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去诗会还要带狗吗?”
“什么狗?这是二少,我弟弟,也就是你们的师叔,来,叫师叔。”
李愔撇开头,李泰也撇开头。
叫这条天天追着新区里的母...狗满大街跑的死狗师叔,自己绝对会被父皇打死的。
“丽质,你是去见你的长孙哥哥吗?”鸿图看向李丽质。
“不啊,我突然觉得,老师参加的诗会,一定很有意思。”
“为什么我从你的语气里,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
长丰园到了,其实这长丰园就是个戏园子。
偶尔会有名伶花魁来此唱曲,又或者是戏班子在这里搭台唱戏。
一片桃花园中一片湖,隐约间能听到琴瑟和鸣,在伴奏中又有女声高唱。
当然了,如果这声音的主人唱的不是《易燃易爆炸》的话,那么一定更有诗情画意的感觉。
大唐的风气比想象中的更开放,也更包容。
至少如果这首歌放在宋、明这两个朝代,唱的人和作曲的人都要浸猪笼。
没走多远,便看到湖畔边上的亭子里,有不少人在那走动。
而且旁边还有几个桌子,摆着一众嘴食和饮品。
“我嚓,这不是……”
“派对是吧。”李丽质说道:“自从尉迟叔叔家第一次举办这种派对聚会后,如今长安城的聚会,几乎都是这样的,就连这诗会也不例外,不过这种聚会,倒是比过去的那种随意的多,就连皇宫里也是如此,母后经常邀请后宫的妃子一起参加各种名头的派对。”
“丽质。”
长孙冲的眼睛太尖了,隔着十几丈的距离,他都能一眼瞄中还在小径中的李丽质。
“表哥。”李丽质看着小跑而来的长孙冲,也轻声的回应道。
“你知道我在这?你特意来的吗?”长孙冲很高兴李丽质的到来。
这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鸿图心中道。
似乎全世界都应该围绕着他一样……
“咳咳……”鸿图咳了声。
长孙冲似乎完全忽略了鸿图、李泰和李愔。
鸿图自认为,自己才是他们一行人的主角,毕竟他是来砸场子的。
长孙冲看向鸿图,顿时黑脸了:“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鸿图转头看向李丽质:“丽质,大唐贞观律法有哪条明文规定,我不能来?”
“这是私人聚会。”长孙冲冷着脸说道。
“私人聚会啊?”鸿图一脸的无奈:“丽质,既然是私人聚会,我们回去吧。”
眼看着鸿图就要把他的丽质妹妹拽走,长孙冲又急又恼:“罢了,你来便来,免得他人说我小气……丽质,与我一起过去,我为你引荐几位才俊。”
说罢,长孙冲也不理会鸿图、李泰和李愔,直接领着李丽质快步离去。
“我讨厌这家伙。”
“我也是。”
“我也是。”
“不就是仗着他老子吗,如果没他老子的话,他屁都不是。”
“……”
“……”
长孙冲黑着脸转过头:“我还没走远。”
“二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狗眼看人低,你就是不听,就是不听。”
长孙冲最终还是气急败坏的离去,原本因为李丽质到来后的那种兴奋,顿时大打折扣。
二少也很委屈,我干什么了我?
为什么要训我?
不理你了……
二少直接挣脱开鸿图的怀抱,跑掉了。
“咱们各玩各的。”鸿图对身边的李愔和李泰说道,说罢,便直接冲着姑娘最多的人堆里钻。
李泰和李愔看着吊儿郎当的鸿图,一脸的无奈。
鸿图是一点都不怯生,直接来到两个姑娘的身边。
“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感觉很眼熟。”
那妙龄姑娘看了看鸿图,衣冠不整,行为不端,白了眼鸿图转身便走。
难道这招在这个时代也过时了?
那换一招……
“姑娘,我观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又一个姑娘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鸿图,然后转身走了。
怎么这招也不行,正常人不是应该接下他的话,满脸惶恐的求解。
难道是这个时代的人领会不到这句话的真谛。
“姑娘,你歧视残疾人吗?”
“不歧视。”
“我是脑残,我们交个朋友吧?”
“……”又一个跑掉了。
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幽默感,鸿图心中不忿。
“姓鸿的,你来此就是为了捣乱是不是?”长孙冲咬牙切齿的找来了。
“什么啊,我又碍你什么事了?”鸿图更不爽。
“你若是再骚扰这里的宾客,那我就只能请你出去了。”
“我怎么骚扰了?我那是正常的交际好不好……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
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不应该走到哪里,就应该备受关注吗?
作为大唐最大的纨绔子弟,你应该怼我,使劲的怼我啊。
从我的出身,再到我的样貌,再到我的才学,然后我绝地反击……
鸿图很失望,非常的失望。
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怎么会人厌鬼憎?
是了,是他们不懂我的幽默风趣,不懂我的才情不羁。
鸿图孤独的走着,前面传来欢声笑语,抬头一看,李泰身边围了几个妙龄女子,李泰在那夸夸其谈。
再转头另外一边,李愔在另外一撮,也围了几个女孩,同样在那里口若悬河,神采飞扬。
“哇……好可爱的狗狗,你们快来看。”
“真有趣,这是什么狗?”
“我也想养一只这样的。”
鸿图再看二少,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只见二少身边围的女孩更多,而二少还在那里卖萌,满地打滚。
你是哈士奇啊!你不是应该嚯嚯社会的吗,卖萌可耻你知道吗?
心塞……鸿图感觉全世界都在和自己做对!
这时候,鸿图突然听到一个不太纯熟的汉语。
“这狗确是少见,初见还当是狼崽子,结果却是让人大失所望,失去了狼性也只能沦为狗,比之獒犬差了不知多少。”
鸿图遁着那声音寻去,就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士。
虽然五官与中原人无异,而且穿着着汉服,不过言行举止都与中原人士有极大的出入。
而且那种皮肤不是正常的日照可以造成的,而是被紫外线晒伤后,反反复复的多次,从而导致皮肤干裂,特别是脸颊上的红斑结沥,都说明了这人的居住地,应该是高海拔低氧的区域。
不过此人倒是浓眉大眼,长的端正,身材虽然不算高大,却是中气十足,与周围那些年轻才俊截然不同的气质,让他一出口便成为中心。
鸿图本来就打算怼天怼地对空气,如今总算是有个人送上门了。
虽说不是原定的长孙冲,可是鸿图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挑食。
“在我看来,獒犬其实本质上还是狗,不过是养不熟的野狗罢了,在过去狼是怎么驯化成狗的?就是拿块肉丢在面前,狼上来咬的时候,主人一棒子下去,狼就会退开,不过还惦记着那块肉,几次尝试后,狼就会怕了,会看主人手中有没有棒子,这和吐蕃……哦,吐蕃的獒犬其实差不多,就是欠收拾。”
那人抬头看向鸿图:“敢问尊驾如何称呼?与我吐蕃有仇?”
“没有啊。”鸿图眨了眨眼睛,摇着头回答道。
“那与我有仇?”
“也没有。”
“那为何对在下出言不逊?”
“咱们不是就事论事么,你们吐蕃狗没养熟,我这不是教你们怎么养么。”
“在下噶尔东赞,敢问尊驾名号。”
“你稍等。”鸿图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噶尔东赞的名字:“哦,你就是禄东赞是吧。”
“有何赐教?”禄东赞语气淡薄,却在隐约间透着几分骄傲。
“赐教是没有,不过你这次来大唐,可是为你家的主子求取大唐公主的?”
此言一出,周围的声音骤然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此处。
“此事在长安城应该算是人尽皆知了吧,尊驾明知故问。”
“你已经上报朝廷了吗?”鸿图看向李丽质,李丽质点点头。
鸿图又看了眼禄东赞:“那你怎么还有脸留在此处?一群没开化的原始人,怎么好意思来求娶我们大唐的金枝玉叶?回家告诉你家主子,想娶大唐的公主,先把自己身子洗干净了再说,哦对了……不过我们大唐的皇帝倒是不嫌弃你们吐蕃的公主,你们如果真有心与大唐联姻的话,可以送十个八个来,让我们皇帝挑挑拣拣,当然了,就算没挑上的也不用担心还回去,宫中掖庭一直都挺缺人的,你们的公主可以去那里应聘,也许有机会选上。”
“尊驾如此出言不逊,侮辱我吐蕃,不怕引起两国纷争?”禄东赞脸色铁青的看着鸿图。
“鸿图,这位乃是吐蕃大使,你如此口无遮拦,挑唆两国情谊,是何居心!?”长孙冲这时候终于冒头出来了。
“我是实事求是,那你说,如果让丽质嫁去吐蕃,你愿意吗?”
“这怎么可能?丽质是我……”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给我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就别插嘴了,以己度人,你不愿意,谁家的闺女又愿意了?”
“你……”
鸿图瞪了眼长孙冲,收回目光后又看向禄东赞:“侮辱你吐蕃又如何?你还能打我不成?不过你还真不一定打的过我,还是说要和我大唐开战?”
“我吐蕃虽然不如大唐强盛,可是亦非旁人轻辱,阁下势必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你这算是威胁我?”鸿图笑了。
“威胁你又如何?”
“丽质,回头让医学院的人去我那里一趟,我最近对羊瘟挺感兴趣的,有机会弄一些羊瘟,去吐蕃转一转。”鸿图带着满脸的笑容,看向禄东赞:“知道什么是羊瘟吧?你们吐蕃牧民九CD牧羊维生,你也应该是见过羊瘟的吧,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研究出来的羊瘟,能让你们吐蕃的羊全死绝了。”
禄东赞瞪大眼睛,满脸的杀气,死死的盯着鸿图。
“阁下此言此行有伤天和,何其歹毒,那草原上的牧民何辜,你要如此迁怒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