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爱的光环
又过了几天,段太凤把叫刘先枝的女同学叫到尹月妍面前,对尹月妍说道:“我们三个人都改了名字,你叫李兰,她叫刘东,我叫段彬。”
说罢,她们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她们两个就走开了,尹月妍也随时进入紧张的学习。
后来,我们三个人的课本上和作业本上都改了名字,很自然。
她妈妈的养蚕以经成功,获得了高产,还得到了很高的工分奖励。她妈妈养蚕结束了,自然回到家里,尹月妍又可以天天上学了。
上了两个星期就面临考试。尹月妍难免紧张,自己没有像别人一样,天天不间断的学习,自学也是慌里慌张的学。
要是考不好,就还得在这里上四年级,自己一直向往去中心学校上学,天天从供销社门前过,看几眼供销社里面五花八门的商品就不行了。
她因为幸苦劳累熬夜做事,她的面容很黑,在考试的前期,她由于非常紧张,脸上更黑了,高老师问她道:“你怕考不好吗?”她紧张的答道:“是的,我非常害怕考不好,也非常害怕不让我上学了?”
高老师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埃着她,和她坐在一个座位上,直到上下一节课老师才离开。她感觉到,老师是同情她的,也在为她担心,担心她随时有可能上不成学。
但是,间如自己的家庭,老师算是尽力了。她也感觉到老师在同情自己,知道自己很努力了,不忍心再给自己压力。
还感觉到老师对自己是有信心的,但是不能对自己说,怕自己得意忘形考不好成绩,所以老师只埃着自己坐下来陪一会,以对自己的安慰和默默的爱戴。
第二天星期六考试,第三天尹月妍天一亮就等在了老师的门外面,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的成绩能不能到中心学校去上学?
等老师开了门,知道她是去看考试成绩,就给她找出她的考试单,她看了自己的考试分数,算书考了九二分,语文考了九十六分。
她不懂这个分数是高还是低,也不知道是多少分才能去到中心学校上学。她看完分数,又迷惑地看向老师。
老师看出她想问什么,但是她又一直不问。老师对她说道:“你的成绩及格了,可以到中心学校上学。”
尹月妍听到老师亲自告诉自己,可以到中心学校上学,她激动地心砰砰乱跳,高兴加激动,这是她从记事以来最让她高兴的事,认为自己学到了一点知识了,能去中心学校上学就是对自己的认可,她感到了一些满足,过去的心酸苦辣都不存在了,她面前全是阳光和希望。
高老师看了她一会儿,问她道:“高兴?”她听到老师问自己是否高兴,她瞬间从自己的妄想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恢复正常的平淡心情,看着老师点了点头。
老师可能也在为她担心,不知道她能不能到中心学校上学,就什么也没说地去做事了。尹月妍激动万分地往家里跑。
当她跑到自己的家门口时,她满心的高兴和激动瞬间消失。这个家给她的是灰暗,是压力。
她仍然只能走进去,别无选择。当妈妈看到她从外面回来时,满脸恨像的大声问道:“这么早去哪里了?还不快些去干活。”意思是要她去生产队里干农活。
她小声的问道:“今天在哪里?做什么?”她妈恶狠狠的说给她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活,她顺从的拿着农具出门了。
考试毕离下学期开学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吧,尹月妍又开始了白天晚上挣工分和搞家务。像她这么大的孩子除了她,没有一个孩子在生产队里干活挣工分的,也不参加搞家务,除了尹月妍一个人。
在家里。除了看父母对自己恨恨的表情,就是哥哥找她生事,惹得父母狠狠的打骂!所以,她也情愿去生产队里干活,和那些同情自己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一还高兴些。
她每天记住日子,每天数着日子过,她随时担心着父母不会让自己去上学了,看他们对自己的恨,肯定不让自己再上学了。
不管他们让不让自己再上学,自己应该做好准备,比如学费书钱笔本纸默一类的。农村里,没有经济来源,再加上她一个小孩子,父母又不让她上学,家里能买钱的土特产是不会让自己去买成钱上学的,那些都是留给他们的宝贝儿子们的。
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挣工分搞完家务之后,利用在地里干农活大家休息的时候,去到荒地里找土特产,比如剥野麻壳,天不亮去竹园捡竹笋叶晒干了拿到离家十几里的供销社收购站去卖。
收购站也收购木柴,但是,家里不让她卖柴,说要留作烧的。她不敢卖自家的柴。
有一天,生产队里放假一天,那个改了名字叫刘东的女孩,她和尹月妍的哥哥在谈恋爱,也是高老师的表妹,在生产队放假的头一天,趁没有人的时候,她悄悄地对尹月妍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捡柴到城里去卖,去的人多,有我的两个姐姐和两个嫂子都去,你也去吧!”
尹月妍一听信心就来了,正愁没有办法凑学费书钱呢!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就高兴的和刘东约定去,让她们在家里等自己,然后一路去捡柴。
因为刘东和她们的姐姐嫂子们经常捡柴去城里卖,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一切都不知道怎么做,只有跟着她们一路边做边学。
这一晚上,队里也没有搞夜战,她回到家里生怕妈妈给她安排第二天的活儿,她除了去锅里舀饭会和家里的人碰面外,都是自己一个人离他们远远的,否则哥哥就会找她的事,惹父母打骂她,她可不是没有自尊心的人,也不是傻子,对自己不好也不利的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她一个人默默地做完该做的家务,就洗脚去睡下了,因为明天要很早起来,还要走几里山路去到刘东家里,可不能让人家久等自己。
这一夜她没有睡着,她要为自己打算,为什么连自己家的柴都不让自己卖,送给从不相识的人一篇山两篇山的送,自己能卖多少?
他们并不是绝对的不让自己卖柴,关键是不让自己上学,怕卖了柴有钱上学了。如果是卖了柴的钱交给他们,他们是不会阻挡自己去卖柴的。
她又一次在心里盘算着,去中心学校上学是上定了,自己成天的挣工分做家务,这两年并没有让你们养活自己。
自己做了最大的努力为家里做着一切的事,这次去中心学校上学,不打算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肯定是不让去,反正自己是上定学了。
到时候了自己偷着去报名,卖回来课本。如果他们不太阻止,那就和以前一样,自己除了上学,还是利用放学了的下午和晚上尽量挣工分,做到不吃白饭,给他们一点想头。
如果是他们誓死不让自己上学了,那就自己离开这个家,找个空房子或者是山洞都行。
那时,自己挣工分分的钱和粮食都由自主作主了,说不定比和他们在一起还过的好些,起码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他们不让自己上学了。
注意打定,就是想办法筹学费书本费了,有人告诉自己卖柴的钱路也很好,之前常听刘东和她姐姐和嫂子们说去城里卖柴,自己羡慕过,父母不让自己卖柴,就放弃了。
因为自己家里每年的工分在生产队里会分到很多钱,在全乡都是数第一的存钱大户。
她们家里的人穿的都是在供销社买最贵的布,被子也是最好的,一家人常做新衣服穿,从不穿破了的衣服,衣服被子鞋,只要旧了就送给没有衣服穿没有被子盖的人,他们比国家救急那些穷人都来的快。
尹月妍下定了决心非上学不可,剩下来就是筹学费书本费。她决定卖一次柴试试,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和刘东她们一起卖柴,怕就怕的是父母不给自己卖柴的机会。
这一想问题,好像夜深了,如果自己睡忘了,起晚了人家等不住了怎么办?还是不睡了。听听父母,好像都睡着了,奸臣好事的哥哥好像也和父母都在打鼾声。
她想,何不趁这个机会悄悄地起床,再悄悄地出门,也不在家里梳头洗脸了,怕弄出响声把父母惊醒了,这大半夜的父母肯定不让自己出门了。
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蹑手蹑脚地轻轻开了几道门,又轻轻地关上了几道门,最后终于走出了大门,赶紧走了一段路才敢出大气。
出了几口大气之后,庆幸自己没被阻止,总算出来了。就不慌不忙的朝刘东她们家里走。
她出门半里路,就是一个荒山,这就是尹月妍家的柴山,没有月亮,山间的小路是暗灰色的,所好的是她的眼神好,平时别人看不见。她都能看见。
她走在暗灰色的小路上,路下面几十米远就是一大片乱葬坟,不知道多少年以来旧坟上面又埋新坟,新坟头几年有人去看看。时间一久就没有人知道哪些坟是谁家的了。
再过些年,连坟头都不存在了,说不定啥时候又会在这个坟上面又埋一个死人。
那一大片坟地像人的手掌,阳光充足,也背风,靠山和向山都可以,所以附近的人死了都愿意埋在这里。
那里经常闹鬼,有一次,尹月妍家的邻居有个性杜的人,五十多岁了,他是个篾匠,就是用竹子划成丝或条编制成筐或笯或簸箕筛子一类的用具。
一个冬天傍黑的时候,他挑了一块肉路过这里回家,走到坟地中间的路上,开始听到几声怪叫声,他就吓得哆嗦了,接着阴风阵阵朝他卷来。
他感觉到鬼来抢他的肉了,正想时,他肩膀上挑的一块肉被东拉西扯的,他竟走不动路了。他使劲拉着想走,结果把他拖倒在地上,他赶紧放开手,爬起来就往尹月妍她们家跑去,不敢进自己的家门。
尹月妍的父亲看到他满头大汗,神经惊慌,问他什么事,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仍处在惊慌中。
尹月妍的父亲给他烟,又给他泡了茶,他才结结巴巴的说出他的肉被鬼抢了。
尹月妍的父亲安慰他道:“不要紧,那是给你开玩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回来。你就在这里等我。”
停了一会儿,尹月妍的父亲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她父亲提着那块掺满了土的肉回来了。
那个篾匠惊奇地看着她父亲,好半天问道:“你不怕吗?”尹月妍的父亲笑着说道:“不怕,那有啥怕的,阴阳一张纸,他们和人一样,大多数都是善良的,你只要不坏他的事,他也不害你,
埋在那里的多数都是孤坟了,没有人给他们烧纸,缺钱了才抢,我这么多年了,每年都给他们烧很多纸,那么多人都被抢过,我一次都没有被抢过。”
这个篾匠比一般的人都有钱,他就是扣门的很,别说给孤坟烧纸了,就是活人也喝不到他家的一口水。
十几年前,他的一对儿女,都十几岁了,被他老婆用被子晤死了。
过后,他老婆得了怪病,大小医院都治不好,成天的喝药。
这一次被鬼抢肉不久,篾匠也自己死在了床上。死之前,他把自己床上垫的竹席用手一点一点的掐断,至到掐完,还说有很多人来打他,他叫出来打他的人的名字,都是附近死了的人的名字,大多数都是埋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