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地上那条血淋淋的胳膊，抽搐几下后，静止不动了。
太阳余晖洒下，照耀在牧云的脸上，虽然鲜血遮挡着他的五官，可依旧无法掩盖那完美绝伦的轮廓。
“你……你终于来了。”
看清楚年轻人的面貌后，莫不语那张紧绷的老脸终于松懈了下来，露出了安逸的笑容。
“你没事吧？”
牧云看着莫不语，随意抬起手臂甩出，那个正朝他扑过来的青年，脸庞直接被砸得凹了进去。
一下子，飞出去十几米远。
其他几个青年男子看到这一幕，瞬间止住了自己的步子，颇为忌惮地盯着牧云。
“还死不了！”
莫不语明显轻松了许多，开玩笑道：“还好三小姐没事，否则你肯定不会放过老夫的。”
“谢了！”
牧云淡淡地说了一声。
如果不是莫不语拼命保护唐芊芊的话，自己根本无法及时赶到。
他透过人群，望着远处的黑袍人，深眸微微一凝，泛起了寒冽的锋芒。
“莫爷爷，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啊？”
唐芊芊终于打开了车门，慌慌张张跑到莫不语身边。
看着莫不语伤痕累累的身体，小手颤抖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个被击飞出去的青年，从地上爬了起来，面庞凹得不见人形，愤怒地吼叫着。
“芊芊，把莫老扶到一边去。”
牧云眸子一沉，淡淡道。
“啊，你是……你是牧云哥哥。”
唐芊芊终于看清牧云血色下的脸庞，震慌地张开了小嘴，紧张道：“牧云哥哥，你的眼睛！”
在牧云的眼球上，有一道曲折的裂痕，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一样，格外吓人。
“我没事。”
这道雷霆般的裂痕，便是强行使用造化眼带来的后遗症，休息一阵子便会痊愈。
此时，那几个被牧云吓住的青年，开始蠢蠢欲动。
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从四边八方包夹过来。
“芊芊，把眼睛闭上！”
接下来的画面，将会非常血腥。
牧云不想让唐芊芊看到。
“啊？好。”
唐芊芊很听话，没有问原因，躲在了莫不语身后，紧紧地闭上了美眸。
“傀儡吗？”
自己刚刚那一拳，足矣把一个正常人的头颅打碎，可这个青年竟然能够毫发无伤的重新站起来。
只有一种解释，这些人本来就是死人。
牧云嘴角一寒，露出冰冷地杀意。
对付傀儡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们永远再也站不起来。
身姿犹如利箭，窜了出去，连影子都看不清楚。
噗嗤！
距离牧云最近的那个傀儡，脑袋直接被一拳轰碎，血和肉屑飞溅到了空中，如同下雨般。
失去头颅的身体，来来回回晃了好多圈，最后倒在了地上。
“呜……”
“呃……”
其他傀儡面面相觑，不知忌惮还是在商量对策。
但，牧云并没有给他们半点机会。
再次动了！
他每一次出手，都不拖泥带水。
那些傀儡或是胸口被轰出一个大洞，或是半个身子被斩掉，根本没来得及反抗，就直接倒了下去。
数息间，漫天血雨，掺杂着肉屑，散落而下。
牧云立于血雨中，周围地面上尽是断手、断脚，以及残骸，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地面上，血流成河。
牧云脸色冰冷，浑身都沾满了血，顺着拳头滴答滴答往下流淌着。
阴沉的眸子里异常躁动，是暴怒，是杀戾。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
仙帝一怒，伏尸百万！！！
这满地的尸体……便是牧云的怒。
这……只是开始。
身边的人，便是牧云的底线。
一旦有人触及到这个底线，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接下来，轮到你了，你想怎么死？”
牧云望着远处的黑袍人，沉声道。
这家伙，才是这一切的幕后操控者。
“没想到华夏国，竟然有如此年轻、实力如此强古武者，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啊。”
黑袍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
华夏国？
牧云眉头一皱，听这黑袍人的口吻，他似乎不是华夏国的人。
不过，他是什么人意义并不大。
因为在牧云眼中，这个黑袍已经是个死人。
“你叫什么名字？”
黑袍的浑浊老眸微凝，闪动出一抹精湛的光芒。
“将死之人！问题有些太多了吧。”
牧云把拳头抬了起来，对准黑袍，冷冷地道。
“将死之人？啊……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黑袍先是一怔，旋即狂笑起来，嘴角勾勒到讥讽地弧度，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那个老东西支撑到现在吗？”
黑袍口中的老东西，便是莫不语。
其实只要他出手，一招便能击杀莫不语，之所以没有这么多，只有一个原因。
那便是……
“你在等我。”
牧云淡淡地道，脸庞上波澜不惊，似乎早已预料到。
“对！我想看看，究竟是谁坏了我的好事。”
黑袍的脸虽然笼罩在阴影中，但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眼神，愈发余为狂热。
“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老老实实去死了。”
话音落，牧云便动了起来。
拳风阵阵，就连空中的气流在拳压下也变得异常紊乱起来。
“呵呵，自不量力。”
黑袍桀桀笑着，同时抬手来挡。
可刚触碰到，脸色唰地一下徒然大变。
碰！
在牧云的拳头下，黑袍犹如纸片人一般，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咳咳！”
黑袍捂着胸口，连咳出好几口鲜血，眸子闪动着震撼无比的色彩。
这一拳，竟然直接震伤了自己的心肺。
怎……怎么可能！
他抬起头，重重看着牧云，再无半点先前的小觑之意，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眼神中，弥漫着忌惮之色。
如此年轻，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他在华夏潜伏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
“一个，要你命的人！”
牧云的眼神很寒，寒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根本，没有半点感情。
下一秒，便出现在了黑袍眼前。
无情的拳头，对着脑袋狠狠砸了过来，犹如重达千斤的铁锤，带着让人窒息的威压感。
黑袍翻滚了出去，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可背后那块石头却没能幸免于难，变为了成千上万块碎屑。
“躲开了？”
牧云喃喃自语，造化眼后遗症所带来的影响，还是非常明显的。
否则刚刚那一拳，足矣要了这个黑袍的命。
“你……你很强，强的出乎我意料，老夫这次倒是看走了眼。”
黑袍大口大口喘息着，右臂鲜血淋漓的往下流，露出森然雪白的惨笑。
“废话真多！”
牧云冷哼一声，棱廓分明如刀劈斧砍的英俊脸庞上，浮动出肃穆和漠然。
他俯身而立，大手朝前一抓，地面上的石棱碎片顿时被吸入掌中，射向了黑袍。
咻！
冰冷，锋利，撕裂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
黑袍的胸口硬生生被贯穿，在这猛烈的冲击力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直到撞在了一棵树上，才勉强停了下来。
噗！
狂喷鲜血，凄惨地洒在了空中，阴影下的眸光，闪烁出异常糟乱的震恐。
他死死盯住牧云，咬牙切齿，恨意滔滔。
“真是够顽强的。”
牧云冷冷地说了一句，手掌再次抬起。
咻、咻、咻、
五道寒光，齐射而出，凌厉的杀意，汹涌而至。
轰！
黑袍身上，散发出一阵刺眼的绿光，让人无法直视。
绿光朝四周扩散，直接将空中的石棱碎片给吞没了。
数息后，尽数散去。
黑袍人穿的那条黑袍，却已经在不知何时化为了粉末，露出了袍子下的面目。
这是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人，隐约可以看到肋骨和脊梁。
浑身上下，画着奇怪的图腾纹路。
他裂开了嘴，笑容竟如鬼魅般森人：
“能把我逼到这种田地，你是第一个，但……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