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微微伏下身体,把全身杀意对准了前方的美少女。
“还是请你的小女儿,去死吧!”
话音未落,一道烟尘扬起,寒鸦已经冲至对方身侧。
“第一信仰的渣滓。我就是这么不知怜香惜玉啊!”
巨镰自下往上撩起,闪耀着寒光的利刃眼看就要撕裂那娇小的身躯。
“铛!”
随着利刃被坚硬得超乎金铁的皮肤挡住,寒鸦前冲的势头猛然停下,巨大的力道自镰刃传上,一瞬间,寒鸦手臂至肩头的衣袖砰然炸裂。肌肉下的血管也纷纷崩裂,溅出一道道血液。
寒鸦毫不迟疑瞬间后提镰刃弹离对方身侧。
“就像砍在超合金墙上一样呢。不,不止,砍在墙上好歹也会让土地都震动一下啊。”
寒鸦看着仍然文静的站在那里的少女。寒鸦的一刀下去,并不是毫无效果,最起码将对方的衣角撕开了,白皙的肌肤在裂痕里若隐若现。
“所以说你一直都是这样,每次都不等别人把话说完,老是喜欢打断别人的台词,然后傻了吧唧的惹一身的伤,到底有什么意义。自己的身体不应该是最应该保护好的吗?!”
那个浑厚的男声仍在喋喋不休,寒鸦不耐烦的把巨镰一转。
“够了快闭嘴,正因为你是个喋喋不休的男人所以女人缘才一直这么烂啊!”
“你又来!”
寒鸦再次向前冲去,镰刃又一次将危险的寒芒对准了少女的身体。
“所以说!听我说完话那么难吗!”
少女的身体随着男声的情绪变得歇斯歇底而动了起来。
“嗙!”
刚才还与寒鸦相距十数米的身体一瞬间便来到寒鸦的身前。
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动作,一股寒意瞬间从眉心传来,寒鸦下意识用镰柄一挡,猛然间寒鸦感觉好像自己是拦着一辆火车,这一脚的力量之大,让寒鸦一下被击飞出去。
在空中试图调整姿势的寒鸦双脚还没落地,少女的身影就已经再次闪现在寒鸦的身前,仿佛要将大地撕裂般一拳挥下。
轰!
这一拳砸下,打出了仿佛裂地术般的效果,方圆数米的地面瞬间被压下一截,寒鸦的身体自然也被一下镶进了泥土里。
“所以你这不听人说话混蛋就赶紧死掉吧!”
随着狂躁的嘶喊声,少女的脚如鞭子一样朝着寒鸦的左腰甩出,已经被打成半残的寒鸦再次被击飞出十多米后仰倒在地上。
寒鸦此时右眼的魔力之火仍在熊熊燃烧着,但是却只能看见一片白光。而左眼已经被额头上流下的血液混杂着泥土挡住了视野,手中的巨镰也已经飞到了看不见的地方,若非被踢断的肋骨插入肺部带来的痛感仍在袭击大脑,寒鸦都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木与风的交响,水与火的升腾,水与木的勃发,风助火的狂燥。”
寒鸦不知为何对方没有继续追击,但这珍贵的空档必须抓紧治疗自己,大脑已经被痛觉充满,没办法稳定的形成魔法,只能由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将咒语念出来。
随着寒鸦的嘴唇轻轻念出咒语。一道赤红色的魔力光辉便迅速闪动在寒鸦身体各个伤口以及肌体里。
肌肉的损伤迅速的在狂躁的治疗魔法下愈合,断裂的骨骼也重新在正确的地方连接回来。
不过数秒,身受重创的寒鸦就已经好转了大半。除了右眼的魔力之火已经盛燃到越过头顶的高度之外,寒鸦已经是八成回复的状态了。
因为寒鸦治疗自己动用的是自身体内储存的魔力,所以直到现在那个啰嗦的男人还没有任何反应。虽然心里感到奇怪,但是寒鸦最终还是放了治疗魔法。
随着身体状态的好转,寒鸦赶紧站了起来。抬眼望去,数秒前正差点杀掉寒鸦的敌人此时却已经不见踪影。
正当寒鸦心里感到奇怪的时候,一股奇怪的气息猛然间就包围了他。
寒鸦惊异的抬头一看,月光明亮的夜空下,哪有什么敌人哪有什么爆炸残骸,地面仿佛被人为打磨一般平坦。而自己的巨镰此时也正挂在后腰上。
“什么。发生了什么。我直到刚才不是都在空港的爆炸残骸里和第一信仰的人掐架吗,还顶着迟早被异兽潮吞掉的风险。”
寒鸦把巨镰打开,上面光洁如新,一丝损伤也没有。
“刚才明明被那个人偶一脚踢弯了一点的。”
寒鸦挠挠头,感觉更奇怪了。
“而且我好像还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是啥来着。。”
“P—Y7680号机载心智模型已上线。”
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道机械化的女声。
“能源炉,启动”
“维生系统,启动”
“跃迁引擎已损坏无法上线”
“A级主炮,能源不足,暂停启动”
“B级副炮,已上线”
“C至D级近防炮,已上线”
……
随着一阵Windows启动声响毕。女声再次响起,但是此时已经感觉不到机械般的生硬感。
“欢迎使用,我是灰银之潮,死亡的支配者。”
这时,一个遥远的存在瞟了寒鸦一眼,仅仅一眼,只一瞬间,他就因冲击失去了意识。
————————
“什么玩意!”
寒鸦猛然立起,身上的汗毛都还竖立着,冷汗自额头上滴入右眼让寒鸦不由得低沉的闷哼一声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他揉完眼睛才发现,自己的右眼前好像有什么挡着一闪一闪的。
他又用手揉了揉右眼,那些闪动的东西被手碰到还会跟着变化,但是手一退开又会继续摇晃。
随手招出一面水镜,寒鸦才看见自己的样子,镜子里此时呈现了一张帅到不能更帅的面孔,依旧是那么熟悉的帅气。。扯远了。
镜子里寒鸦发现自己的右眼已经全都变成了浅蓝色,这不是重点,每次魔力泄流太多之后都会把右眼魔晶化。但是这一次明显有区别。因为右眼不仅魔晶化,里面荡漾着魔力之火。左眼TM的还变成了一片漆黑
“卧槽!”
寒鸦赶紧用手在左眼前晃了晃,发现视力并没有问题,反而觉得看得更清楚能看到更多东西。
正当寒鸦沉浸在对自己的变化感到糟心时,寒鸦的身后传出两个声音,都很熟悉,都很。。让人想打人。
“我就说,他醒来之后肯定不会记得自己被你打了一顿狠狠的。”
“可是也都怪你没有跟他说清楚是我去做接应啊。这货比预想的还要耐打,水银灯都差一点搭在了灰银之潮里,这货也有大半个身体被灰银之潮咬了一口。嗯,上半身。能活过来是真的奇迹。”
寒鸦听着身后两个熟悉的声音,摸了摸后腰,没有摸到熟悉的东西。
稍微想了想,没办法,只好用点别的什么武器了。
“冰华万象!”
随着寒鸦喊出一句缩略的咒语,空气中降低的温度和聚集的水分迅速在寒鸦的手里形成了一把只有刃和握把的短剑。
“去死吧!第一信仰的渣滓!”
寒鸦猛然转身扑向身后那道刚刚还把自己揍了一顿的声音的方向。
“寒鸦!”
另一道声音的主人惊呼一声,可是寒鸦不为所动目标明确。
可他的身体还没离开床的一半,就被很熟悉的击打感给砸回了床上。
而且这一次那力道并没有散开,而是把寒鸦压制在了床上。
“该死的。。”
寒鸦不甘心的把手中的冰刃一次次的朝着身后压着自己的东西刺去。可是哪怕刺得冰花乱飞也好像并没有对对方造成一丝伤害。
“好了寒鸦别折腾了。好好听我说话。”
一道声音响起,寒鸦不由得把手停下,抬起头来面对着对方。
眼前此时立着一位身高刚过三米的一半的小姑娘,嗯,如果直接说的话是会被打的。寒鸦现在,打不过整个组织哪怕等级最低的成员。
“什么情况啊理子。为什么第一信仰的混蛋会站在你的身边啊。难道你哪怕牺牲自己,也要背叛组织吗。”
被称作理子的小萝莉额头上好像突然膨胀出一个#字。
但她突然明媚一笑,刚才那股气息就瞬间被冲散,神圣得让人看着就仿佛得到了救赎。
“这里是咱们的基地,你说是不是我背叛了组织呢?”
寒鸦面色狂变
“天哪,难道大家已经集体哪怕牺牲自己,也要背叛组织了吗,连大本营都拱手送人了。”
“我可以打烂你的鸟头吗。”
“它很重要所以请放过它。”
“咳咳,总而言之,现在是特殊情况。”
理子清了清嗓子。
“除了第三真相之外,第一到第九组织都已经联合,头儿正在开会,商量联合组织的相关事宜。你醒的刚好,好几个dalao等着见你呢。待会洗把脸就跟我去会议室吧。”
寒鸦略微沉思了一下。
“第六守护的老大也来了吗。”
“当然啊,现在八大组织的头儿都在咱们的舰队上。”
“那还去你大爷的!”
寒鸦目呲欲裂瞪着理子。
“难道理子不知道那伙dalao为什么想见我吗!”
他突然开始疯狂的挣扎,哪怕自己正被第一信仰的人偶渣滓的人偶压着,也在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挣扎着。由此可以看出他对那群人有多大的恐惧。
“我去了就是送死好吗!”
“放开我!”
“不要啊!”
杀猪般的嚎叫声甚至转化成了精神冲击席卷了整艘舰艇。
正在开会的八名组织首脑自然也感受到了。
“预言,看来你们的预言之死有点不待见我们,要不我们过去给他上上课怎么样。”
手里一直在搓着什么的高挑女性一脸戏谑的看向坐在主位的男子
“他最近怎么越来越怂了啊。难道是被高中生活的安逸给养傻了嘛。”
“欺诈师,你好像很了解他嘛。库库库~”
另一个身形娇小却叼着烟斗的女孩随着话语的落下而奇怪的笑了起来。
被称作欺诈的女子突然就脸颊通红
“怎么可能有多了解!都三四年没有在一起睡觉了!他肯定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朋友了!”
“啧。”
“真羡慕。”
“不知廉耻。”
见此,大厅里的众人不禁低声感慨。
欺诈更激动了,尖声叫嚷着。
“镜面你这个幻化相貌潜入学校结果发现小鸟整天跟着别的男人鬼混后哭着回老家的小毛孩有什么脸说我!”
“那只是我发现小鸟长大了的感动的泪水!才不是哭!”
“感动哭了也是哭!”
“不是!”
这时主位上的男子平举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安静,安静,不要这样失态。”
“因为小鸟和小羽走的太近而考虑让小羽尽快找女朋友的人没资格说话!”*2
预言顶着一脑门黑线走下座位,来到了大厅的一个角落,这里已经聚集了三名男子,每人一根小板凳,一个在嗑瓜子,一个正在喝枸杞热茶,另一个叼着烟却没有点燃。
“给我来一根谢谢。”
也没用等到对方同意,预言就从他的嘴里把那根烟拿了出来,手指一捻就点着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呼。。所以我们这个组织的本意是来秀逗的吗。”
等了一会,预言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扭头一看,三人已经不知何时悄悄的挪得离他远了一点。香烟之前的主人更是一副“你不要盯上我啊你这钙佬”的表情。
“啊~优子,自爆吧。这破组织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空气中响起一道女声。
“我不推荐这样做。因为你觉得羞耻的话我可以给你坐标让你可以用传送过去那地洞里躲一会。”
“不推荐的理由是什么。”
预言的表情更累了。
“本舰还没有达到适婚年龄,还没有结婚,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没有把这世间的美食吃个够。所以本舰还不想这么早就炸掉。”
预言已经生无可恋了。
预言撞上墙上了。
世间安静了。
他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