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秒杀?
少年拾荒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张口爆了句“卧槽”,原本还以为同样身为变种人的假面修女能靠着自己强劲的肌力和铁臂韦兴修打个五五开,而自己只要在一旁放放冷枪支援就好,谁能想,这个拥有刀枪不入的双臂的变种人的实力根本是凌驾于假面修女之上的,自己现在的一瞬间从划水的天堂落到了小命难保的地狱之中了。
“喝啊!”
眨眼间,韦兴修已经来到了少年拾荒人跟前,一记右勾拳裹挟着劲风砸出,习良身为区区一个普通人,能用视力捕捉到韦兴修动作时,身体便已经来不及反应了,他咬紧牙关,身体紧紧缩在盾牌后面。
咚!
让人牙酸的疼痛感自手腕处游离到全身,习良的身体夸张地向身后滑去,侍者服的皮鞋在布满碎石的小道上拖出两条醒目的印记来。
淦!习良将肺部的压迫感化作一句咒骂,没有时间去顾及身上哪儿有酸麻肿痛了,他硬着头皮,支开已经凹陷了一小块的军用盾牌,抬起猎枪开枪反击,“砰!”
韦兴修虽然有一双刀枪不入的变异手臂,但身上绝大多数地方仍旧是血肉之躯,面对少年拾荒人的枪口,他迟疑了一下,想到对方的子弹上可能有淬过毒的可能,他只能彻底放弃进攻念头,双臂转攻为守,专注地抵挡起面前的霰弹来。
叮当!
霰弹的金属碎屑撞到有如钢铁般坚硬的血肉上,动能被硬生生地阻断,只能空虚地从那双手臂上剥落。
韦兴修双臂一振,眼前只剩下被自己抛开的各种大小的挡路石块,而少年拾荒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小崽子,上哪儿去了?!”韦兴修低骂一声。
要赶在那个拾荒小鬼给枪上弹结束前找到他……不,也许这里就是他设置陷阱的地方,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韦兴修的脑子里还在与心理阴影的幻觉作斗争,而这时,一阵破空声将他的神勾了回来,“歘!”韦兴修下意识地转身一抬手臂,挡下了袭来的双刃战斧,“铮!”
刚刚被韦兴修撞飞出去的假面修女并无大碍,但低估敌人后在同伴面前出尽洋相的羞耻感让她近乎歇斯底里,见韦兴修挡下了自己的双刃斧,假面修女并没有退开,而是握紧战斧,扬起斧刃,继而双手一振,“欻欻歘歘歘!”挥出一排斧影直奔韦兴修面门。
韦兴修轻蔑地一努嘴,双臂迅速行动起来,交互拆挡袭来的斧影,“铮铮铮铮铮——!”就这样顶着假面修女的攻势,韦兴修转守为攻,从容地一步步逼近假面修女,而假面修女则是被动地被逼向身后的墙壁。
“给我——停下啊!”假面修女看透了韦兴修的意图,抓稳斧柄,回身一斧几尽全身之力砸向韦兴修。
铮!——即便如此,韦兴修还是仅用一条右臂就挡下了假面修女的斧头,“丫头,你这点力气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好吗?嘻嘻,比起‘反抗军’战士,你更适合做我们这儿的娼馆娼妓。”他轻浮道。
“——呵,是吗?”韦兴修低头看去,在假面修女骷颅面具的眼窝里闪过了一丝诡魅的光芒。
韦兴修一怔,心说不好,这莫非是佯攻?!——而与此同时,假面修女真正的杀招使了出来,“喝啊!”
假面修女扬起斧刃,用斧端猛地向上挑去,这一挑击来势迅猛,角度刁钻,韦兴修意料不及,用来抵挡的右臂被直接挑开。
眼看自己前心大开,韦兴修刚想抬另一只手防御,可假面修女比他快了一步,斧端挑开招架着的手臂后,扬起的斧刃顺势斜劈而下,在韦兴修肩头爆起一片血光!
啊啊啊啊!
韦兴修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不知是因为运气还是变种人敏锐的观察力的缘故,假面修女这一斧头正好劈在了韦兴修变异手臂的末端,钢铁和血肉交界之处,斧刃继续向下,一路通行无阻,直接把韦兴修的左臂卸了下来。
噗!手臂断面像是炸开的水龙头一般泵出殷红的血水来,失去手臂的剧痛差点没让韦兴修昏死过去,他忍痛怪嚎一声,抬起仅剩的手臂冷不防地向假面修女扑去。
假面修女双手握着战斧,原本想要一斧头将对方拍开,可不料,她脚下正好踩到了一片砂砾,脚步一滑,身体猛打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重新站稳身形,便被飞扑过来的壮汉扑倒在了地上。
“咳!”
被扑倒的假面修女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一只大手扼住了脖颈,她想要挥斧逼开对方,却发现对方此时整个人就压在自己身上,现在这个狭小的距离里长柄斧根本没有足够的动能剁开壮汉满是横肉的身体。
“混蛋!竟然敢砍掉我的手?!去死,去死啊啊!!”
韦兴修眼中透出近乎疯狂的杀意,能轻易嵌入巨石的手指要掐碎少女的脖颈就像碾死一只虫子一样轻松。
“唔……”
脖颈上的血管就要被压迫爆开,强烈的窒息感让少女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纤细的两腿也慢慢失去了挣扎踢踹的力气,在骷髅面具之下,那双红黄两色的眼瞳正慢慢失去神采……
砰!
韦兴修那副可憎的面孔突然炸开,血液飞溅到了少女的脸上。
呼——脖颈上的负担被解除,氧气重新回到大脑里,假面修女猛地坐起身,推开失去脑袋的壮汉,急促地喘息起来。
“哟,辛苦啦。”
壮汉的身体向后倒去,被子弹撕扯的一塌糊涂的脑壳落在了少年拾荒人的视线中,后者露出嫌恶的表情,把手中的军用盾牌拍在了上面。
“呼……呼……你,你就不能早点开枪吗?!”假面修女掀起面具的一角,埋怨起习良来,“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在找机会嘛。”
习良搔了搔脑袋,“这家伙比你强很多诶,跟你打的时候根本没费多少心神,你没有注意到那家伙的表情吗?他一直在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身旁的情况,这说明他没有忽略我的存在,凭他和你对招时候那个游刃有余的状态来看,不管我什么时候从背后偷袭都会被他察觉并且挡下。而一旦身为普通人的我被他再发现,那你肯定是没有办法从他手里救下我的。所以只有等待他完全沉浸在和你的战斗中而忘记我的存在时,我才能偷袭成功然后全身而退。”
“嘛,本来以为你可以靠女性的身份和那身色气的漆皮修女服下的曼妙身材来彻底锁死他的眼球,用战场上升腾的荷尔蒙来激起他的嗜虐心和性趣(假面修女闻言猛然一颤),来让他一心一意扑倒你身上,可不想你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居然直接卸下了他的手——啊!”
一块石块被砸到习良的脑袋上,惊得趴在少年拾荒人头顶的小狗阿洛猛地一跳。
揉着发烫的脑门,习良看到了假面修女冲自己举起了拳头抗议道:“混蛋!你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了!?诱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