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离奇出生
要说起尹月妍的传奇婚姻,还得从她出生时的传奇开始。
她出生的那一年,正是中国刮共产风的那一年。
她出生的那一天,正是她们乡决定从那一天开始不分给大家粮食,决定吃食堂。
把所有各人的炊具都集中到大队,不准人家里有火,不准家户人家屋里冒烟,都在大队食堂去吃饭。
这就是彭德怀掀起的学列宁在苏联搞的实现**的国际运动。
那时,一个生产队一个粮仓一杆秤,按五天十天分一次口粮,每人每天按半斤分。
每次分回家的口粮都是配野草树皮,每天两顿饭,每顿一人一碗黑糊糊的野草粥,就这样还要断几天粮才能到下一次分口粮。
尹月妍出生的这一天,大家都断了几天的粮了,好不容易都盼望着这一天分点口粮回家,可是又不让分了。
而且这一天就是在尹月家的院场里打麦子。
当太阳还没有落山,橘黄的光照在金灿灿的麦籽堆上,又反射在饿慌了的人们灰黑色的脸庞上,显得格外诡异。
大家都知道,这些好粮食除了交公粮就是留籽种,当然干部们吃的也在交公粮留籽种的名份内,社员是吃不到的,除非和保管会计有特殊关系的列外。
这个时候,尹月妍的母亲在房屋里生她。
大门外的麦场里,社员们围着金黄的麦籽开会。
队长讲话说道:“……今天这个麦子,儿不是儿不分,儿是要交公粮……”当时就有人笑了。
这个笑话是尹月妍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告诉她的!
外面开着会,宣传动员搞**吃食堂的好处,就是从现在起,不分给大家口粮了。
放屋里加劲地生孩子,那个孩子和别的孩子出世不一样。人家孩子出世都是头先出来,这个孩子把她母亲折磨的九死一生都不愿意出来。
然后,她伸出一只脚出来先探探路,被接生婆把她的一只脚送回去,又在她妈的肚子里休息了好一会,然后才把一双脚伸出来。
再然后,她很不情愿地落在了接生婆的衣兜怀抱里。
接生婆看了看自己怀抱里的新生儿,说道:“这个女孩是高贵命,我接了一辈子的生,她是第一个被我接到怀里的。”
这个话被在外面开会的个别人在窗户下偷听去了,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女孩是高贵命。
第二天天刚亮,在当地又好名声的一个会看相算卦的人来到家里,此人又四十多岁,和尹月父亲的年龄差不多,红光满面,为人和善,和她父亲是朋友。
那个人刚在堂屋里坐下,听到幼儿哭声,他知道她妈妈怀着孕,但不知道啥时候生。
就问道:“大嫂子生了?”她父亲笑呵呵的回答道:“嗯,昨天下午,请老弟给算算?”
那个人笑着点了点头,问了具体出生的时辰。
停了一会,那个人严肃的说道:“女孩的命总的来说不错,她命运种有两个结果,看她怎么选择?”
那个人说到这里不说了,她父亲对算卦算命都不大相信,看他不说,也不再问,接着笑说道:“你是第一个人进门来的。”
那个人点头笑呵呵道:“我认这个干女儿。”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一串铜钱,是他给人算卦用的。
她父亲看他把自己的宝贝都拿出来了,有点不想接,让他收回去,知道就行了,不用送礼物。可是那个人坚决要给,还给的很高兴。
推来推去了好一会,最后她父亲确实不想收人家这样贵重的礼物,那个人无奈,只好放在了神台上。
大家知道,放在了自家的神台上,就是自家的东西了,自家神台上的东西,特别是逢生干爹给幼儿的礼物,也是幼儿从出生收到的第一件礼物绝不能送人。
像这种礼物父母要是信这个的,就让在神台上供奉七七四十九天再给这个孩子戴在身上,可保这孩子无病无灾,一生顺利。
可是他们不相信这个,她父母从来没有给她戴过。
也是,农村孩子,就是给她戴上也会被别人偷去。
十几年后,比她大两岁的哥哥迟早放在衣兜里,她哥哥的一生,确实比较平顺享福。
还有一点要交代一下,必须要让逢生干爹吃饱喝足走,这样被逢生的孩子不好吃,饭量小。
孩子从出世到十二岁,都要剃眉毛,这样小孩从小到大不眼浅别人的东西。
这些她父亲都相信,他们家的孩子都十几岁了,还经常看到眉毛被剃得光光的。
她到六七岁需要上学的时候,全国的文化大革命搞的烘烘烈烈,狼烟四起,一片混乱。她小小年纪就帮母亲搞家务,打猪草。
她四岁时,弟弟出世了,她整天包领弟弟,弟弟睡了,她还要洗碗,洗菜刨土豆皮,扫地看家等。
她母亲天天在生产队里干活。大人出门时,把孩子用大宽布袋子困在她背上,大人一走就是半天。
她累了,实在背不动了,想让弟弟在桌子上站一会,或者让弟弟在桌子上坐一会,她弟弟就大哭,抓她的头发和脖子。
从小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她被弟弟逼迫得嚎啕大哭。她善良的从来不打弟弟一下。
等弟弟三岁的时候,姐姐又有孩子了,姐夫有病不能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我姐姐就得去劳动,否则是分不到口粮的。
这时她又被父母安排去给姐姐领孩子。大孩子才一岁多,姐姐的二孩子又出世。
姐夫的病还没好,她得接着给姐姐家领孩子,还一个人领两个孩子,那时她才七八岁。
这个时候,本村已经有学校了,是大队支书从很远的地方请来了他的侄女来任老师,别说,那个女老师还有很有水平。
她一个人,教了一百多山猴子似的学生,学校就在我们的生产队,和尹月妍姐姐在一个院子,那个大四合院是解放前地主家的产业,土改时都分给了贫下中农。我姐夫哥是我们大队从外乡调来当大队会计,后来住进去的。
当然,姐夫哥也是好成份——贫农,否则是不会被请来当大队会计的。
她只要能在教室外面看老师给学生上课,她就被着姐姐的大儿子,抱着姐姐的二儿子站在教室外面听,黑板上的字和算数题她也能看见一些。
几个月下来她跟着学了不少的字,早跟父母学会了加减法,会算就是认不得那些洋码号。通过这一段时间,她把三年级以下的课程都掌握了,那些三年级以下的语文课文都会背诵了。字也认得差不多了。就是没有时间写。
这个老师名叫高秀梅,她常常放学了去她们家,她母亲是个当地的有名的能干人,不但好客,茶饭做的比别人好。
床上和一家人的穿的都洗的干净,加上她的父亲能吃苦,又聪明,她们家的一切都比别人家好。
她们家的各方面的状况在当时全乡是数第一的。包括她们家里所有的人都在全乡数第一的聪明,能干有本事加漂亮。
所以,这位有学历的女老师常常去她们家玩,晚上还要在她家住,第二天早上和学生们一块去学校,她哥哥和弟弟也都上学了。
这个老师曾多次向她父母说,让尹月去上学,她父亲不说话,母亲就说:“她去上学了家里的活咋办呢?我们家已经有两个人上学了。”
高老师说了几次,她的父母都没有让她去上学。不过,尹月常常在家里听到父亲很气愤地说道:“女娃子是给别人养的,女娃子上学好使别人。”
她听到很呕气,她对父母无论是语言态度,还是穿衣吃饭干活,都显示对哥哥弟弟好,对自己差的多,她经常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有时候晚上睡在被窝里偷偷的哭。
她从六七岁起,总想着自己找个山洞独住,独自生活,免得看父母明显不喜欢自己的嘴脸。也免得总听到母亲吼骂自己。更免得成天受哥哥的欺负。
明明自己成天的做这做那。哥哥弟弟什么都不做,还比自己吃的好,比自己穿的也好。
明明是哥哥欺负她,母亲还要打她,骂她。她那时非常想上学,能自己有文化了,把父母对自己的不公平写成文章,公布于世让大家给评评理。
她们一个院子住了两家,另一家性段,只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
他们两个大人有时候实在看不过意她父母对她的虐待了,就说她父母,道:“你们还只有一个女娃子,要像我们三个女娃子,那我们把她们杀了煮到吃了她?”
这话明显的是说:她的父母不待见她,并不是她不好,也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更不是她有什么错。而是她父母是纯粹的不待见女孩,因为女孩是给人家养的,养大了好使别人了。
每当性段的两个大人替她说话,都会和她父母大吵一架。
要说她父母不待见女孩,是因为她大姐造成的坏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