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神明不可复制
接下来的几日，师徒三人白天赶路，夜晚休息，而乔不死也在这几日时间里，开始了《日月宝典》的修行。
《日月宝典》的确是开光境修行之法，不是筑基功法《明月经》可比的。
乔不死本来已不再增强的肉身素质，在修行《日月宝典》之后，又进行了多次的锤炼，甚至有了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祖窍内的道火，也从之前的银色，变为了金银两色，就仿佛日精月华之光一样，金银两色不断的流转，犹如日升月落，日夜更替一般，契合大道至理。
如今细细观察乔不死，就可发现其体表隐隐有一层光辉覆盖，就连发丝都像有金银光华一样，气息悠长，神魂饱满，双眼内像有着一盏明灯，让人不敢直视。
祥云山脉纵横上千里，山川众多，古崖成群，更多参天大树，与溪流瀑布。
师徒三人顺着山路，也足足用了三天的时间才走出祥云山脉。
前方山路与大路相接，踏上大路，他们就算迈出了闲云宗的势力范围，而云游历练，也将从此开始。
“老师，接下来咱们往哪边走啊？”
乔不死这几日虽驾着马车，却真不知道云游的目的地，他和香草只是想出来游玩而已，去什么地方倒没有在意过，全看孔渊长老的意思。
“我们先去白帝城。”
“白帝城！”
如果是其它地方，乔不死和香草两个从小在闲云宗长大，没有出过宗门的弟子可能不知道。
但这白帝城他们还真知道，或者说每个闲云宗弟子都知道。
白帝城也是大地北方的一方势力，紧挨着闲云宗所在的祥云山脉，实力强大，与闲云宗相比较也差不了多少，可是白帝城物资富饶，号称北方第一城。
最重要的是白帝城与闲云宗，两者关系并不好。
闲云宗是传统的修行门派，讲究个人苦修，而且祥云山脉资源众多，足够闲云宗的众人修行之用。
所以闲云宗从不对外出售祥云山脉的资源，也很少对外购买物资。
而白帝城本身没有多少自然资产，可是其所处位置优越，占据南北交通要道，所以整个城池商贸发达。
而且白帝城积极吸引北方各大势力，在此交易各方的特产资源和法器之类的修行用品，借此机会吸引众多修士来此，从而获利。
可是，闲云宗从不参与白帝城的一切商贸活动，这让许多专门来白帝城收购祥云山脉特产的修士失望。
最后，白帝城主在这些修士的撺掇下，前往闲云宗，希望达成双方的贸易交往。
闲云宗没有犹豫，果断的拒绝了白帝城主的请求，让其颜面无光。
其实如果只是如此，双方也不至于关系太差，可在这之后，总有外来修士偷偷潜入祥云山脉，开采资源。
这让闲云宗震怒不以，下法旨禁止一切宗外修行无故闯入祥云山脉。
白帝城主这时像是被人打了脸一般。
刚从闲云宗出来，被人拒绝，对方又出法旨禁止外人去祥云山脉，这个外人说的不就是自己吗？欺人太甚！
听说闲云宗出法旨的那一天，白帝城主摔碎了十八个茶杯。
虽然没有明说和闲云宗断交来往，但那之后白帝城就再也不欢迎闲云宗的任何一名修士了。
乔不死和香草面面相觑，也不知说什么好，才从家门出来，难道就要去这狼窝？
孔渊长老看到两个徒弟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了，不由得哈哈笑道。
“莫担心，白帝城终究是根深蒂固的大势力，我闲云宗也已传承了数千年，双方如今只是有误解和些许矛盾而已，还犯不着彻底开罪对方，斗个你死我活的。”
“还好还好，真要一出门就交代在白帝城，还不被人笑话死了”。香草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道。
乔不死驾着马车走上大路，驶向白帝城的方向。
孔渊长老又提醒道：“去了白帝城，我等也无需自报家门，就以散修的身份行走，这样也方便自在些。”
乔不死和香草点头应是，以散修的身份去见识见识北方第一城也好，相信一定会成为以后难得的回忆，两人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踏上大路之后，道路两旁的风景也大为变化。
之前是奇山秀峰，清河银瀑，显示出祥云山脉的造化神秀。
而此时大路两旁少有高山，河流更是稀少，但是平原一片接一片，有人农作其中。
正值秋季，谷物金黄饱满，倒是另一种美景，让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大饱眼福。
大路上不时有车队经过，天空也偶尔有一两道神虹掠过，引得地上的凡人大呼仙人。
此地，距白帝城也就一天的路程。
到了傍晚时分，师徒三人找了一个大路旁的小村子，因为时有赶镖运货的人来此，村子里也有许多供外人借宿的地方。
花了点银两，三人住进了一座小院子，院子的主人还送上了一些亲手做的美食，让三人晚餐有了着落。
之后师徒三人聊天，香草问道孔渊长老为何要去白帝城，毕竟两家关系不是很好啊。
“为师本打算在别处乘飞舟，去中原的人王山一解心中疑惑，可白帝城此次有一场古法研究聚会，其中有几位老友邀请为师前去，所以我便打算先参加完这个古法研究会，再在白帝城乘飞舟前往中原。”
孔渊长老很详细的讲述了云游的第一步打算。
乔不死倒是听出了老师的意思，此次云游的地方老师定然心中有数，都是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
于是向孔渊长老问道：“老师，那您云游的疑惑是什么？可有需要我和香草观察注意的地方吗？”
乔不死的话倒是让孔渊长老一愣，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神明！”
这个答案让乔不死和香草只能继续沉默。
神明是道火的最高点，古今未来，谁人不羡慕，谁人不黄粱一梦化身神明。
可自燧人氏传道火以来，近百万年的岁月，又诞生了多少神明？
有史可记的不过十多个，加上野史，也不到三十，可想而知修行到神明之境，是多么的艰难曲折，非大毅力，大气运之人所能达到。
“老师……神明是不是太高了？而且老师对神明有什么疑惑？”
孔渊长老这次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取出了一张古兽皮，递给了乔不死，并道：“你来看看”。
乔不死怀着疑惑接过兽皮，入手温软，让他感觉不像是在拿着一张古兽皮，而且在抚摸一只活的动物一般，神奇异常。
翻开兽皮，其上记录了一些奇异的文字，这是古文，乔不死在老师那里学过。
于是开始阅读，很快就被兽皮上的古文吸引住了，这竟是一篇古老的神通！
“老师，这……”
乔不死实在是震惊不以，这张兽皮所记载的神通太过恐怖与强大了，如果真能修炼成功，他觉得足以镇压宇内诸强。
“试试吧。”
“这神通太……”
“先试试看。”
乔不死推脱不过，于是只能收紧心神，按照神通所记之法，开始修行。
不一会，乔不死就感觉找到了这篇神通的奥秘。
在祖窍内，一道又一道的金银道光，在虚间不断的交织碰撞，好似在锻铸神兵一般。
他慢慢的控制着这件神兵『粗胚』，向着神通记载的模样变化。
终于，“轰”的一声，神兵好似雷霆一般放出万千光芒。
一枚符文出现在光芒中心，神辉煌煌，好似金银两色仙金铸就，蕴含着一股大道威压，让人骨子发软，好似要匍匐在地上一样。
可还没等乔不死细细体悟，这枚符文就消融了，仿佛白雪掉进热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迹，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老师，这神通……好像有些问题？”
乔不死细细体悟刚才的修炼过程，发现自己并有没什么错误，可神通符文就是消失了，不由得向孔渊长老请教道。
“对，因为这神通，乃是神明所创！”
“什么？神明所创！”
乔不死和香草虽然有所猜测，否则老师不会提到神明时拿出这么一篇神通来，可是真正听到这是神明所创时任然震惊不以。
像二人这样的底层修士，和神明之间的差距，比人类与蜉蝣的差距还大，按理来说，他们一生都不会和神明有任何交集才对。
“老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明不可复制？”
乔不死突然想到一个传说。
传说中，神明屹立在大道之巅，甚至将所修之道占尽，让后人再也不能踏足此道。
在同一大道之上，只能存在一位神明，也就是世间传说的，神明不可复制！
“不急，你先说说修炼这门神通的感受吧”。孔渊长老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眼神中有着复杂的光芒流转。
“是，一开始很顺利，神通符文被铸造出来，便有一种大威严，好似能镇压万古青天，可符文一出现，就像触发了某种神秘力量，神通符文……被抹去了！”
乔不死回忆起刚才的经历，后背汗毛直立，好似有一双眼睛盯着他，能看透他的一切，并且随时能在他的身体里动手脚。
“果然又是这样”。孔渊长老听完乔不死的描述，唉了口气。
沉思些许，又说道：“神明不可复制？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