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屠夫当时没有去找姑娘麻烦,说明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姑娘,不舍得动她分毫。而那个小厮与屠夫地位是有差别的,住址肯定不在一块,屠夫第一个达到现场肯定会被怀疑,而小厮来的也很快,他的嫌疑更大,况且,我怀疑,那个仵作也有问题。”
荣阑见西淳先生一直点头,神色有些复杂。
西淳先生出声道:“可是这样还不足以证明小厮是凶手。”
宁瑜没有直疑小厮,而是缓缓说道:“各位请想一下,屠夫性子暴躁,直来直往,如果他要杀死那位姑娘,会以什么样的办法呢?”
西淳先生笑眯眯的眼神有了几分兴趣。
“要是我的意中人被拐了,我肯定揍他!”这是位跟屠夫相似性格的。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和他讲理,相信那位小厮一定不会再纠缠那位姑娘。”这个就是典型的文弱书生了。
底下有人出声道:“那位姑娘腹部干胀,是被人捂死的。”
宁瑜一看,这个少年穿着富贵,但是她没有印象,倒是他旁边的荣三公子自己是认识的,那这位与荣三公子有几分相似,想必也是荣家子弟。
西淳先生也看到了荣启。
荣启翘起嘴角,“这可不是我想到的,是我三哥。”
荣晟皱了皱眉,“我不认为这是屠夫所为。”
荣启看向荣晟,“三哥,可你刚才不是说屠夫捂死了人吗?”
荣晟沉声道:“我只说是凶手捂死了那位姑娘。”
荣启:“这有区别吗?”反正他是认定了屠夫就是凶手,怎么死的有区别吗?
荣晟:“当然。”
荣启:“那三哥不如跟我们讲讲吧?”
旁人在一边附和,谁不知道荣三公子才华无双,十岁做出的策论就令人侧目,与其听台上女子的猜测,不如听荣三公子,说不定比台上讲的更好。
别人不乐意了,他们正听宁瑜讲的津津有味,突然被打住就算了,还起哄打扰他们听故事,未免太过分了。
荣晟:“宁家姑娘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你们与其听我的分析,不如听宁家姑娘的。”
宁启有些呆愣,何时荣晟变得这么谦虚了?
宁瑜没理他们,反正她抛下这个话题,只是为了让人去思考,她看向那位屠夫性格的人和那个文弱书生的人,“从你们的行动就可以看出你们的性格,你是屠夫肯定不会想着去跟小厮讲理,而你是书生,肯定不会想着去找小厮打架。”继续说道:“那么,刚才荣家公子说道姑娘是被捂死的,试想,屠夫为什么要费劲的用东西把人捂死?”
荣启得意洋洋道:“他怕姑娘脖子上的勒痕会暴露自己!”
宁瑜笑着看向荣启,就在他以为难住宁瑜时,清脆的声音响起,“如果屠夫会考虑那么多,他就不会那么冲动的去找小厮打架,也不会第一个到案发现场。”
荣启被一个女人下了面子,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个仵作你又为什么怀疑他?”
“因为西淳先生刚才说了皮破出血,这个词在正规的记录上,是不精准的,所以我认为哪个仵作有问题。”
荣启还想出声,被荣晟看了一眼,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荣阑心里早就倒向了宁瑜的推理,她看着西淳先生,希望听到凶手到底是谁?
西淳先生看了看两人,最后对宁瑜点点头,“宁三姑娘洞察力惊人,真是后生可畏啊。”
底下传出了议论纷纷的声音,谁不知道宁家三姑娘无半点墨水,如今这一场推理,西淳先生的一句赞叹,那可就变相的为宁瑜正名且抬高了身价啊!
有哪一届韵和坊的魁首得到过西淳先生的夸奖,天下的学子又有多少能得西淳先生的夸奖?
周子衡看着宁瑜,眼神复杂,说不清是厌恶还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