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鱼带着疯狂的气息,死在了寒潭之中,它死的那么蹊跷。明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挣脱了桑老手中的丝线。明明已经沉入了水底,眼见便可了然无踪。却为什么离奇的浮了上来,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自绝于寒潭岩壁。那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就像是把巨锤敲击着我的心灵。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呢?
桑老看到龙鱼已经死于潭中,只见他单手一抖,寒光一闪,一只铁标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扎在了鱼眼之中。标尾系着丝线,丝线的另一头缠在桑老的手臂上。他缓缓的拉动丝线,那条龙鱼的尸体缓缓向他靠近。直到龙鱼被丝线拖到了潭边,他才弯腰把住鱼头,将龙鱼死命的往岸上拖动。犹豫鱼身太过庞大,他只能一点一点的拖动。等到整个鱼身都已上岸,桑老已经累得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休息了约莫一刻钟左右,桑老拿起尖刀一点点剖开鱼肚,翻找着什么。我看着他手里拿着竹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条龙鱼,是死在了半点黑手里。对一定是这样,半点黑就是那只从苗壮身体里,取出的透明蝎子。一直都被桑老是用这竹筒装着。桑老真是太阴险,他用鹿肉做饵,肉饵中还裹着半点黑。龙鱼因为吃饵上钩,他就和龙鱼慢慢消耗体力。只待一点黑在龙鱼腹中发作,龙鱼中毒狂性大发,最后一头撞死在潭边的岩石上。他再坐收渔翁之利。不得不佩服他用心之毒辣。如果仅凭他一人之力,就算是拼死也奈何不了这只龙鱼。我见他取走鱼腹中居多脏器,他还并未满足,拿着尖刀一点点剥着鱼皮,鱼皮上带着青鳞,一看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待到鱼皮被整张剥下,这才停下手将残缺的鱼身推进潭水之中。不一会儿鱼身沉入了潭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的血渍。
月亮逐渐隐去,山谷迎来黎明前的黑暗。这惊心动魄的一夜清晰而又不真实。我小声招呼苗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安静的躺在睡袋里等着天亮。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山谷又恢复了鸟语花香的原貌。
“桑伯早呀,这昨晚您可休息好了?”我爬下睡袋看着树脚下假寐的桑老说道。
“小娃娃睡醒了,我老汉昨夜可没那么轻松哦。老汉昨夜宰了条大鱼”他指着不远处的血渍跟我说
我连忙故作不知的问道“哦,大鱼,这寒潭水里还有大鱼?是什么鱼呀”
“你身后挂着的就是鱼皮,这可不是一条普通的大鱼,算是天灵地宝了。”老桑指了指我身后得意的说道
原来他把整张鱼皮摊开,挂在树上晾晒。昨晚我没瞧得真切。今天走进一看,这青鳞鱼皮着实不简单,巴掌大的鱼鳞闪着宝光,摸起来坚硬无比。底层的鱼皮颇有任性似鳄鱼皮一般,表面附着坚硬的宝鳞。我想这东西要披在身上,一定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桑伯,你给我讲讲这是啥鱼呀。怎么我从来没见过?”我知道桑老肯定知道这鱼的来历,我十分想弄清楚这鱼是什么?真的是老人说的真龙之身的龙鱼么?
桑老头显然心情就很好,打开话匣子就给我们娓娓道来。原来这鱼还真不一般,它有个名字叫囚龙,就像字面的意思,一条被囚禁的龙。这深山丛林之中总会在自然之力的影响下,生出一些独特的地理环境。这些独特的地理环境就会带来独特的生物特征。比如这黑水潭,它的源头是山泉,本来山泉很难汇聚,一般会形成溪水流向河流之中。然而这黑水潭,却拥有独特的地理环境,将山泉汇聚在深潭之中。要是潭水是一湾死水也不会产生居多神奇,偏偏这潭水又通过小溪流向山外。所以这就会有鱼类动物顺这溪流溯本求源,游回这寒潭之中。奈何这黑潭的位置,又正好处在极佳的风水宝地。阴阳交汇,吸收日月之精华。长年累月就会导致潭里的鱼群生出异类。囚龙就是异类,它能突破天命极限,从一条普普通通的鱼,慢慢长到巨大的身形,它躲避了无数的天灾**,长到如此大的身形,却从此被困在了这潭水之中。所以这种鱼就叫囚龙。这物老成精,囚龙鱼在这潭水里不知待了多少年,吸收这日月精华,早已具备精灵的资格。相传,只要囚龙鱼渡过天劫,便能化龙离开这囚禁之地。由于它全身是宝,天劫怎么渡谁也不知道,多数都是命陨在**手中。桑老还告诉我,这黑水潭在很久以前面,还有一个名字叫黑龙潭。桑老在地方县志记载中看到这个名字,便断定此处有宝。正好昨夜月圆之夜,囚龙鱼和往常一样现身啸月,最后便被桑老以鹿为饵,饵裹蝎毒,毒死在这潭水之中。
我大致搞清楚来龙去脉,便也问过桑老是不是就为这囚龙鱼而来。桑老摇了摇头,他的目标还是野人沟,这龙鱼只是一时撞上了,而且他一眼看中囚龙鱼皮作用,后面他去野人沟很需要这张鱼皮。所以昨晚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囚龙鱼毒死,取了这张鱼皮。据他说,这鱼皮不仅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能抗腐抗酸抗毒,若遇到江河大川,叠好鱼皮垫在身下,便可以浮江而过。若遇沼泽泥潭亦可借助鱼皮泅渡。我这才明白他昨天飞镖扎鱼眼,丝毫没动鱼身的主意,原来这鱼有宝甲护体。
听他讲述那么多,我算是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但我始终没有告诉他,我和苗壮昨晚,亲眼目睹了他杀囚龙鱼的经过。尤其他以子鹿为饵的那一幕,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说实话我内心对他已经很是抵触。如论这人本事有多大,心智如此狠毒,不行善举,我想他迟早是会祸及自身。我内心有种感觉,必须远离他,如果和他为伍迟早是会被牵连其中。我想苗壮肯定也有同样的感觉,俗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他这种残忍好杀为了取宝无所不用其极的行为,在我看来绝对没有好结果。趁着去取水洗漱的功夫,我大致和苗壮小声的商议了一下,我们得和桑老头分开,先去目的地看看是否有那百年何首乌。如果没有立马动身回家。现在可不像刚出来那时,心里对森林的神奇算是有了一些了解。切不可因为年少无知送了性命。更不能跟着桑老,跟着他四处犯险。他那神秘的赶山之术不学也罢。
和苗壮商量妥当之后,我对桑老说:“桑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很感谢你救了我们两个人的性命。我们无以为报,等您功成之后,返回长乐村。一定要到我们家中来坐坐,我们再谢你的救命之恩。眼下我们两兄弟不敢再往前去,什么天灵地宝也不如这小命重要。我们兄弟想马上返回长乐村,在这里和您道个别。山水有相逢,我们后会有期。”
桑老可能听出我语意诚恳,便和我说道:“你两个娃娃能走到这里也属不易,我们相逢便是有缘。老汉原打算顺路去帮你们找找看,是否有百年何首乌。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返回。那我也就不多说,一会儿我给你们指个线路,你们按离线返回便是。后面的路一定要多留心。”
互相客道了几句之后,我和苗壮收拾好行囊,与桑老在一个岔路口分开了。我们目送桑老消失在树林深处。桑老临别的时候,给我们指了一条返程的路线。他说的那条路线我和苗壮从未走过,所以我们一商议,还是按照我们自己的规划。走一条自己以前走过的路线返程,虽然可能比他说的线路难走,也会远一些。但我们自己走过相对熟悉心里也有底。桑老还像送我们一些不知名的药剂,我们都好言拒绝了。我知道这不懂的东西拿在手上不会产生助力,反而会带来灾祸。其实刚才我们也未全部表露真意,我们的确是真的打算回去。但是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此次出行的目的地,尽在眼前。我们不去看看难免太可惜。所以我们决定先和桑老分开,然后到目的地看看,如果找到了何首乌那算我们运气好。找不到立刻启程返回。
既然计划已定,我便和苗壮赶往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可是在出发的那一瞬间,我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个决定有些什么疏漏的地方,心里总是吊着一件事,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对。所以干脆就不去想了,索性跟着苗壮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不管后面发生什么,这一行经历了数次生死考验,我和苗壮心性也得到了极好的锻炼,这次的出行还是很有感悟和收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