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突然感觉任重而道远,只是到目前为止,她仍是不解天道之意。
猜不透的问题多想也无益,秦筝很快放弃了探究,毕竟,谜题总有解开的那天。
她将注意力又放回到了黑色玉简中的炼体功法。
“阿呆,这部炼体功法是一部水属性功法,唤作‘玄阴化魔诀’。修炼此功法后,身体可以逐渐化为水,修炼到极致,身体可以无限接近于水。”
阿呆听后仍是恹恹的,似乎对此功法兴趣缺缺。它还是喜欢灵气多多,范围大大的空间,它才不想待在狭小的灵兽袋里。
秦筝见状,揉了揉阿呆的皮毛,嘴角还挂着戏谑的笑意。
“还在纠结空间的事啊。其实,我也获得了穿越金手指。”
秦筝怕小猫炸毛,赶紧将神谕的事透露出来。
“不过运用神谕之毁时,经脉会受到灵气的冲击。我本来是想找本炼体功法,将经脉锻造得更为坚韧。但是现在”
秦筝眼中骤然放出了光芒。
“抽刀断水水更流。水乃至柔之物,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方为上上之举。”
阿呆感受到了秦筝的欣喜,抬起头问道:“小筝子,你想修炼这部功法?”
秦筝眼里的光芒渐渐褪去,她紧皱着眉,露出了挣扎犹豫的神色。
“阿呆,这部功法我着实心仪,尤其是这部功法后的一个附带秘术水容术。”
“水象无形,随容器形状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形状。若我修炼了这功法,便可任意改变自己身形容貌,那我就能拥有多个马甲了,而且还不用担心被人识破。”
阿呆这会彻底明白了主人的喜悦从何而来。
它也跟了主人好几年,自然知道主人一直在外人面前压抑着自己的真性情,一言一行都是端着的,唯恐某些举动毁了自己的形象。
若主人拥有了马甲,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天性?
阿呆也着实为主人感到高兴,只是主人似乎……有些纠结?
阿呆歪着头,疑惑地打量着秦筝,那样子着实萌得可爱。
秦筝感觉心中的担忧都散去不少,她用手点了点小猫的鼻子,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但我身负戾气,本就容受心魔侵扰,再修炼这魔道功法,怕是……”
秦筝着实怕了这心魔,眼下虽然机缘在前,她仍是不敢轻易修炼。
“更何况,我已经有了儒道的主功法。儒魔两道本就对立,若同时兼修两种功法,体内魔力和灵力怕是会互相冲突啊。”
“而且这功法,并不完全,只有筑基期功法而已。”
“阿呆,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阿呆不赞同地摇摇头,满脸严肃地说道:“小筝子,小心谨慎是好事,但若是谨慎过度,就是畏手畏脚了。”
“修仙界需要的是勇往直前的锐气,你若是再这般优柔寡断,是修不成大道的。”
阿呆对上了秦筝的眼睛,双眸中闪现了睿智的光芒。
阿呆的话,如同当头棒喝,一下子打醒了秦筝。
此刻,她终于清楚地认识到她的阿呆不单单是前世的那只宠物,它更是拥有了诸多记忆的古老灵兽。
它能给她的帮助,比她想象中还要多。
既然这样,她又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阿呆说的对,她太过于犹豫不决了若她当初不纠结畏缩,空间不会易主,修行更不会停滞不前!
她还没有受到教训吗?她还要重蹈覆辙吗?
她现在该做的,就是要将以前的坏毛病,一点一点剔除,她要成为一名合格的修仙者。
青云之上,还有大道等着她去探索。
秦筝心情大好,将阿呆的皮毛揉得一团糟,气得阿呆直接转身,只留给她一条尾巴。
“好了,阿呆,你的意思我懂了,是我太拘谨,太想着谋定而后动了。但机缘一事,稍纵即逝。我的性子该改了。”
秦筝把阿呆扭过来安抚着,继续说道:“这功法我会修炼,但该解决的问题还是要解决,你的记忆里可有应对之法。”
阿呆闭上眼享受着主人的抚摸,慢悠悠开口道:“魔道正道不过是修行方式而已,于心魔并无碍。”
“至于,功法相冲突”阿呆眯着双眼想了半天,才隐约在记忆深处找到一个模糊法子。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水,本身就是最具包容性的。而在诸多异水中,有一异水滋润万物,富有生机,最为温和。”
“小筝子,若你能寻到这一异水,便能平衡体内的灵力与魔力。只是”
阿呆的声音渐小,尾巴不断地摇晃,它着实有些心虚,它刚捉着主人的小辫子狠狠教育了她一番,但现在它自己却掉链子了。
它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阿呆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那个小筝子啊,这只是传说,朕……也不知道何处去寻找这太一生水。”
秦筝没有理会阿呆的心虚,她的脑子完全被“太一生水”占据了。
“那么巧,难道是上天注定?”秦筝抬起了头喃喃自语。
这句呢喃也传入了阿呆那尖尖的耳朵里。
它惊讶得无法复加,直接窜到了秦筝肩头:“啊!小筝子,你……你不会知道……太一生水的下落吧!”
阿呆的一惊一乍,唤醒了秦筝,她微微一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是,我知道。这是原书中女主的机缘之一,女主正是在灵髓果和天一生水的双重作用下,修成了水灵体。”
只是,想到离自己擦肩而过的灵髓果,秦筝心中下意识地浮现出担忧。
从她放弃空间那刻起,女主的诸多机缘都通通与她无缘,这太一生水,她真的能得到吗?
这想法甫一冒出,阿呆的谏语便萦绕耳旁。
秦筝狠狠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叫你不记事,叫你不记事!
是啊,她想这么多干嘛,车到山前必有路,没到最后一刻,她怎么就能确定,自己拿不到天一生水?
更何况,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世间如此广阔,机缘何其多?她又何必只盯着女主那些机缘?
她又焉知这世间只有那一处天一生水?又焉知这世上没有与天一生水有相似功效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