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不念倾城,不念你 > 第109章 他却只拿她当个玩物?
    “只要你不说,谁又能知道?”    ,“那你也太小看你兄弟的实力了。”钟灵一只手撑在床上,头偏向一边,“乔静好区区一个女人的动向,陆庭深真的会抓不到?”    “你不是很清楚吗?”秦淮北慢条斯理的扯了下唇。    钟灵霍然一惊,“你的意思是陆庭深知道乔静好跑出来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她找上的人是你。”    “脑子还算灵光,一点就透。”    女人恍神,“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合着乔静好跑来这里,他都不打算管的吗?”    秦淮北从一旁取了深色系的居家服换上,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跟她搭话,“向晚住过来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多话,你和静好不也是朋友吗?”    “你拿她跟向晚比?”钟灵冷嗤,“向晚至少不会做出,深夜跑来找别人老公这种不上台面的事。”    “她是个病人,我是她的主治医,仅此而已。”    秦淮北转身,捏了捏她的下巴,“我以前也不知道,秦太太是个那么爱乱吃飞醋的女人。”    钟灵撇撇嘴,“那她也不能跑来这里找你,而且还这么晚。”    “你非要执着于这件事?”秦淮北神色微凛,“她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你们不是已经谈清楚了?”    钟灵静默地坐着,这样的解释,并不能让作为一个女人的她满意。    医生这个职业本身和患者密切,女患者更加诸多暧昧,尤其是他要相处的对象还是乔静好。    “钟灵,你是个聪明女人,如果我真想和她发生点什么。直接背着你,在外面不就好了,何必到家里来?”    钟灵:“……”    听他的语气,怎么好像还挺有经验的。    “除了主治医,我是她的心理医生。”    果然?    “乔小姐,是真的有心理疾病?”    “患者的隐私,我不会和你多谈。”涉及到职业操守问题,秦淮北不提倒是正常。    但是,他做了乔静好的心理咨询师,她总觉得有几分不安。    想了想住在楼下客房画室里的女人,她蹙眉,“秦医生,所以你准备让你的女病患一直住在这里?”    掀被上床,秦淮北语气淡淡,“就是今晚而已,如果不是你们俩折腾太久,她也不需要留宿这里。”    “……那,我去洗漱。”    钟灵咬了下嘴唇,起身离开。    秦淮北听着浴室里的水声,随手翻起了丢在床头的医学杂志。    很多时候他都不是很懂,女人之间的这种所谓的联系牵扯。    明明看上去冠冕堂皇,却在下一秒因为一个男人的名字,就能拉出一场惊天动地的混战。    打完了那通国际长途,他站在露台上,看着钟灵和乔静好的对峙,觉得十足费解。    感情这种东西,其实很简单。为什么在它破裂后,衍生出来那么多可怕的副产品?    不管是什么男女情深,还是闺蜜友谊,撕裂砸断后,一片狼藉。    什么都没剩下。    只是想到他今晚见乔静好的样子,她好像身体恢复好了,但是心理的疾病越来越严重了。    和当时苏浅死了以后,他的样子,简直不能再像。    钟灵简单的沐浴完以后,温热的水汽朦胧的室内,她站在盥洗池后的镜子前,忍不住低下头看向柔软的腹部。    才一个月多一点,依旧平坦如初。    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满不下去了。    手指扣在上面,想到今天秦淮北对她的态度,想说的话欲言又止。    ……    翌日。    乔静好来这里借宿了一晚,第二天就消失了,不在医院自然也不在他们这边。    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钟灵和秦淮北同桌吃饭,虽然眼前的男人不说,但是,十有八九她能猜到。    估计是秦淮北联系了陆庭深,乔静好被陆家的人带走了。    至于带去哪里,就不再清楚。    “人是被陆庭深带走的?”她不咸不淡的开腔,秦淮北蹙了蹙眉。    “你不是对她的事烦透了,现在问出来有意义?”    “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钟灵语气里染着冷嘲热讽,“陆庭深可真够能耐的,他打算把乔静好安置在哪里?水云间住一个,外面在养一个等结婚,他当向晚是什么?”    “我说你们女人就只顾看着眼前这点利益。要是没有庭深,黎向晚早就被乔家整死一万次了。”    还当自己是当年的黎家千金?    “现在的她,谁惹上都是个麻烦。”    “合着晚晚就该对陆庭深感恩戴德?谢他包养她,给她恩惠?”    “难道不应该吗?”    秦淮北拧眉,“秦太太,你以为生活是你追得那种烂俗言情剧?男人一个个上赶着,都跟慈善家似的,对一个半点用图都没有的女人好?无利益牵扯不成买卖。贵太太你当久了,是不知道圈子里水有多深了。”    钟灵面色煞白,知道的,她都知道的。    可是,这样的定论不该用在向晚的身上。    “晚晚对陆庭深来说不同。”她竭力反驳。    坐在她对面用餐的男人,却笑了,菲薄的唇勾起的弧度带着岑冷的意味。    完全就是在讥讽。    钟灵被他这一笑,刺的内心很痛。    “也许是不同吧。”半晌后,秦淮北淡淡的嗫喏,“不过,她如果‘贪得无厌’的话,庭深就给不起了。”    贪得无厌?    钟灵凛眸,“她想和陆庭深重新开始而已,又不是夺他财产害他家破人亡,怎么就是贪得无厌。”    银质的金属刀叉放下,秦淮北难得好耐性对她解释。    “这么跟你说吧,对于向晚来说,爱情是必需品,而对于庭深来说恰恰相反,感情是奢侈品。现在的他,像过去一样单纯的爱上一个人,有点难度。”    “可那是向晚,他们过去有感情。”    “那就难度系数更高了,哀莫大于心死,一手促成现在这样状态的人,不是黎向晚吗?”    “既然不想和她经营感情,那他留向晚在身边做什么?”    秦淮北冷笑,“陆庭深这样的男人,想要一个女人,需要理由吗?”    “是,不需要。”她暗暗嗤讽。    但是这么一来,就真的很无耻了不是。这就相当于睡了,不想负责。    钟灵自来称不上巧舌如簧,也算得上个能说会道。    可就是这样的她,今天被一个平时寡言少语的男人打败了。    她不否认,秦淮北的话是对的。    但是这一切对晚晚来说,都太过残忍。    ——她想走到他心里去,而他却只拿她当个玩物?    她骤然起身,离席后向一楼的洗手间走。    等到进了浴室,锁好门,她就那么红着眼眶伏在洗手台上歇斯底里的呕吐。    完全是干呕,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但是她这次吐,不是因为怀孕的反应,而是被一些秦淮北言明的现实的东西,彻底恶心到了。    ——晚晚,还能要的回陆庭深的真心吗?    ……    水云间。    黎向晚一醒过来的时候,陆庭深就跟往常一样,早已经不在床上。    她昨晚有些头痛,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雪白的软枕上,到现在还是湿漉漉的,像是她不争气留上去的泪渍。    叹了口气,她赤着脚下床到浴室里去洗漱。    等她看到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一瞬间有些恍惚。    睡衣领口向下的锁骨上,还留着一条银色的链子,下面那枚戒指她取出来看了又看,最终重新放了回去。    等她将自己打理好以后,从浴室出来。    听到随意丢在一旁的手机,轻轻震动着。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一则陌生号码,让她顷刻间皱了眉。    “请问,你是黎小姐吗?”    “是。”黎向晚听语气听出来了,这是医院的那两个看护。    “黎小姐,徐立先生的状态不太好,他被送进手术室急救了。”    “什么?”    黎向晚拧眉,一直以来状态都很好,就连秦淮北看过都说他会醒过来的。    现在人没有醒过来,再次被送进手术室。    黎向晚攥紧手里的手机,想到陆庭深昨天对她的警告,指骨被握地发白。            如果真的是他……    黎向晚咬唇,她切断通话,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向外走。    跑下楼梯的时候,迎面撞上的就是为她准备好早餐的朱颜,“黎小姐,不先吃早饭吗?这里有……”    “不必了。”    她冷冷的睨了一眼挡在她面前的朱颜,问,“陆庭深把我留在这里,还打算把我囚禁,是不是?”    “当然不。”朱颜知道她误会什么了,“先生出门前说了,让你先把早饭吃了,不然不会让你出去。”    “那你告诉他,我现在不想吃。”    她沉下脸,急匆匆地与朱颜擦肩而过。    朱颜愣在原地,不知道这姑娘,怎么一会儿一个脾气。    昨天,在陆庭深面前还听话地跟什么似的,今天又变了一副面孔。    ……    黎向晚出门打了辆车,她下意识地去看手机上的时间,必须要快一点赶到医院去。    她静静地攥着手机。    收来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钟灵的,第二条是陆庭深的。        第二条简讯,仿佛就是陆庭深去接乔静好不争写照。        黎向晚看着陆庭深发来的那条简讯,只觉得掌心冰冷。    深褐色的眼睛,无神地望向车窗外,看着不停向窗子后飞逝的建筑物,心里感觉不到痛,好像是只有那种阴寒的冷意渗透进来,一点点的,慢慢循序渐进地要将她击垮。    她不管陆庭深拿乔静好当什么。    事实摆在眼前是:他要和她结婚,拿她当……    她说不出那两个字,只能自己咬碎了牙,生吞活剥地含着血往下咽。    不想在这个怪圈里继续待下去了,让自己被人看得时候带上另类眼光,不然她迟早有一天会被陆庭深逼到发疯。    念慈医院到了。    她下车把钱给了司机,直接向徐立的手术室走。    乘坐了医院内的电梯直达,黎向晚赶到的时候,徐立刚从手术室被推出来,脸色煞白的根本没有一丝血色。    护工见了她,连忙凑上来,“黎小姐,您过来了。”    “他情况怎么样了?”黎向晚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情况不是很好,所以又进行了二次手术,照现在看来右手的大臂是保不住了。”    黎向晚神色黯然,“医生不是说要看后期恢复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说来也很奇怪,黎小姐,徐先生一直被照顾的很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我知道了。你去看着他。”    黎向晚摆摆手,走到医院靠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掏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出去。    “阿晚——”    他的语气照旧是处事不惊的冷淡,就像是万年不化的积雪一样,叫着她的名字,也让她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徐立突然病危,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我以为,你是因为没陪你吃早饭发脾气?结果,还真让人意外。”    “陆庭深,我再问你一遍,他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又一次病危,是不是和你有关?”    “所以,一大早吵到我,就为了另一个男人?”他嗓音冷沉了几分。    “你说了,你不会动他的。”    “前提是你足够听话。”    他冷冷道,“病人病情反复,我还不屑动一个废了的病人。”    “那很难说,依照你陆少你现在的手段,为了维护你和你未婚妻的利益,什么狼心狗肺的事情做不出来?”    “黎向晚——”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他。    “我不管你和徐立那个男人又扯上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等伤口愈合了该醒的时候,他自然会醒。倒是你,对他用心过度了。”    黎向晚从未见过一向寡言的人,今天的语速极快。    一个字一个字像是咬牙切齿般地说出来的,“不就是一个徐立,要是我真想动他,他早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你给我离他远一点,不然我不保证他真的能好好出院。”    她幽然皱眉,“你答应我不动他!”    隔着手机,对方嗓音凛冽阴寒,“我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黎向晚:“……”    “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不是信誓旦旦说卖给我,就别在其他男人身上透支感情。”    黎向晚看着被切断的通话,神色阴郁。    她就算是误会他,也是他总拿徐立来威胁。    毕竟除了陆庭深,很难说还有谁……    乔静好?    这三个字滑过她脑海的时候,她的脸色更差了。    正当她独自一人等在一旁的时候,有人冲她急匆匆地跑过来,“黎小姐,徐先生醒过来了——”    黎向晚一惊,跟着看护向病房里走得时候,腿险些发软。    这几天,徐立一直醒不过来,连医生都说他的状况可能非常麻烦。    她的心一直提着,在这一瞬间总算落了下来。    徐立还在icu,换了无菌服戴好口罩,黎向晚跟在医生和护工后面走了进去。    他刚醒呼吸依旧很微弱,脸上几乎一点血色都没有。    徐立只是张了张嘴,像是要让她不要担心似的,她点点头,感觉眼睛有些泛酸。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关心她。    强撑着对他微笑着,就静静地待在病床前陪了他一会儿,这么多天来内心的压抑和不安,像是在一瞬间得到平息。    对于她来说,徐立就和她的亲人一样。    她爸爸不在了,说是爸爸留给她的遗产有些过分,但是徐立身上有爸爸延续下来的那种感情。    温暖又亲切。    她明白,就算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不信任她,背叛她。至少这个男人不会。    冰冷的颤抖的那只手,轻拍在她的手背上。    像是安抚。    她已经失去的太多了,唯独这一丝不背叛的信赖,显得弥足珍贵。    徐立刚醒过来,身体过于虚弱,需要休息。    医生要求她离开,她一点点慢慢说给他听,说,自己还会来看他的。    黎向晚叮嘱了两句看护要好好照看徐立,自己穿着无菌服走出icu的那一瞬,她半屈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腿都站的有些发软。    到现在她才明白,这几天她自己过得有多压抑。    纤白的手指死死扣在手机上,她给钟灵打电话。    “……徐立,他醒过来了。”    这一刻她的嗓音是平静的,而原本历来淡定的钟灵,在手机通话里显得情绪幅度跳转的尤其激动。    “等我……立刻过去看他。”    “不用了,他现在在休息不适合见人,你先工作吧。”    “他既然已经醒了,那晚晚,下一步你和陆庭深打算怎么进行下去呢?要摊牌了吗?”    黎向晚咬紧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滋味,似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淡漠回应,“等徐立出院。”    “晚晚,你还在乎他。”    她静默着,没应声。    ……    坐在落地窗面前的女人,一回来就静默着,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我的律师,到底是不是她的人动了?”    “你在质问我?”男人抽着烟,熨烫平整到一丝不苟的手工西装,和他脸上冷淡严谨的神情如出一辙。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庭深。”她轻轻的掀了掀眼皮,看向他,“她回来这么久了,你什么都不对她做,还要帮她?”    简直荒唐到可笑。    男人轻弹烟灰,淡淡回应,“那是你太过急躁了。”    “急躁?”    乔静好冷笑,“我只是想要做自己该做的,让她偿还该偿还的。”    “可她不欠你什么。”陆庭深冰冷的凤眸扫过她的脸,“徐立的病例,看一看,就知道你当天做了什么疯狂举动,和她打官司,你也赢不了。”    “和她睡了才几天,你要开始给她帮腔吗?这么在意她,你娶她好了。”    “也不是不行。”男人漫不经心的浅笑,“对我来说,你和她,无所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