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到这里就觉得不太对劲，”季泽说，“正如我所说的，这些梦境都太过顺利了，就好像是……有人专门为他们编织出的美梦一样。”
“而我向你提起的时候，你那完全不走心的反应才让我确定了——你带着我们传送的这些梦境主人，都是你的猎物。”
“没错。”梦魇大大方方承认了，“我和他们签订过契约，所以只要在这些人的梦境中，我不会受到制约。”
“签订契约？”
一张纸从半空缓缓飘落，季泽伸手接住。
“看看吧，你马上也要签了。”梦魇大方的说。
季泽沉默着看完了这短短一篇契约。
“甲方为乙方提供优秀的梦境且不收取任何报酬，并尽力满足乙方的任何要求，如果乙方要永远留在梦境中，则甲方有义务为乙方塑造一个完美的，符合所有乙方条件的梦境。”
“啊……这真是我见过的……”季泽懒洋洋道，“最不要脸的说法了，尤其是‘不收取任何报酬’这里，简直是神来之笔。”
“我感觉到你的讽刺之意了……可我并没有强迫他们，”梦魇的声音还带着笑意，“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没有什么错——如果他们选择了梦境，那也不再需要现实了，我收取了他们的生命，也只能说是个跟在后面收拾残局的罢了，有什么错吗？”
季泽摸了摸下巴：“不得不说，在我见过的所有灵能生物体中，你的智能绝对在前几位。”
“灵能生物体？”梦魇似乎很不屑，“啊，那种东西啊……我可不算那种生物。”
“哦？”
“别装傻了，我告诉你也无妨，”梦魇说，“我并没有实体，只是依附于梦境存在的一个……好吧，你就当做幽灵吧。”
没有实体，就不符合灵能生物体的第一条判断标准。
“我说……”季泽不动声色地对身后的大叔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拿下这个家伙？”
“我也不确定，”大叔也不动声色，“我还没有见到过这样强大的梦魇，以前都是些愣头青……而且现在我们还是客场作战……如果动手的话，结果很难预料。”
季泽只能叹气……从刚才在自己的梦境中大叔也没能阻止梦魇离开时他就想到了。
“喂喂，就算你们压低声音我也能听到哦。”梦魇对着二人得意的说道。
“听到又怎样？”季泽抬头，带着一丝微笑，“原本也没有打算瞒着你。”
“哦？”梦魇兴奋起来，“要开始出招了吗？”
大叔担忧道：“不，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来……”
“你也说了没有把握赢他，难道真的要让我们一直困在梦里吗？”季泽头也不回。
“诶，不是我们啊，”大叔说，“其实我是可以离开的……我怎么说也是梦侠啊。”
什么？！
季泽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叔：“你说什么？”
“噗——”梦魇似乎是笑喷了。
“也就是说，只有我一个会被困在这里？”季泽深呼吸让自己放平心态想了想，“这样也好，至少不至于全军覆没。”
“对啊对啊。”大叔点头。
“你特喵的点什么头啊？！”季泽怒道，“我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想要你来附和我啊！”
大叔垂下了愧疚的头颅：“你放心，我会负责到底的。”
“上次你说了要负责之后，我就被搞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啊！”
梦魇在一旁笑到打跌。
“喂，那个家伙，别笑了。”季泽又回头看向梦魇，“我们来打个赌吧。”
梦魇止住了笑意，缓缓看向季泽：“哦？有意思，论打赌，我还没输过。”
“和你签订了这种契约的人，迟早都会走到最后一步的吧？”季泽晃了晃手上的契约，“既然这样，就来赌他们好了。”
“什么意思？”
“就赌我能让他们放弃这个想法。”季泽说，“如果说他们愿意听我的，不留在这里，就算我赢，如果他们还是选择了梦境……就算我输。”
“可以。”梦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赌注呢？”
“如果我赢了……你就自裁吧。”季泽说。
“喂喂……”光球忽然变成了黑色，“这也太过分了。”
“如果我输了，你可以拿走我的命。”
“成交。”
大叔蒙了：“这样也太过冒险了吧？万一……”
“赌博嘛……”季泽勾了勾唇，“当然要刺激点……那么我们一言为定。”
“当然。”光球中伸出一只手来，和季泽握手，“三局如何？”
赌局成立。
“那么现在，你也是时候给我一些好处了吧？”握手之后，季泽笑着说。
“嗯？”梦魇装傻，“什么好处？”
“我们的情报完全不对等，”季泽说，“如果要让这个赌局成立，你至少也要告诉我所有的信息吧？”
“啊——”梦魇伸出了两只手做出捂着耳朵的样子，“你也太烦人了，有必要这么聪明吗？”
“当然有，事关我的小命不得不谨慎啊。”季泽耸耸肩。
梦魇挥了挥手，季泽感到有什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抬起手看了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那是什么？”季泽问。
“该给你的我都已经给你了。”梦魇说，“你到时候会知道的，好了，等到你输掉赌局的那一刻，我会按照约定来收走你的生命的。”
“呵呵，只怕是来自裁的吧？”季泽不甘示弱，论嘴炮，他还没怕过谁。
梦魇没有说话，迅速消失了，它离开的那一瞬间，周围的人继续动了起来，从JPG重新恢复为GIF形式，一片欢声笑语的景象。
“诶？”季泽转头一看，立刻愣了。
“怎么样？”大叔不放心道。
“唔，原来是这样啊……”季泽恍然大悟。
当他把视线放在人群中心的英雄身上时，对方的周围出现了淡绿色的小字，就像是游戏中的数值一般。
姓名：王浩，
性别：男，
出生年月：20xx年x月x日
星座：巨蟹座（上升星座为双子座，太阳星座为射手座）
为什么要把星座什么的注明的那么详细啊？有必要吗？季泽差点脱口而出。
算了，继续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