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城,玉石街。
卖糖葫芦的小老头在街头的大树下,能站上一整天,有时,那老头到了夜晚,因累了或者别的情况,他就会让他的子女来代为贩售。而整条大街在入夜后,更是将灯笼挂门外、栏杆上、看起来就和天上繁星一样,多得数不清。
……
夜,街外那漆黑的小路
一个小男孩右手提着一个纹着红色兽纹的小灯笼,借着小灯笼的光,依稀能看到他穿的衣服还算崭新。他左手被牵在一个留有短须的中年男子的手中,那中年男子另一只手中亦提着一个灯笼,照亮了漆黑的小路。
突然小男孩抬起小灯笼,指着街头那颗大树下的老头,高兴地说:“爹爹!快看,又是糖葫芦老爷爷!”
放眼看去,一个老头提着一个灯笼,安静地坐在树下,老头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陈旧布衣的瘦廋高高的男子,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插有糖葫芦的棍棒,。
小男孩的爹爹用手轻轻推了推小男孩的背,轻柔地说:“去吧,只许一串!”小男孩快步跑上前,昂着头对那个中年男子脆生生地说:“叔叔,我要一串!”那个中年人笑容满面,中气十足地回道:“好嘞!一分铜钱!”
小男孩乖巧地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一枚小铜板,高高举起,递给了那中年人。中年人接过了小铜板,收进了自己的衣兜里,然后从棍棒上拔出一根糖葫芦递给小男孩,中年人再次咧嘴,挤出笑容,乐呵道:“娃子,下次记得再来啊!”。
小男孩应了声“好”就快步跑回到了他父亲的身边。短须的中年人一手提着灯笼,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轻笑道:“呵呵,义儿,这蓝老爷子的糖葫芦你还真是百吃不厌啊!”
“对呀对呀!”小男孩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地应答。短须的中年男子用他那厚实的双手拍了拍小男孩的头,笑着说:“义儿,莫急,慢着吃!你不留两颗给娘亲吗?”小男孩一听,立马变了一个样,从开始的一口一个变成一口咬一小点,就像在品尝美味佳肴一样。
小男孩从混杂的人群中,看到远处一个中年女子,那中年女子正四处张望着好像在等谁。小男孩认出那人正是娘亲,他连忙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了他的爹爹,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他一边跑还一边说:“爹爹,我看到娘了!我去找她啦!”
“义儿,莫急,慢点走。”中年人向那个小男孩轻喊道。
……
林雅琳有些慌张地拉着林铭义的手,她还不停地叫着:“爹爹,爹爹……”
林铭义隐约听到自己女儿的叫声,他眼前的一切,随即化作了尘埃,消散在空中。眼睛略湿润,他楞了一下,然后头转向右侧,低下头来,问林雅琳:“嗯?怎了?”林雅琳仰着小脑袋,眨巴着小眼睛,扁着嘴说:“哥哥,不见了!”
林铭义有些慌张地朝四周看了看,嘴里念叨着:“武儿!”环顾了一圈,林铭义并没有发现林铭武的身影;但他思索了一下,他就明了,林铭武可能是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以至于跑去玩了。林雅琳看着父亲那担忧的表情,忙问道:“爹爹,哥哥又上哪去了?”林铭义微笑着回道:“嗯……琳儿,莫急。你哥哥定又贪玩去也,来,随爹爹寻你哥去。”
林铭义轻轻抱起林雅琳,对着呆在自己肩头上的凤猫,轻声说:“凤猫儿,前方开路也。”
……
林铭武趁着林铭义发呆之际,偷偷地挣脱了林铭义的手一溜烟就朝着人流中奔去了。他只是一个刚脱离深林的孩子,哪见过这般繁华美好的,他时而用小手蹭蹭别人那亮丽的外衣,时而敲敲被挂在商铺外的led广告牌,时而摸摸那光滑透明的壁橱玻璃。
突然,一个富态得有点夸张得女人,踩着几乎承受不住她富态的跟鞋,手里牵着一只胖乎乎的哈巴狗快步从林铭武身边走过,见在壁橱玻璃前看电视的林铭武也不例外,连吠了数声。
被狗吠,对于林铭武来说,怎么可以忍,他自封自己为龙阳大王,可谓是百兽臣服。林铭武半蹲着,转过身子,恼怒地皱着小脸,朝那哈巴狗,亦吠了一声。
“嗷呜”那哈巴狗何曾听过这种带有内力的吼叫,它霎时间被惊得身子抖了一抖,然后整条狗迅速溜到富态女人的脚下,紧紧地抱着那富态女人的小腿,瑟瑟发抖。那富态女人被眼前这一幕亦惊得目瞪口呆。
然后,林铭武挤了个鬼脸,“哼!”了一声。转头就朝着别处跑去了。
……
那火红色的猫儿做了林铭义的向导,嗅着林铭武的气味,带着林铭一路狂奔。让林铭义有些奇怪的是,火红皮毛的猫猫带他们走的路越走越偏,街巷越走越窄。
正前方一座低矮的房子引起了林铭义的注意,因为那座房子的左右已经没了路。猫猫径直越过了房顶,但林铭义以为这低矮但又不失华丽的矮房子是商家之地。
他快步地走了进去,只是里面有奇怪的四五个门,他以为这些门就是这家店铺的后门,他用力的拉开了第一个门。
“砰!”
林铭义看到不是记忆中的店铺后门,而是一个秃顶的老头正悠闲地拿着一份报纸,一边看一边如厕。林铭义惊得低呼一声:“非礼勿视!”他话刚说出,他的手就遮盖在了自己小女的眼前。
那老头被突如其来的暴力拆门,惊得老花眼镜都歪了一边。
……
林铭武被人流裹挟着,一路看看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广场上,那广场中央有一盏大功率照明灯照得黑夜亮如白昼。林铭武眼尖地发现,那巨大的灯柱下,一个戴着奇怪面具的人正将一个又一个被折成各种各样形状的气球,一一分发给和他自己一般大的孩子手中,好奇心性的他,毫不犹豫地快步跑了上去,生怕去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