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问天展神威
仅仅半天，借着十三年的累积，亦言达到了通识境一阶！
这《问天》心法和亦言先天魂界太过合适。先天魂界道法自然、自成天地。而《问天》心法修的是以心问天地，借天地的意志返还本身。不过，《问天》和普通心法又有所不同。心法虽然修习的都是精神，但却都难以形成真正的精神力。通过这些普通心法发动精神攻击都需要借助外物。比如南越古国失传已久的《越女琴》心法，便是少数可以发起精神攻击的心法。可即便是《越女琴》这等高深的功法，发动精神属性的攻击时也需要借助于越女们性命交修的琴，以琴声发起攻击。但《问天》心法却可以直接修炼出有实质的精神力，用精神力发动攻击。
亦言如今修炼起来也是一日千里。原因很简单-亦言修行的心法已经读了十三年，早已烂熟于心;加之亦言拥有先天魂界，对外界灵气吸收也极为强悍;而最重要的，亦言有着燕北行这个绝世天才久久探寻的修炼经验，想要出点差错都难。
亦言毫不怀疑《问天》的品阶，以他的见识，恐怕整个水寒宗都不会有比《问天》更强的功法。这门心法，绝对来历不凡！
天还没黑透，亦言便来到与青衣面具人约好的地方。他有些迫不及待，很想看看已经踏入通识境的自己剑法能达到何种程度。
亦言不着急修炼，却未曾一日不练剑。因为对一个剑客而言，出剑便是修炼。
亦言已经踏足剑道，到达剑心通达之境，剑法的练习无疑也是亦言对已经吸收的灵气最好的消化。就像一个人吃了饭要运动运动，一直坐着吃是长不出肌肉的。
面具人还未到，亦言也不闲着，吞下一颗培元丹坐在岩石上兀自修炼起来。
亦言这个方法是从燕北行那儿学来的，在练剑或战斗之前服下一颗灵力充沛的丹药，在出剑时便能顺便消化这枚丹药，以达到高效修炼的目地。燕北行对自己的要求特别高，每一刻闲暇都被他充分利用。燕北行对自己特别狠，就像是一个执着于修炼的狂徒，而这种狠劲也一直激励自己前行。
明月高悬，悄无声息，一把亮若秋水的剑朝亦言刺来。
而亦言反应更快，桃木剑向前一点，两剑剑尖相触，一触即分，亦言也借着秋水剑的力道跳下了岩石。
“噗。”亦言忽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亦言运剑时灵力自然运转，可在这本来安详无事的灵力回路中，突然汇入了培元丹的灵力，亦言有些猝不及防，喷出来一口逆血。
疼！钻心的疼！一股已经吸收的灵力和培元丹未曾开化的灵力互相排斥，不停冲击着亦言体内本就稀少而脆弱的灵脉。每处灵脉都在被撕裂的痛苦中呻吟，如同细碎的电流流过全身，让亦言浑身颤抖。不做不知道，一做吓一跳。亦言这才知道这种高效的修炼方法背后有多痛苦！
同时，随着亦言刹那失神，没有躲过面具人毒蛇般的一剑。秋水仙剑在亦言的腰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流如注。青衣面具人哪里会放过亦言虚弱的时机，立即回身一招燕返朝亦言胸口刺去。
金色的光芒犹如神祗，在亦言腰间的伤口和受损的灵脉处凝聚。奇异的暖流流遍全身，快速修复着受损灵脉和伤口。十二芒星阵在亦言的眉心转动，星辰仿佛受到感应，冥冥之中分出力量汇聚给亦言。这便是心法的独到之处，可以意识通天地，以心灵通星辰。或许“心”与“星”，本来就是同一个字。也正是这个原因，不同于功法修炼者产生的狂暴攻击力，心法修炼者拥有更强的恢复力。之所以只有心法修炼者可以制做法宝灵符丹药甚至阵法不是仅仅因为心法修炼者拥有更加强大的精神，也是因为心法修炼者直接沟通道法本源，可以间接掌控所有元素。虽然无法用这些元素发起攻击，但却可以加以利用。
与此同时，亦言那天蓝色的魂界也开始运转，与星光之力交相辉映，不停修复着亦言不断产生的伤。
亦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他又一次服下一颗培元丹，拼命运转《问天》心法，不顾身上难以忍受的痛苦，桃木剑如同大雨一样挥动。
亦言破釜沉舟，以培元丹狂暴的灵力挑战自身恢复力的巅峰。让灵脉和灵力在不断破坏和重塑中更加凝实和强大。他不相信，燕北行能够做到，自己也一定能！
原本暗黄的桃木剑，此刻已经鲜红一片，那都是亦言自己的鲜血。
暴雨梨花般的剑疯狂打击在面具人的秋水仙剑上。面具人这才发现，仅以通识六阶的力量对付亦言竟然开始吃力起来。
倏地，亦言变换角度，一招大江东去朝青衣面具人刺去，强大的剑势破剑而出，竟是硬生生逼退了面具人，在他的青衣上留下了一道缺口。
亦言终于伤到了青衣人。
青衣人眼神微异，看着亦言执着的眼神，“休息吧，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走火入魔了。”青衣人的声音冷冷的，仿佛没有丝毫感情。但只有青衣人自己清楚，自己对亦言又多了几分欣赏。欣赏亦言对武道的执着，对修行的热爱，以及对自己的那股狠劲。如果亦言天赋再好些，青衣人甚至有收他为徒的冲动。
亦言自己也清楚身体的状况，听得青衣人发话便急忙坐回岩石上打坐修炼起来。亦言要保证最好的状态，天知道这个无情的青衣人什么时候发起偷袭。
青衣人也站在远处修炼，回忆着亦言的剑法。
“你剑法中那种特别的威力是天地间的‘势’？”青衣人似乎有所体会，竟然开口请教亦言。
亦言点点头。青衣人这等实力能够不耻下问，实在是极为难得的。这也让亦言对他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青衣人闻言微凛，只是站在远处兀自舞起剑来。
这一晚亦言的收获颇为丰厚，剑道上的长进自然不用说，用燕北行的技巧也让灵力激增、灵脉也更为稳固。而青衣人前前后后也问了亦言几个剑道上的问题，亦言的回答虽然只有只字片语，却也让面具人感觉醍醐灌顶，解决了多年的疑惑。
夜色褪去，天蒙蒙亮。
“你这把桃木剑该换换了，水寒宗不缺好剑。”临走前，青衣人随口说道。
“桃木剑坏了，我自然就换。”亦言说的很简单，就像东西坏了才换一样。其实亦言心中又何尝不清楚挑木剑的劣根？只是即使佩剑再好，也终究不会天坚不摧。真正无坚不摧的，是人。剑客靠的不是剑，而是一颗出尘的剑心和一身剑道的修为。桃木剑对上秋水剑，亦言借的是天地间的势，而不是桃木剑本身。对于他来说，如果不是一把配得上自己的绝世神剑，使用起来和凡剑又有何区别？
燕北行三十岁用的还是一把凡铁剑，不是他找不到好剑，而是他在寻找一把适合自己的绝世仙剑！
亦言接下来这几个月倒是平淡无事。天亮时吸纳天地灵气修炼《问天》心法，天黑时和青衣人练剑学习燕北行的另一门神通[千层浪]。几个月下来，亦言竟是神奇地突破到了通识境二阶，对于[千层浪]也有所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