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小孩子家家的闹矛盾也没什么,你只需要道个歉就可以了,不是什么难事。”水姨娘摆出了当家主母的风范,状似宽和的说道。
“呵呵,”曲凤昔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水姨娘,不怒反笑道:“姨娘莫不是年纪大了,脑袋反应迟钝了?在这家里,谁欺负谁,心里不清楚么?要我道歉,好啊,你们死的那天,我会去坟上好好的道歉的!”
说罢,曲凤昔一甩袖子,转身离去,留下了气的直蹦高跳脚的水姨娘。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水姨娘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磕在桌上,“这曲凤昔简直是没有王法了。”
后堂里水姨娘正因为曲凤昔的放肆而大发怒气,如此一个丑儿怎敢这般无理,简直,简直是……可恶!
“老夫人您消消气。”一旁的丫鬟急忙收拾桌子,旁来的贴身婢女抚着她的前心,好半天才安抚水姨娘放松下来。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
“进!”没有问来人是谁,水姨娘余怒未消,哑着嗓子说道。
“水姨娘日安,慕容叨扰了。”
门开,人还未进,朗朗的声线先传入了水姨娘的耳中,抬眼看去来的居然是慕容清墨。
“哎呀,原来是慕容贤侄。”水姨娘见到来人,心中的气顿时消下去大半,强起笑脸要站起身来迎接。
“水姨娘,端坐,慕容多来打扰,不敢劳烦姨娘。”慕容清墨上前两步,端住了水姨娘的胳膊,将她重新扶上太师椅坐好。
“说的什么胡话,何来的打扰。”见到慕容清墨之后,水姨娘被曲凤昔弄得烦躁的心情顿时好多了,当下一脸笑意的问道:“贤侄,今日怎得来的如此匆忙,这要是叫下人吩咐一声,姨娘我也好给你准备些膳食。”
水姨娘一把拉着慕容清墨在自己对面坐下,吩咐着身旁伺候的丫鬟给慕容清墨倒茶,一边说着这就要喊人下去准备吃食。
“哎,姨娘可是对慕容太过客气了。”慕容清墨急忙拦住准备离开的丫鬟,他虽是心思一动想到来曲家看看,可也确实不是来蹭饭的。
“午时吃过了,吃食还是等晚间吧。”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晚间可是要留下吃饭。”水姨娘拍着慕容清墨的手连连说道。
“那是自然,慕容先道一声烦您了。”
“哎,这是哪里话。”水姨娘让慕容说的心头高兴,不自觉的一笑,可随即便又是想到先前曲凤昔的事,前后反差做事让水姨娘心头积郁。
聪明如慕容清墨怎能看不出来眼前这曲家主母心中有事,再加之他刚刚在门口听到的些许只言片语,当下便开口道:“姨娘,怎么心情如此不美?”
说着,慕容清墨拿起桌上的花茶,亲手帮水姨娘满了一杯,递了过去。
水姨娘接过花茶,浅浅的抿了一口,这才说道:“慕容贤侄,家丑不可外扬,这实在是……”
水姨娘端着茶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慕容清墨心里门清,怎会不知道他这时候应该接什么话。
“姨娘说的可是见外了,当初要不是因为些许意外,小侄我说不得也是曲家人了,有道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叫您老一声姨娘,慕容我自然是要为您分忧的啊。”
“好贤侄啊,真是好孩子。”水姨娘听得高兴,感叹两句,接着眉头一苦,说道:“哎,要是能换换可就好了,我这姨娘当的还不如个下人嘞。”
“这话从何说起啊。”慕容清墨不知内情,只做询问。
“事说起不大,却也不小。”水姨娘收拾好情绪,对慕容清墨说道:“我曲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女子,侄儿你也是晓得。”
“自然,曲家几个妹妹,与慕容都多有交际。”慕容清墨说着,心头不自主想起那位脸上带着印记的女子,要不是机缘巧合,此时他俩怕已经成房了吧。
“家里几个女子,这不是学园放假,前些时日才归家。”
“噢,如此可是在学校有了些什么祸端?”慕容清墨知道曲家几位小姐,都是考上了圣兰学院,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名校,能让水姨娘如此发愁,怕不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哼,祸事?”提起前事,水姨娘怒气再次涌起,“便是早知道,让她们去上学才是最大的祸事。”
“姨娘,消消气,不好气伤了身子。”慕容清墨递过茶杯,赶忙说道。
“嗯。”水姨娘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前些日子学院放假,刚归家门,那繁霜丫头便跑来与我哭诉。”
“嗯?想来是被欺负了?”慕容清墨眉头锁起,想问谁人那么大胆。
“欺负,简直是要谋杀。”水姨娘一声冷哼说道:“据繁霜所说,那曲凤昔勾结外人,想要谋害于她。”
“这……”面前水姨娘出乎意料的话语入了慕容清墨的耳,让他顿时便愣住了,随即他心中微微迟疑,以曲凤昔的性格,该是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贤侄,似乎是认为我冤枉那曲凤昔了。”水姨娘眼皮一扫,见慕容清墨眉眼间纠结之色闪过,便知道眼前的小贤侄怕是对此事有不同意见。
“慕容不敢,只是小侄也与凤昔小姐相知,所以想着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慕容清墨急忙摆手,说道。
“嗯,贤侄的意思我懂。”水姨娘说了一句,顿了片刻这才说道:“只是那繁霜丫头的一面之词而已,尚是不能就此定下结论,确实是需要多方考察。”
“姨娘,明察秋毫,慕容深服。”慕容清墨恭维道,接着帮忙添茶。
“那贤侄你说,出了如此事情,无论真假,我身为姨娘,是不是应该叫其过来,仔细询问一番。”
“这是自然。”慕容清墨答的很快,水姨娘身为曲家主母,自家女儿出现矛盾,唤来过府询问一番具体缘由,这本就无半点错漏,而且是非曲直,当面对质,那么谁真谁假自然一问便知。
“可那曲凤昔怎得做的!”水姨娘猛地将手里的茶杯惯在桌上,茶水散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