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的浓郁香醇的红酒味儿,简直不能再刺激。 钟灵瞥了她一眼,压抑住那种怀孕早期喉咙里反复上涌的不适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只身向外走,“我先出去透透气,你赶紧收拾。” “好。” 黎向晚退掉身上湿透了黏腻地粘在身上的衣裙,修白的长腿光裸着,大肆暴露在空气中。 她踮起脚尖,走到一旁去调水的温度,准备好好沐浴一下。 须臾后,身后的门有被推开的动静,她头也不回地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伸手试探水温。 “钟灵,替我拿条浴巾过来吧。” 她语气淡淡的。 猛然转身抬头的瞬间,恍然一惊。 此刻,她正半跪在地毯上,略显费力地仰起头,自自己的角度仰视到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男人。 暖色调的灯光下,他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冰冷的眼神下巴线条冷硬又倨傲。 “聚餐吃个饭,也要把自己弄成这么一副勾人的风骚模样?” 一想到她刚才当众被傅西洲手里的红酒浇透的模样,他就压不住莫名升腾的邪火。 那样旖旎香艳的风情,本该独属于他一个人。 现在被迫被其他男人窥探,让他怒意犹如炙热的火在烧。 黎向晚抬头,不得已迎上他的目光。 冷到刻骨,暗到深沉。 ——对于一个不再在意的女人,他生哪门子气? 她现在还没有整理好自己,卷曲的长发湿漉漉的向下滴着浓香的红酒,已经脱了那件黑色的裙子,上半身只搭着一件浅色的针织衫。 不过针织衫也早就湿透了,贴在她身上,透出她过于姣好诱人的身体线条。 站起身,那两条笔直白嫩的腿就这么俏生生的显露出来,红酒还在顺着她腿侧慢慢滑落。 满身旖旎的香气,香艳到是个男人都把控不住。 她一步步走进他,又淡淡笑起来,“我是不小心被泼了红酒,你就算真的生气我毁了你的晚餐,也该把这个账算在傅三少头上,毕竟是他失手?” 男人眯着冰冷的凤眸上前,将她圈紧怀里的同时,也用大手直接搂住了她的腰。 俯身,岑冷的唇摩挲在她白皙的耳垂上,暧昧又危险,“你当我看不出你是有意的,想栽赃给西洲?” 黎向晚怔了怔,没想到他看出来了。 不过想想也对,他坐的位置距离她最近,应该逃不过他的视线。 抬起藕白色的手臂,挂在他脖子上,她浅笑莞尔,“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一直在看我?” 浓郁的酒香,因为她的靠近也无限地传入他的周身。 陆庭深菲薄的唇,靠近她淡笑着滑出淡漠的弧度,“别以为避重就轻,我就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你和钟灵之间的事情我没兴趣插手。倒是你,把自己在西洲面前弄成这个模样,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黎向晚无奈的撇撇嘴。 他不会以为她有意招惹傅西洲吧? 自己刚才看到钟灵实在压不住了。 就直接起身撞了傅西洲,做这件事显得很鲁莽,根本没有考虑任何角度问题,他手里的红酒瓶随之被她撞翻,红酒的酒液浇了她一身。 不就是被弄脏了衣服,洗洗就好了,他何必这么在意这件突发事件。 “向晚——” 他的脸色深沉难测,扯着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一旁,那眼神里有她永远看不懂的深意,“西洲,绝对不行,你懂吗?” 冰冷粗粝的指按在她嫩白的脸蛋儿上,带着绝对的警告意味。 怎么了? 他还真怕她招惹勾搭了他的兄弟? 这一刻,她竟然由衷的笑起来,“你要是和乔静好结婚,你管我和谁在一起?” “哪个男人都不行!” 握着她手腕的力度不断抽紧,她被他抱得那么紧,仿佛要嵌到身体里似的。 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过激举止是因为什么,就好像是自己是他的所有物一样,只能被他一个人独占。 纤白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她就着这个姿势缱绻进他的怀里,脸贴在他胸膛的位置,嗫喏的问,“就这么嫉妒吗?” 陆庭深暗沉的眼眸深邃,已经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再不压抑。 扣着她的腰,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柔软的身子压在这里深吻。 她被迫抬头,感觉到他的吻顺着她的眼睫吮吸而下,最后落在她红润的唇上。 陆庭深恣意亲吻着她,等到这个吻结束,他的眼神间那股黯意似乎更加肆虐了。 眼瞳紧紧锁着面前这个眼睫上还滴落着酒香的女人,这张嫩白的脸上染满了潮红,全是惹人犯罪的诱人模样。 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她的下巴,冰冷的指一下一下捏过她脸上柔嫩的触感。 眼瞳一寸寸暗下去,暗到深沉。 有一点,她确实说得没错。 确实是嫉妒。 嫉妒一切和她沾染上关系的男人,嫉妒一切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他们多看她一眼,哪怕一眼,都能在瞬间彻底激怒他。 如果今天和她过于亲密的不是西洲,那个男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 抬起头,她从他的怀里撤出来,对他语气淡淡道,“全身都弄得这么不舒服,你出去,让我自己洗……” 他没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弯腰下去,整个人都伏在一旁试探水温。 针织衫根本衣不蔽体,透出里面纯黑色的bra。 并没有刻意做什么,那股妖娆和妩媚就像是她骨子里天生带的,勾人到发狂。 “还不出去?” 细长的黛眉上挑,她乌浓的笑眼让她显得格外清纯无害。 生的这么一张清纯的脸,却拥有一点都不相符的身段儿。 那种极致的反差,在陆庭深的眼里无限制地被扩大。 “不怕他们等久了,现在还不……” 黎向晚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身后的人整个拦腰抱了起来。 她是那么猝不及防,那样冰冷的唇落在她肌肤上,让她像是忽然触电一般在他怀里不停地哆嗦着。 战栗不已。 “……陆……陆庭深……” 她嗓音在抖,像是终于懂得挑衅他后果的怕了,但是已经来不及。 他加快的浓重喘息尽在咫尺,反手掐着她的腰,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招惹我一个就够了。” 果然,他还是很在意。 根本不能做到真正的视若无睹。 “本事大了,越来越欠收拾了,是不是?嗯?” 伸手直接扯掉她白皙腕子上的碎钻的链子,碍眼了一整天了,现在终于扯掉,让他的眼神里染上半晌的舒缓。 “你干什么丢我东西!” 黎向晚杏眸圆睁,被他就这么半压被搂地圈在怀里,再看到那条项链被他随手丢出窗外的时候,整个眼瞳里都染了不满。 她的眼睛顺着东西掉落的方向,死死盯着,甚至开始挣扎。 让他勾着淡薄的唇,将她的脸别过来,直接用嘴堵住,深深的吻了下去。 她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他看着她过激反应眼瞳幽深,就这么抱着她出去一直到室内的沙发上,轻轻的低笑着。 黎向晚历来受不住他的撩拨,她闷哼一声,隔着他的衬衣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耳边却是他低沉暗哑的笑,“稍微碰一下,就成了这副样子?” 她抬手捶他肩膀,“陆庭深——” 再也隐忍不住的时候,她被他弄得哭出来。 听到的却是他玩味低哑的嗓音,“他们都在下面,你要是想让他们都听见,你就继续叫——” 她捂住自己的唇,眼泪却遏制不住。 恍惚中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英俊朦胧的一张脸,和他始终不变的警告,“还有没有胆给我继续招惹别人?嗯?” 她压抑着,伸着白皙的手拼命地抓着他身上的衬衣,像是想要把他身上的衣服就此抓破一样。 直到他停止了对她某种意义上的惩罚。 她已经缱绻在他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就这么点出息?嗯?” 相比她的狼狈,他依旧是一副冷淡寡情的模样,呼吸加重,嗓音带着些许沙哑。 扯了一旁的毛毯将她在怀里搂紧,他长指摩挲着她的下巴,也带走了她那些泪痕。“乖,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知道吗?” 她眼睫上还挂着泪痕地抬眼,红着眼眶问他,“既然你不在意了,何必管我和别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何必管? 他淡淡的笑了,有些淡漠,有些孤寂。 “招惹我,就别招惹别人,否则我不会吝啬自己用些手段。” 她怔怔地望着他。 知道他对她,现在除了占有欲,大致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白皙的手指颤抖地攀附上他的肩膀,她嘴唇翕合着睨他一眼,“陆庭深,你怕我是不是?” 他根本就怕再次接纳她。 男人背脊僵直,须臾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嘴角勾勒出嘲弄的弧度。 “人这一辈子,犯贱一次就够了。” 他和她曾经发生的事情,无时不刻都提醒着他过去多么荒唐荒谬。 “至于现在,你想靠过来,我给你靠,别指望我还能像过去一样对你。”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