还有十几里路，周边仍无人烟，车队在途中停下，很快便堆起数十个火堆。
四辆马车围在一处，唯有一辆离得有些远。
但没谁敢肆意靠近。
车里坐的是王听诚，此时睡得正甜。
某个火堆旁，同样显得冷清，只有江悬河与江流之并肩而坐。
江流之：“师兄，密函写了什么？”
江悬河神色凝重，将密函递到江流之手中。
江流之也不知该回什么表情。
当她接过后，仿佛手里顿时重了千斤，手抖了抖，差点把密函掉到地上。
她脸上僵着，根本没有表情，“师，师兄……”
江悬河：“回行大陆有火兽一头，行至寒城。”
江流之拍了拍自己的脸，终于恢复，“韩将军冒死来此，难道寒城……”
“回行大陆在玄武大陆西边隔海，本该不会有什么猛兽送得过来，何况戎城隔得远呢。”
“大武国几百年来，一直平安无事。近日却有一支军队奔赴戎城，至今未流出消息，倘若真如密函所说，回行真的来了火兽，还跑了一只来寒城……”
“师兄，单凭这几个字，韩将军口传不成？用得着弄一纸密函？还有人，穷追韩将军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