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言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神志不清,眼前的东西也在不停的打转。
但白序歌确实睁开了眼睛,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像个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那样表现出迷茫与不知所措——倒不如说,从她这幅从容的状态来看,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是醒着的。
就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她缓缓的坐了起来。
还没等林枭说话,白序歌就慢悠悠的转过头,冲闫言露出一个笑容。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踩在闫言身上的男人也停止了动作,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她低着头,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开了口。
“——啊,真是辛苦你了啊,闫言。”
闫言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但刚才发生的一切的确是事实没错——白序歌确实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从一开始她就是在装睡吗?但一个普通的受害者在面对眼下这幅场面时,怎么可能会像这样从容自若?
林枭变得哑口无言,此时,所有人都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她。双胞胎一反常态的有些害怕,就在人们的威胁声中,白序歌站起了身。
直到此刻,闫言才发现了白序歌的异常。她的身高比往常高出许多,几乎快要赶上斑鸠了,但在闫言印象里,白序歌是绝对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才对。
她真的是“白序歌”吗?
“难得你煞费苦心安排得如此周密,但我可不会如此轻易的就上当啊,林枭。”
“你到底……你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
屏幕中传出了难以置信的怒吼声,“白序歌”的脸上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看到这里,闫言也惊觉,心中跟着浮现起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名字。
“你还没认出我来吗?看样子你非常相信我已经死亡的这个事实啊——好吧,但是我可并没有死啊,毕竟你的伎俩一向如此拙劣。”
“钟霖!?你怎么可能……!”
听到林枭喊出这个名字,闫言呆愣愣的看着“她”,恍然醒悟发现这幅表情和语气也确实就是钟霖没错。
明明那时他亲口说过自己无法变成与自己身形差异过大的人,那他是如何做到变成白序歌的模样的?
更重要的是,他是何时变成白序歌,并装作被抓到的?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而离奇,闫言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好好思考它们了。双胞胎立刻上前切断了通讯,转身就想向着更里面的房间逃离。
身旁的黑衣人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枪,但遗憾的是,有一半人的枪口对准的都是自己的同僚,随着“白序歌”——也就是钟霖缓慢的走向桌前,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那些原本就藏在这一队保镖中的卧底也都露出了真面目。
从一开始起,钟霖的那些手下就已经混在其中了。闫言缓了好一会才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刚才那对他实行殴打的黑衣人也已经被另一个人用枪指住了脑袋,待那人摘下墨镜时,闫言几乎失声尖叫起来。
“斑鸠……?”
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加上这里昏暗的视线,他一直都没发现其实那人就是与他们失去了联系的斑鸠。他想不通为什么斑鸠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至少证明,钟霖是来帮他们的。
“哎,你可算是认出我来了,看你被打的真是惨啊……”
斑鸠将墨镜卡在了自己的西装口袋上,晃了晃手中的枪。
这也就是说,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看着自己挨打,虽然知道他是为了不露馅才不加以制止,但闫言还是觉得怎么想怎么火大,但是眼下他已经没有生气的力气了。
嘴里一阵阵的血腥味令他有些反胃,他开始庆幸自己的肋骨没有断掉,否则现在哪还有力气坐起来。
那对双胞胎在他们对峙期间已经逃进了更深处的一间房间中,钟霖没有多余的人手去追捕他们,眼下也只得放他们暂时逃离,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房门,因为他还从未到过这里一次,所以也无法得知林枭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怎么样啊小子,还能站起来吗?看你的样子够呛啊……算了,你就坐着吧。”
“你……你们这究竟是……”
闫言就差把无数个问号画在自己脸上了,他搞不懂这一连串的突然变故究竟是为什么,虽然自己得救了是个好事,但这种仿佛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实在是让他有些心急。
“待会再和你解释,雪鸦他们应该快到了吧?得赶快告诉他们封锁这附近的区域才行。”
他说着用另一只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雪鸦的号码。
“你没事吧?”
在这期间,钟霖转过了头,因为他正顶着白序歌的外貌,并且还穿着秋季的那款校服长裙——尽管这幅样貌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比真正的白序歌高了许多而已,但一想到这其实是钟霖,闫言的心里就涌起了些微妙的违和感
见闫言盯着他出神,钟霖多少也意识到了他在想些什么,只得无奈的笑笑。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哈……但是……”
闫言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起,他摇摇头,将那些奇怪的吐槽放在了脑后。
“你是什么时候……我是说,你和白序歌认识吗?她现在在哪?”
钟霖的能力是只有通过与别人握手才能发动的,想要变成白序歌的模样,那他至少应该在被抓来之前就与白序歌有过接触。
“她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想要给你解释的话可就说来话长了……”
他转过头,看了看一旁的斑鸠。他似乎正在与雪鸦通话,见钟霖似乎是在证书他的意见,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钟霖继续说下去。
“那好吧,我就尽量简短的为你进行说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