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说了,只要购买满80%, 就可以享受客栈vvip服务呢~
也有了客栈的经营人。
少了三界的来往, 人世间道法逐渐没落, 人族兴盛,绵延千百年,进入了末法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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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客栈坐北朝南,是“回”字型的建筑,一楼西边是员工宿舍、北边是财务室仓房等、东边是老板住的地方,里面都有着简单的陈设和生活用品。
当老板就是爽,因为和单人间的员工宿舍比起来,老板住的四室两厅两卫就太豪华了,客厅里面有秦深喜欢的大落地窗,推开门就是沿湖的小院、延伸入水的木质平台,视野开阔、环境优美, 同样大小的房子放在市区里面三百万都拿不下来。
当然啦,偏僻小镇的荒芜一角也不值钱。只要有多大胆,房子就能够造多少大。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儿了,丢丢喜不喜欢呀, 院子里面可以种树种花,还可以坐在平台上钓鱼。”秦深认真地叮嘱丢丢, “河水很深,你一个人不准靠近河岸,知道吗!”
“爷爷奶奶呢?”因为他们这儿靠水,上学第一节安全课老师就叮嘱了不能够到河里面湖里面玩水儿, 丢丢记得非常熟,才不会去犯错误呢。他比较关心他们住在这边了,爷爷奶奶怎么办,摆在身前的手指捏了捏,他有些不想和爸爸出来一起住,怎么办?
丢丢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和爷奶亲近很正常,秦深不想父子二人永远隔着一层,以前错过了未来就不想有任何的遗憾,父子二人出来住能够更好的培养感情,妈妈一直鼓励自己这么做,本来市里面工作发展顺利就会将孩子接到市区上学。
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而父子感情的培养依然要继续。
秦深蹲下、身,与丢丢平视,看着他的眼睛,“爷爷奶奶可以和我们一起住,当然他们要是不愿意,丢丢也可以在镇子上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可是爸爸一个人在这儿也会孤单。”
丢丢垂下眼睛低下头,看着自己捏在一起的手指,纠结为难地说道:“好吧,我考虑一下。”
秦深揉揉儿子毛茸茸的脑袋,“谢谢儿子。”回来近一年也不是全然没有进展,刚回来儿子连喊自己都不肯,而现在最起码会考虑一下不是吗。
任重道远,秦深要继续努力。
“走了,我们去看神奇的地方。”
丢丢抬头看爸爸,见爸爸没有任何生气就轻松地吁了一口气,主动伸出手握住爸爸的大手,跟随爸爸的脚步往西北角过去。
永远不要看孩子还小就什么都不懂,他们小小的脑袋里有着自己的思维方式和世界观念,也有着自己的思考和担忧,大人要学会尊重不是嘛。
…………
中庭里面肥沃土壤中什么都没有种,一口老井静静地待在一角,以后中庭上种什么取水都方便。
沿着回廊走到走到,在作为仓房的房间旁边有向上的楼梯,秦深没有对未知事物的怀疑,直接牵着儿子的手踏上了楼梯往上走。
他相信爷爷,爷爷是能够为了他牺牲百年自由的人。
楼梯不长,出口处有些黑,像是蒙着一层幕布,人穿过的时候身体能够感觉到微微的凝滞感,仿佛穿过了一大块凝固程度不够的果冻。空气仿佛也变得厚重了几分,有着淡淡的花香,浅浅的、淡淡的,不是怡人的香味,也不是很让人讨厌。
“幕布”很薄,一脚跨过,黑暗转瞬即逝,定睛一看他们出现在了一个巨大建筑的一角,一个比狮头峰下更大、更高的客栈。
客栈高五层,一眼扫过,粗略估计有上千个房间。中庭被一个方形的水池覆盖,水清澈见底,除了各色的鹅卵石之外,并不生物。
看了客栈的大体情况,再抬头看天,中庭上的天空湛蓝澄澈,却和整个客栈给人的感觉一样,像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似轻度污染的雾霾,却没有雾霾的污染。
肉眼看去,远处近处的一切都像是有了一定年头却保存完好的彩色老照片,蒙着浅淡的黄,带着岁月流逝的痕迹。
他们出现的角落在这个客栈的大堂后面,推开移门就可以进入大堂,与狮头峰下客栈差不多的摆设就是更大、更开阔,整面的落地窗也让父子二人轻而易举地见到了外面的景色。
怎么说呢,外面的景色很大很广,见不到对岸、看不到源头与终点的大河缓缓流淌,小小的浪在风的作用下轻轻涌上岸边,岸边是大片的红色花海。丝状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大片的花就像是流动的火焰,“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这是传说中生长在冥河旁边的彼岸花。
“爸爸,你看,天上。”丢丢松开了秦深的手捣腾了小短腿跑到窗边,脸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天空,眼睛都不够用地看着,惊讶地没有了任何言语,他还小,还没有丰富的词汇量来形容眼前的一幕。
别说孩子,就是秦深也为天边的一幕叹为观止。
湛蓝的天空上有浮云层层,不知何时有一群四五条巨大的鱼在云层上游动,黑白相间的身体若隐若现,那巨大的体型、轻灵的动作,极具反差的出现地点,都让人间来的父子两惊叹不已。
儿子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根本就看不够。
秦深推开门,扬声喊着丢丢,“来,我们出去看。”
“嗯嗯。”丢丢用力点头,加快速度跑了过去。
走到外面,视野更加开阔,大片平原上就他们这儿一幢建筑,一面是如海一般的大河、与河相依的大片花海,一面是天地相接、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平原上矮草青青,五彩缤纷的小花点点。
客栈就在两者之间,周围仿佛笼罩了一个大罩子,只有小片很像是人工种植的彼岸花生长,其它地方就和“楼下”的人间客栈中庭一样,空无一物。
出来后,天上的游鱼就看的更加清晰了,它们在云层中撒欢,大大的鱼鳍碰触同伴的身体,得来同伴同样的对待后嘴巴里发出高昂的欢乐叫声。
丢丢仰着脖子,后脑勺都快和地面平行了,脚上不断移动追随着天边的鱼群。
眼看着丢丢快要踩进人工种植的彼岸花丛,始终跟在一边看着的秦深拦了一下,刚好让儿子避免一场争端,花丛边缘正有一群小人剑拔弩张、紧张兮兮地举弓拿剑预备战争,保卫家国呢。
小人儿举着的比牙签还细小的长矛,矛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以秦深的眼力一看就知道那些是锋利的真货,就是缩小了n倍,对人类的杀伤力下降到就和被蚊子叮了一样差不多。
但秦深并不想儿子冒险碰触未知的事物,拦住他就让丢丢低头看地上。
丢丢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巴都“o”了起来,接二连三出现的新事物让他应接不暇。
花丛边缘列阵以待的小人儿足有几百个,一撮撮的就和一群蓄势待发的蚂蚁一样。他们的个头不到人类半个巴掌大,穿着铠甲、拿着武器,守护自己的家园。
因为个头小,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就更小了,秦深和丢丢只能够听到嗡嗡嗡的叫声,具体说啥听不清楚。
人群如摩西分海一般从中间裂开,有一个一看就非常威严的老人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笑容和蔼,看向秦深和丢丢的目光没有戒备和紧张,“客栈的主人,欢迎回来,我们聊聊好吗?”
奇迹的,老人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到父子二人的耳中。
秦深考虑了一下点点头,盘腿坐到地上,伸手到小人群前,那个老者挥退身边紧张的随从护卫,淡定地走到秦深的手上。
秦深抬起手,出于尊重也是能够更好地与老者对话,抬手到与自己平视的距离,丢丢趴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与爸爸一同看着老者。
老者长发长须雪白,穿着绣水墨图案的宽袖长衫,手上拿着一把云头拐杖,看衣着打扮就知道身份地位不凡。
“你是秦正的孙子秦深吧,二十多年前我游历至此住进客栈,还与你爷爷把酒言欢,也见过那时还小的你。”
“抱歉,七岁前的记忆我很多已经记不清楚。”所以拉关系、讲交情,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说明来意,比如他们怎么在客栈范围内的。
老者笑着并不恼怒,“十数年前,我国内出现纷争,死伤千万、民不聊生,又有天灾不断,为了庇护族人,我率领他们来到望乡客栈,希望能够得到客栈主人的庇护。只是那时候客栈因为某些原因已经关闭,我只能够仗着与你爷爷多年的交情厚着脸皮在花树那儿安顿了族人,这一过就是十来年,我们已经习惯了这边安居乐业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希望继续在这边住下去?”
“对。”老者颔首,“希望能够继续住下去,并且得到你的庇护。”
“可以。”没有任何迟疑,秦深答应了老者的请求。
老者欣喜,他就知道自己看到过的孩子不会是个心肠狠的,客栈的主人来了,客栈开启,他们周饶国靖人也能够继续发展下去。
当然,住下来可以,但不可能白住的,就算是秦深想,老者心里面也不安稳。再说了,爷爷传给他的注意事项里面说了,凡是进入客栈吃住的都要付出等价的东西,花丛也是客栈的范围,理当要给客栈主人“岁贡”。
这些老者都考虑到了,直接挥手让族人将准备了十多年的岁贡拿上来。
满打满算,他们已经在这儿住了十四年零八个月,今年的岁贡年末再给,前面十四年的可一点儿都不少。
秦深那个好奇啊,究竟给的岁贡是什么东西。
看到从花丛深处推出来的一辆辆板车、类似于牛拉的车,大开眼界。
丢丢忍不住蹲到花丛旁边看着,那些小人儿紧张地守在一旁,就怕这个人类小孩儿有任何伤害他们的举动。
丢丢知道分寸,懂得尊重,爷爷奶奶将他教导的很好,所以不会出现为了满足自己欢乐去折腾别人的现象。
靖人推出来的东西是他们食用的谷物、织出来的绸缎、挖掘出来的矿藏,十数年的累积数量可观。
秦深还没有琢磨透客栈的“等价”概念是多少,但是老者懂规矩,秦深就默认了老者的岁贡数额,不能够在人家面前露怯不是。
秦深抬头环视了大堂,不管是男性顾客还是女性客人,视线都若有若无地往蜘蛛精们的方向看,看她们长而细白的腿、看她们饱满而大的胸、看她们倾城倾国的脸……太影响生意了,坚决要买包得严实的工作服。
“没有商量。”他果断在某宝下单。
“真是残忍。”六娘哭倒在三姐的怀里面,控诉老板的惨无人道。
秦深木然地抬眼看着她,“店里面的规矩。”
六娘收起假哭的姿态,撩着头发耸肩,“真是的,和你爷爷一样无趣,小时候你可以乖宝宝,可喜欢看姐姐的胸了。”
“不可能。”哪怕没有七岁钱的记忆,秦深也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盯着人家一对儿酥胸看,“六娘,你带着人先去后面换衣服。”
“不换!”
“裙子稍微长点儿就行。”秦深扶额,好想回到几天前把塞进树洞的纸条给掏出来,这群员工他有些hold不住啊。
六娘“咯咯咯”笑了起来,“老板真可爱,姐妹们换衣服去,才不让臭男人饱眼福呢。”
有着八条腿的漂亮美妞们是住在东山进去二十里那儿一处蜘蛛洞的蜘蛛精们,二十年前客栈未关门时她们就是店里面的员工,再往前点儿说起她们原本就是生活在客栈里面的一窝蜘蛛修炼而来。
化形之后,因为是同一窝的姐妹,摸样有一些些的相似,又各有各的不同,但最大的特点是个顶个的倾国倾城。
六娘是其中最好看也是法力最高强的一个,道法世界以强者为尊,六娘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七人中的头头。
她朝着秦深抛了一个媚眼,“老板,给我们姐妹安排一个房间就好,里面我们自己布置。”
秦深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钥匙扔给六娘,员工宿舍所有的房间都是一样的大小的,她们七人要一间也不知道怎么住。
客栈六娘她们熟悉,哪怕重新经过粉刷装修,摸样有了变化,但换汤不换药,该在哪里的还是在哪儿,都不用找闭着眼睛都知道宿舍在哪儿。再出来,清一色的白色及膝短裙、短袖衬衫,款式差不多、具体细节不同,颜色也因人而异。
清丽卓绝,媚态自生,好颜色不因衣着而改变。
却比之前震撼感降低了些,不再迷得所有人移不开眼睛。
秦深给她们分配工作,六娘是领班兼任前台,四人负责客栈“上一层”的服务,两人在厨房和大厅帮忙。有了六娘当前台,有事情就打电话给秦深,这样秦深就不用一直守在这儿了,自由很多。
把六娘她们签好字的合同收好,秦深伸了个懒腰离岗了,果断去后厨寻摸寻摸有什么东西做点儿吃的。
厨房里有今早客人给的新鲜水牛奶,还有昨儿个罗氏女给的各种瓜果、坚果,还有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秦深进去一眼就看中了牛奶,心里面一下子就翻出了前几天看到的一句话,“鲜新美味属燕都,敢与佳人赛雪肤。”
看到这句,口齿中自然而然荡漾起牛奶独有的**和甜香,他决定试着做做糖蒸酥烙,反正厨房里面材料都有。
他是又煮又蒸又过滤,把取出来的两斤牛奶、敲碎的老冰糖、过滤出来的酒酿汁等等全部用光,等成品出来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两点半,可以来一顿下午茶。
做好的的糖蒸酥烙白如凝脂,入口即化,牛乳的腥气在甜杏仁片和冰糖的共同作用下只余下**味,点缀在其上的核桃碎、葡萄干、小红豆让酥烙不至于腻口,室温放凉的酥烙在炙热的午后吃最最合适。
不似冰饮那么冰牙寒胃,又没有热食吃得人烦躁,适合老人小孩和身体有恙的人。
端走三碗去临水平台那儿,剩下的给仇宝成他们吃,新来的员工也有份儿,老板研究美味从来都不是为了独享,而是想让美食带给更多人快乐。
厨房里面的**早就飘进了大堂,在大堂内闲磕牙的客人们翘首以待,等了半天都没有伙计上甜点。
也不是,有伙计端着荷叶边玻璃水晶碗出来了,那个个子老高的凡人一脸羞涩地端给了站在前台的蜘蛛精六娘,明明是凉食,他还傻兮兮地让六娘趁热吃。
六娘笑着谢过王乐彬,拿起银制小勺挖了白如凝脂的酥烙,送入口中,入口细腻润滑,舌头轻轻一顶,就好似化成了水滑入了肠胃,唇齿间满满的都是甜蜜的**。
甜是清甜,甜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寡淡。
再挖一勺带着坚果碎的,细腻如水的口感中多了咀嚼感,吃起来更加有趣,也解了酥烙吃多了带来的腻。
“伙计,那个是啥,我也要一碗。”
王乐彬正手撑脑袋看美女吃东西呢,樱桃小口半含着润白的酥烙,就这么看一整天他都不会腻,客人文化了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六娘无奈地撩了一下头发,她都非常注意了,收敛了魅术,却依然有傻小子痴痴地看着自己,一脸呆相。
王乐彬中了“黑寡妇”的“毒”,痴痴凝望,短时间是指望不上了。作为前台,六娘回答的客人,“老板试做的甜品,我到厨房问问还有没有,客人稍等。”
“那么好吃的样子,多少钱我都买。”说话的客人不差钱,荷包在台子上一拍,不给他吃他就不走了。
厨房里,牛奶大大的一桶少数也有二十来公斤,鲜牛奶放不住,现在天气热了,保质期更短,仇宝成还在想怎么处理掉它们呢,看到秦深做了糖蒸酥烙,灵感如泉涌,什么双皮奶、姜撞奶等等的方子在脑海中碰撞。
恰好六娘来了,他果断将准备自制成黄油、奶酪和酸奶的了量分了出来,其余的都做成酥烙、双皮奶等好吃的甜品。
“六娘你问问老板,一碗收多少钱?”
“双皮奶好吃吗?”六娘先关注一下其它。
倒着牛奶的仇宝成爽朗地笑着,“好吃,水牛奶做出来的更好吃,做好了你来拿一碗。”
“嗯嗯,你做着,我打电话问一声。”
客栈内又飘起了浓郁的奶香,临水平台那儿,挂断了视频的章俟海接过秦深送来的糖蒸酥烙,在遮阳伞下就着荷香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除了主治医生和leo,谁都不知道他的味觉正在逐渐丧失,吃什么都寡淡如同嚼蜡,只有重口味才能够刺激到逐渐迟钝的味蕾,像是昨天秦深冲泡的山白茶。
吃饭,成了机械的动作,只是为了维持不长的生命。
吃着东西,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秦深父子,这么有趣的父子相处,让人羡慕。
视线落到丢丢的脸上,耳边响起大哥说的话,失笑地摇头,他是在奢望什么啊,小家伙可是个男的,他完全可以确定,怎么奢望一些不该有的事儿,这都不像他了。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前,午睡起来的章俟海拿着鱼竿坐到临水平台那儿垂钓,午后炽热的阳光落在脸上,他闭着眼,享受着生命的鲜活。
有轻轻的细碎脚步声传来,一个小身子走到身边挡住了部分阳光,他睁开眼看到丢丢,丢丢说:“你不觉晒吗?”
章俟海摇头。
丢丢继续说:“你进了我的家。”
“我征得你爸爸同意了。”
“我知道,爸爸还让我照顾你,你不能够在太阳下暴晒,要中暑的。房间里有遮阳伞,我搬不动,你自己来弄吧。”
在丢丢的指点下,章俟海找到了遮阳伞,在水边撑起了伞,在烈日下撑出一片清凉,他和丢丢并排坐着,丢丢看水中的游鱼、他看着丢丢。
手机响了,章俟海拿起来看是他大哥发来的视频邀请,家里面知道他病情最多的便是大哥。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大哥发来视频两兄弟说说话。
说着说着,大哥将话题引到了在镜头中一晃而过的孩子身上,“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大哥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你把镜头往旁边挪点儿,给我看看孩子。”太像了,就那么一瞬,章家大哥好像看到了幼年版的小弟。
“大哥,朋友的孩子,你不要瞎想。”
“只是朋友的孩子你紧张什么。”视频内,章大哥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你最好说实话。”
“大哥,我没有必要骗你。”
“你怕伤害他。”章大哥看着章俟海,继续说:“你只要有亲生骨肉,乜大师就能够取他心头血为你续命。”
章俟海不在意地笑笑,指着自己的头,“长在里面了,拿不出来,续命又有什么用。大哥你好歹也在那么高的位置上坐着,怎么信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你是我弟弟,你是我亲手带大的,为了你,我什么都信。”
章俟海的母亲是父亲的继妻,他出生时大哥已经20岁,父母工作繁忙,他几乎是大哥带大的。八年前查出脑部肿瘤,他最先告知的就是大哥。大哥为他想了很多办法,科学的不行就开始搜罗非科学的,乜大师便是如此寻来。
大师说需要章俟海骨肉的心头血作为药引炼丹,可助他延长两到三年的寿命。
两三年不算什么,但在癌症晚期病人来看,这短短的几年说不定就可以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案,与死神赛跑的时候多上更多的机会。
大哥为此催促他结婚,哪怕不结婚也尽快找人生个孩子。
章俟海没有同意。
他的生命不能够架设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也不能够以伤害骨肉为前提。
他的孩子,应该是因为爱而出生的,而不是作为工具。
章大哥佝偻了腰背,整个人如同苍老了十岁,“大哥求你,试试吧。那个孩子是你的最好,不是你的,你就尽快生一个,大哥求你了。”
章俟海侧身扭头,丢丢已经没有坐在身边,小家伙走到平台的一角,衡量了一下水面与自己的距离,发现非常安全就够手摘了一朵最靠近的白荷,荷花娇嫩,掰折下来的时候花瓣颤巍巍动得厉害,像嫩滑的布丁倒扣进盘子的瞬间。
他没有注意,侧身的时候手机的镜头也刚刚对准了丢丢,章大哥看到了,喃喃:“太像了,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只能够这么解释。”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丢丢和自己长得这么像。
“孩子多大了?”
“七岁。”
“七岁的话,加上怀的那十个月,算算时间,你那时候就在东洲市。我记得那时候跟在你身边的保镖说……”
“不可能的。”免得大哥一直怀疑,章俟海索性坦白,“那次是个男孩子,除了他,我没有碰过任何人。”
章大哥骂着,“早知道就不应该送你出国,你都学了什么回来!”骂完了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你这么多年一直不交女朋友,难道你一直喜欢同性……”
“不是的大哥”
“爸爸!”
章俟海正准备解释,听到丢丢喊爸爸的声音,“对不起大哥,这件事我不会同意的,以后不用再说了。”
他挂了电话。
“是啊,昨天在附近转了转,今天自然要去老家走走。”
“离火焰山什么距离啊?”
“离着不远,要代购?”
“那好呀,谢谢了姐。水果坚果,什么好就帮我带一些回来吧,我儿子喜欢吃葡萄干,这个多买一些。”还可以做点儿甜食什么的丰富一下客人的餐桌。
秦深把钱递给罗氏女,罗氏女不要,“就这些,简单的很,我们回去手底下那些肯定会有供奉送来,不值当什么。”
牛大双手环抱于胸前,虎着眼看秦深,要是秦深再和罗氏女多聊几句,十有**要进牛腹,向罗氏女道了谢又道了别,进了里头到厨房给自己打了一碗红豆年糕汤,夹了几张饼子出来,站在吧台那儿吃早饭。
陆陆续续有客人退房,三途河上的渡船来了,他们要赶着坐船呢。
“船来了没有?”一身狼狈的小凉抱着自己的骨灰坛子拦住一个行色匆匆的客人问。
客人也忙着呢,买了船票又怎么样,在开船之前不上船,照样开走,渡船可不会等人。“早来了,都快开了。”
望乡客栈的鞭炮一响,就跟昭告三界一样,三界交汇处又可以去了,渡船昨晚就停靠到岸售票,第二天清早,绝对的卖方市场,不讨价还价、不礼貌待客、错过不退票不等人。
有着一系列霸王条款的渡船,让秦深咋舌,就差喊上两声奸商了。
“呜呜呜,等待二十几载,就这么错过了,奴家的命怎么这么苦。”小凉靠在吧台边默默垂泪。
被拦住的客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也仅仅如此,他赶时间,错过了这一趟不知道下一班船何时会来。
“哭啥,听说以前渡船一个月就会来三四趟,我们在客栈住着,哪里有上不了船的道理。”同样狼狈的和尚粗声地说着,虽然看不上小凉整天愁苦哀怨的样子,但昨晚两人并肩作战也培养出来一咪咪小感情,看小凉痛哭,和尚出言宽慰了几句。
小凉伸手抹眼泪,“道理奴家都懂,几十年都等过来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些时间。”泪水朦胧的双眼看向和尚,眨一下,就有晶莹的泪珠顺着洁白细腻的肌肤滑下,“妈妈知道我两盗了宝库,肯定不会罢休,她要追过来的呀。”
和尚大掌一挥,混不在乎,“怕啥,她还敢在客栈撒野,是吧老板。”
秦深,被饼子噎了一下……
和尚就当秦深默认了,他气恨地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禅杖重重地拍在桌上,“那老鸨子不来到罢了,来了洒家一定打的她哭爹喊娘。娘希匹的,恁大一个宝库里头就那么仨瓜俩枣的宝贝,洒家被那千足虫追的撒丫子跑就带回来这么几个玩意儿,真是亏。”
小凉哀怨地坐到和尚身边,“没有想到妈妈爱好如此独特,藏的都是男子干尸,吓坏奴家了。”
和尚从腰间解下个大布袋子,“哐当”一声砸到了吧台上,“老板看看撒,够咱二人住上多久?”
“稍等片刻。”秦深解开布袋,顿时闭上眼睛,这也太辣眼睛了。
“洒家看过,都是真金白银,造型是不好看了点儿。”
何止是不好看啊,就那丁丁、蛋蛋的奇葩造型,送到那忄生展里头都能够博得头条关注,真金白银的秦深都嫌弃磕碜。
拿出手机打开天网app,里面有个等价计算的功能,用摄像头对着丁丁、蛋蛋就能够自动帮他算出价值如何,可以住上多久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