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驮着孙往向沈员外家跑去,他是筑下根基的武者,脚下如同生风!背上趴着的孙往看到路边的景物都在飞掠般后退,原本已经放弃修炼的心,此刻涌现出强烈的向往。
沈员外一家不在村中,而是在乡里,据此也有五六十里路,乡里面孙往也去过五六次了,但都是和同村的孩童一起去赶集,所以对乡中并不是太熟悉,只知道乡中很大,住着一些有权有势的老爷。
沈员外是个举人,而且有希望成为进士,在乡中也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孙山只是筑下根基的武者而已,相当于秀才,只是汪村的一个铁匠,二人地位相差巨大。
在九州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读书人,而武者虽然非常稀少,但相对于读书人还是有不少的,加上同文位的读书人比武者要强些,所以武者地位比读书人低上不少。
孙山在村中走到并不是很快,怕撞到什么东西,过往的村民见到都会问好,孙山也会一一回应,孙山身为村中的铁匠,常帮村民打造农具,一般村民有困难,他也会帮忙,所以人缘很好。
唰~唰~孙山很快就出了村,疾驰在路上,面色严肃的对孙往道:“往儿你记住,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谁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不能平白受了委屈,虽然爷爷只是一个铁匠,没啥大本事,但是我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哪怕诸圣也不行!”
孙往趴在孙山的背上,听着孙山的教导,心中有些温暖,他隐隐有些期待的对孙山道:“爷爷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练武吗?不管多么大的苦,往儿都不怕,往儿不想就这么平凡的渡过一生。”
孙山听闻原本焦躁的心,像是泼了一桶冰水,他叹了一口气,随后无奈的说道:“往儿,爷爷也没有办法,爷爷没啥大本事,不能像那些大户人家可以用各种灵药给你提升资质,爷爷能留给你的只有那一间铁匠铺,所以……。”
孙往听完,也没了动静,但孙山却能感受到背上少年的失落,其实还有一个方法他没有告诉孙往,那就是上战场磨练!
因为孙山年轻的时候也和孙往差不多,他也无法修炼武道,他四处拜师,修炼了五六年还是感受不到气的存在,突破武气境界,心灰意冷之下,他参军了,准备立些小功,好回家娶妻生子,但他是幸运的,他在战场上多次经历生死危机,不断的突破,终于成为了可以和秀才相比的,二阶武者。
他在战场上经历的危机有数十次,生死危机也有五六次,但也不过是二阶武者,想要再次突破,却无法做到,因为这条路太艰难了,动不动就可能会死,就算侥幸活下来了,武者的等级也不会太高,虽然经历生死磨难,比同阶强上一些,但在真正的高阶武者看来,依旧是蝼蚁而已,还不如不去修炼,安稳的娶妻生子,度过这一生。
孙山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沈员外的家门口,沈员外身为举人老爷,自然是家大业大,高大门口站着两个家丁。
这两个家丁一见孙山身上穿着,就不免轻视了起来,其中一个家丁道:来者何人?可有拜帖?若是没有,还是请回吧!孙山听闻道::“拜帖?那是什么玩意,没有,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汪村孙山前来讨个说法!”
那个家丁轻蔑道:呵,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想来见我家老爷,也不自己照照镜子。
原本因为孙往的提问变得有些沉闷的心,因这家丁的态度,想起自己是来为往儿报仇的,双目一瞪道:“想不到举人老爷家的奴仆架子都这么大,那儿子还不是要翻天了。”说罢快步上前,一脚就把紧闭的大门踹飞,带着孙往就闯了进去,走到一处大院中,大吼道:沈守阳你给老子出来!
沈员外正在书房和好友一起研究经义,正是陶醉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大喝,吓了一跳,连刚有的感悟也被吓没了,不由大怒,和好友一起走出书房,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狂妄。
等他走到大院的时候,就见一群奴仆围着一位衣衫半露的老者,老者旁边还带着一位少年,这少年脸虽有些脏,但双眼却甚是明亮。
沈守阳本来怒气冲冲的出来,待看清老者的模样,突然一惊,跑到老者面前。
这沈员外原本也是汪村的一个农户,但其父母含辛茹苦让他上学考中秀才,一家人受过孙山不少恩惠,前些年,居然祖坟冒烟,中了举人,这才搬出村中,在乡里置办家产……
“孙叔,您怎么来了,快快到屋里坐。”说完对旁边的奴仆们道:都在这愣着干什么,把我前些日子在城中买的灵茶拿出来!
边说变拉着孙山便往屋里走,看到旁边的少年时,道:孙叔这是往儿吧!小时候见过几面,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但往儿这浑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孙山听闻冷笑道:“呵,怎么回事,这都是你的宝贝儿子干的好事。”
沈守阳听闻道:“孙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往儿被打关我们家栋儿什么事,难不成还是我们家栋儿打的。”孙山道:哼!亏你还有一些自知之明,往儿这伤就是你家孩子带着几个奴仆打的。
沈守阳听闻不由大惊,但还是迟疑的说道:孙叔,你可不能没有证据就诬赖栋儿。孙山冷哼一声道:怎么你怀疑我老头子会说假话,来讹诈你?
孙山看着沈守阳道:“我的话你不信,但这是汉阳军赵明亲眼看到的,你若还是不信,把你儿子叫出来当面问一番,便可知道真假。”
“那好吧,老刘去给我把少爷叫到这里来。”沈守阳对旁边的一位老者说道。
不一会,大堂之中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爹,你叫我来干什么啊。”等说话那人来到跟前,抬头看了看大堂之中站着的人,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和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年站在那里,那个少年有些眼熟。
就在这时,沈栋听到了自己父亲对自己说“栋儿,今天你有没有去汪村?”沈栋迟疑了一下,“心中想到,难道我今天去汪村的事情被父亲知道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对沈守阳道:“是的父亲,我今天去了汪村。”
沈守阳原本还不相信,但此刻脸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但他还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儿子不会做那种欺凌弱小的事情,他沉声对沈栋道:你去汪村做什么?
慑于父亲的威严,他不敢对父亲撒谎,小声的说道:前些日子我在乡里,看到一个姑娘,经多次打探,才知道那姑娘是汪村的人,于是带着人想去哪家姑娘家里提亲,但被他们家叫人赶了出来……。
沈栋越说声音越小,旁边的沈守阳越听,脸色由发白到发青,他这个儿子不光打了人家的孩子,还想抢人家姑娘?
他用手捂着胸口,大声对沈栋道:“你你……你个逆子,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可以恃强凌弱,抢人家姑娘我们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你今天是不是还带着奴仆欺负人了!
“我今天打了个多管闲事的小子,父亲怎么知道了,我也没说啊。”这时他抬头看了看老者和那个少年,那个老者很邋遢,双手都是老茧,很像个干苦力的人,那个少年脸虽然脏些,但眼睛却很亮。
他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少年,不就是今天自己打的人吗?
只听这时他父亲对那老头说“孙叔,这孩子没教育好是我的错,给您造成麻烦很抱歉!”说罢,猛地一脚把沈栋踹在地上。
孙山道:“怎么相信了。”
“孙叔这事是栋儿不对,也都是我没教育好孩子,改日我一定带着这孽障登门赔礼道歉!”说完对地上的沈栋道:“你这个逆子,还不快过来道歉。”
“不用那么麻烦,这事只要让往儿解气就可以了。”这时孙山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他对孙往,道:“往儿,去狠狠的打,怎么解气怎么来,要是这混小子敢还手,我连他老子一块打!”
孙往听闻,冲上去对着趴在地上的沈栋就是一阵暴打,“用点力,这混小子是童生,抗揍的狠,不用留手。”孙山说道。
等到孙山带着解气的孙往离开的时候,原地留下的只有一个猪头,依稀还可以认出这是沈栋。
沈栋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父亲拿着三字经对自己招手。
“从今天开始,你在家里抄三字经,每天三百遍,什么时候你懂该怎么做人了,来请示我,你才能出去,如果敢擅自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哼!”沈守阳铁着脸走了,留下满脸肿胀的沈栋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