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的时候，神秘位面。
一个悬浮的房间中，李道坐在一张大桌子前。
墙壁的对面是一些屏幕，似乎在监控着什么地方。
他随意地坐在椅子上，面前虚拟的显示屏幕快速滚动着，似乎是在查阅着资料。
桌子另一边坐着一个很小的女孩，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眼睛正视前方看着男子。
不过要是走近一看，就知道她正在神游天外，黑色的眼睛里目光没有焦点。
在她的周围，大量近乎微不可查的灵力，仿佛丝线一般，从她这里出发，通向虚空中的诸天万界，甚至抵达那些最角落的不知名地方。
李道停下手来，低头思考着，眉头紧皱着说：“最近的消息啊真是越来越坏了。李一，你怎么看？”
预料中的回应没有来到，李道抬起头来，看到的是走神的女孩，他用力拍了拍桌子，李一还是毫无反应。
李道干脆站起来，绕过桌子，在李一的脸前挥了挥手，发现她仍然无动于衷。
这依然是有缺陷吗？没法一心二用，处理不同类型的事务啊……
看来两个人都不能算真正的圣者，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李道这样认真思考着，同时准备唤醒李一，他倒是能分心行事。
李道念头一动，他瞬间接管了李一的灵力，仿佛她整个人都被他操纵一般，顺着那些联系通向诸天万界。
一下子，李一仿佛炸了毛一般，回过神来气呼呼地盯着男子，说：“李……李道，你干什么啊？我正忙着呢……”
李道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别骗我了，你这就是无聊去看风景了……我这可是为了广大的表层位面好，省得你像很久以前一样搞出什么事情来……”
李一看上去非常心虚，眼巴巴地看着李道，露出一副讨好的神情。
李道见状也不再继续谈论，摆了摆手说：“唉，我知道这里的确挺无趣的，但是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嘛。现在二号和三号都出问题了，我已经头大如斗，可别再添麻烦了……”
李一连忙点头，李道有些宠溺地看着她，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全然忘了尽管李一已经说过很多遍，但从来也没有彻底改过。
李道摇了摇头，随后正了正神色说：“从现在的零散情报看，外界肯定要出大事情，规模不会在上次事故之下，我估计很可能外界的人类全灭，你觉得呢？”
他口中的外界，自然就是李熊所在的地方，一个更加正式的名字是四象界。
李一听了这话，仿佛是启动了某个开关，眼睛由黑变紫，神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面无表情起来，整个人也清冷起来。
她异常冷静地说：“想想看上次的实验，因为你不算真正的圣者，传送时灵能失控导致了破壁事故，就这样都没有彻底消灭他们，所以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那是你施展法术稳定位面，随后还马上接我回来了。我要是一直待在那里不还是全灭？”李道敲了敲前面的桌子强调说，“就算是那几分钟，整个外界的东部死了多少人？”
外界并不是连续的空间，而是由诸多位面组成，之间存在稳固的间壁可以互相通行，半球形的透明外壁覆盖在大地上，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个基本封闭的生态系统。
不过即使这样的结构也没有阻挡住那次事故扩散到整个东部。
李一反驳道：“即使这样，结果也没有你原先想的严重。现在那个地球的仿造品外面，已经重新出现明显的人类活动迹象了。再说了，三号的破坏性也没有你这么大。”
“好吧，我承认这是事实，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祂——或者说她的确不是天灾，但确确实实可以造成**。”李道这般说。
他重重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说：“也许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暴力解决问题，但是战力实在是不足。”
李一闻言也陷入了沉思，李道是不能完整降临外界的，而自己要是降临明显比圣者差不少，也不知道外界怎么称呼这种水平。
“我不能出去，你打不过，其他几个信标层次上就不足，也没有合适的载体，更指望不上了……”李道快速地翻阅着资料，尝试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随后他停在一个地方，自言自语地说：“二号倒是能有来有回，但是也是出了问题，我甚至怀疑就是二号出了问题，三号才变得不稳定的。”
“至于借助那里的人们的力量嘛……嗯……我还是不太放心……”李道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似乎在犹豫中……
李一听闻此言，试探着说：“那我们就放弃了算了，随便找个什么表层的位面，也可以再来一次……”
李道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说：“不，不可能放弃……只有这个核心位面附近才能完成飞升计划，我们要的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这种‘人类’。”
李一冷笑着说道：“那问问我们自己，我们有问过他们自己的想法吗？一亿年了，除了制造些信标冒充神器，想着推进他们的发展，真的有指望过他们自己吗？”
李道情绪有些低落，一声不吭地听着她的话。
李一不依不饶地补充说：“第一，他们的智慧真的不如我们吗？这房间里的东西，除了能实现效果，我们都不清楚是怎么运作的，我们现在对于灵能的理解可能还不如他们。”
她手划了一个圈，指了指整个房间，似乎对这里设备不屑一顾。
李道闷着声音说：“没错，连外界里面的一切，甚至还有那里的人类都是黑箱的结果，之前在虚无界的时候对灵能的研究也基本都是错的。”
李一继续指出李道的问题：“第二，我们真的太着急了，按照他们平均寿命来说，这点时间最多算五十代人。虚无界的那个地球人类有文明起的第一个千年，社会是什么样子？”
李道干巴巴地回答：“对，我承认，这是我急了，上次东部的事情也是这样，没搞清楚情况，看到信标的信号就匆忙准备传送实验了。”
她对李道穷追不舍：“第三，他们与生俱来就能利用灵能，我们根本不清楚这样的社会形态会是怎么样。我们之前真的是在帮忙，而不是帮倒忙吗？”
李道手撑在桌子上，似乎正做出一个艰难地决定：“这三个都是严重的问题，是要转变一下思路了。还是缺少信息啊，连计划运行的情况都不知道。”
他继续做出决定：“所以种种情况看来，这次外界的危机，主要靠那里的人们自己解决了。不过在这些之前，我们要想个办法了解下情况。”
李一点点头，为李道的的想法补充了细节：“先分析外界的强者实力，找准目标，然后实验最新的办法把我送出去，直接到他们中间寻找帮手，进而解决二号和三号的问题。”
李道对李一说：“好的，我觉得这样做可行，到时候我就附在你身上和你一起去……对了，我们之前有两次实际见过那里的最强者吧？”
李一很快回答说：“是的，一次是在东部区域，一次是中部区域。还有其他几件信标传来的碎片信息，里面提到了一次疑似的事件。”
“所谓的‘圣者’其实真的很强，要是有这样的三四人，再加上我们就完全解决问题。可惜都是三千万年前了，现在具体的情况真不好说。”李道也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李一补充说：“样本一和你的力量有些相似，样本二则和我的力量有些相似，都是非常强的人物。两者若要比较的话，样本一要更加强大。”
李道摩挲着下巴说：“是啊，那个东部男人可以说就比我弱那么一点，考虑到我们现在圣者是不完全的状态，他在境界上也许还要强上几分”
李一补充说：“当时我就判断，就算东部整个完蛋了他也不会有事情的。他后来好像跑到西边去了，投放在中部区域的那个信标的信息碎片里就有他。”
“后来他还好几次利用那个引发事故的信标敲这里的门，大概是想讨个说法？不过真是不可思议，其他拿到信标的人都没办到过。”李道表情复杂，似乎觉得此事非常棘手。
“不过可惜那时候没技术回应啊，要是那时候就能联系一下，甚至把他请到这里就好办多了。”李道这样说着。
对面墙上的一个屏幕上，这个就是专门监视那个信号的装置，要是有人传讯，就会有亮点浮现。
李道的目光扫过那里，离最后一次亮起至少有一千五百万年了。
唉，还是和往常一样，有个亮点啊……不对，怎么会有个亮点？
有人再一次传送这个信号了！
两人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起去确定这个信号的准确性，不一会李道当机立断，对李一下达指令：【通过那个信标，赶快开个门。】
话音刚落，闪烁着紫光的灵能在李一身上浮现，瞬间那个位置就仿佛和这里接到了一起。
李一眼中紫光闪烁：【我看到了，一个男性，相貌很像样本一，也是个圣者。他没有任何反抗，看上去可以请他过来……】
李道的灵力鼓荡起来：【知道了，已经使用灵能要把他拖进门里面了。我准备先把他人送到隔壁的空房间里，然后好好谈一谈。】
李一抿了抿嘴：【有个问题，我们不知道他对我们的态度怎么样……你可是干掉了那么多东部人啊？这人的性格脾气我们也一概不知的，你就打算这么办？】
李道看了一下李一，皱了皱眉头无奈地决定：【那这样吧，他一进来就接到模拟机里，就放那次事故的场景，无论怎样先给个下马威，可以免去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