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凤楼春寒浅 > 困人天色 醉人花气 午梦扶头
    第四八章困人天色醉人花气午梦扶头周嘉难以置信地捂上了嘴,直直后退了好几步。僵立了良久,才魂不守舍地回过身,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话分两头,与此同时,帐内躺于榻上的男子却微微有了动静。

    他轻轻咳了两声,好看的眉皱起又松开,唇翕了几下。风挽月忙凑上前去,察看他的面色。坐于一旁的绿荷也站起身来,立到一旁。

    陈吟风迷惑睁开眼,竟觉得帐中不甚明亮的烛火刺目非常。睁了一半的眼又合了起来,他感觉后脑有些钝痛,像是睡了很久,或者是刚从一个未知的遥远地域归来。

    眼前隐有雪肤红衣晃动,如同受了蛊惑,他猛得睁开眼。果然,那个人依旧是神姿傲然。艳若桃李的玉面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怒不形,但是那双桃花眼明明是掩饰不了的狂喜。

    “你醒了。”淡淡的、看似毫不经心的一句,却让他突然莫名地感动。

    从榻上撑起身,有些牵动激战造成的伤口,他却浑然未觉。伸出手,有一瞬间想要把他狠狠揉进骨血的感觉。

    “陈大哥,所幸你安然无恙。你可知…”绿荷在一边看到陈吟风醒来,也是长长吁了口气。

    话未说完,却被风挽月抬手拦了下来。

    “那绿荷先行辞去罢。现更深露重,离天亮尚早。陈大哥虽醒了,还是再歇歇的好。”绿荷望着他憔悴中带着释然的神色,心中慨叹了一声,终是没有说下去,转身告辞离去。

    陈吟风不禁皱了眉,望向他的面色。风挽月一甩袖,从榻边起身,转向门口的方向,不让他看到自己的面色。

    “既然你醒了,我让兵士再收拾一个营帐出来。”语声平淡清冷。

    陈吟风心中突地一痛,眉间困惑、不解交织,最后全变作自嘲与怨怼。咬着牙,从榻上起来,牵扯了一身的伤口,痛彻心扉。双脚着地,才发觉身子轻飘得很,似要立不稳。伸出手取了置于榻角的吴王剑,撑在地面,一步一步地向那道红影移去。

    “挽月,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日我意气用事,终陷淖网中。本以命绝于斯,再无相见之日。而今朝我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仍是你,而你为何这般清冷?我又是如何逃出生天?”话说出口,是晦涩难言。

    听到身后人带着痛苦的言说,红衣男子的身子明显微微颤抖着,却仍是没有动作。

    陈吟风一咬牙,扔开手中的剑,突然从后方把那人抱入怀中:“这次又是你救了我,对不对。”

    风挽月的身子颤抖地更厉害,对方轻柔温和的声音如同最好的魔咒,他不禁在他转过了身子。

    果然昔日嫣红的唇泛了白,红润白晰的颊也失了颜色。再是美绝,也是形容枯槁。状若癫狂的男子,心中宛若斧劈刀绞。吻上那泛白的唇瓣,一遍一遍地描绘、润泽,像是要把它变回颜色。

    这个人,为了眼前这个人,自己天规犯尽。为了这个人,自己纲常妄顾。风挽月听到心中有一个声音怂恿地自己放纵、沉沦。也许事到如今,每一天的相处,每一次的相拥都是一种奢侈。待得神界查明一切,便再是相见无期。且珍惜浮世里每一日的欢娱,谁叫他情根深种。

    于是,长长的睫扇落下,修长的手揽上俊朗男子的脖颈。舌尖主动伸出,发了疯的吮吸啮咬。

    陈吟风受宠若惊,不过很快沉醉在狂喜之中,更是搂紧了他。盛不下的液体从嘴角流下,怀中人嘤咛一声。声音**蚀骨,只这一声,已让陈吟风坚硬如火。

    风挽月感到大腿上的火热触感,轻笑一声,一只手缓缓向下。却被男子一手捉住。

    陈吟风皱着眉,鼻间喘着粗气,显然也是欲焰难销,却强自压抑:“你…你的身体…”

    眼前那人更是巧笑嫣然,这一笑容光焕发,连脸上的憔悴也遮了去。他笑着,轻轻挣脱拉着他的大手,固执地向下伸去。探入那人仅着的丝锻单衣,探向火热的源头。

    男子教他的笑迷了眼,一恍神间,已被得手。那处一经触碰,滔天的欲焰便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纠缠着,向营中并不宽敞的床榻倒去。鸳鸯缠颈,翠被交足。一阵悉索声响,衣衫落了一地,也像其主人一样,辗转纠缠。

    抬起那人的修长素白的腿,跨下坚硬灼烫的物事,抵在丘壑之间的那处。

    “挽月,永远不要离开我。”

    “嗯。”

    腰下一使力,一击贯穿至底,换来身下人一声惊呼。随即修长的双腿,把眼前人的腰夹得更紧。

    伸指一弹,仅有的两盏的烛焰倏然灭尽。夜深人静,看似漆黑静谧的中军帐内。侧耳细听,却能听见粘腻**的水声,还有压抑的呻吟、低喘,不禁另人脸红心跳。为了寒夜添几分迷离、几分暧昧。

    翌日,帝封周嘉为将,再率大军,轻破青州城。帝仁义无双,只当场立斩太守、师爷二人。全城百姓敬若神明,高呼帝仁德高义。

    再二日,从长安所遣之兵到作。封原长安守丞赵絮为新太守,重整州衙。

    东吴王陈凌云于姑苏诏告天下,正式称帝,放言誓与新朝为敌。闻此信,帝再率五万兵马沿途征讨判乱州县、辗转向吴地行军。

    于此期间,又有年余。众人只闻新帝出征,身边总随着两人。一是名声鹊起的周嘉将军,另是一名常着红衣的纤弱男子。据传此人计谋卓绝,如晓天机。其人也是姿容艳绝,恍若天人。可惜,其常年罩着黑纱的斗笠,遮盖了那号称倾国的容颜。

    又是一年春日,阳光暖融融的照射在人身上,心下不由地畅快、欢喜。陈吟风经厉了一年多的战乱,风霜尘沙、更是把他熏染磨炼地沉稳内敛。本还有些稚嫩、白净的俊挺五官,被沙场的朔风吹得更为深刻坚毅。他坐在黑色的御马之上,加之纯黑战袍,伟岸傲然。

    其左一人,虽然没有他的丰神俊朗。但亮银的盔甲下,同样锐利坚毅的面上隐隐微露的儒雅,也使他显得迷人异常。

    而最引人注目的无非是其后那人,在一片肃穆的军中,依旧一身火艳的红衣。如同他的人,不羁无畏,我行我素。那人斜坐着一匹大宛良驹,最出奇的,是如此大的日头下,他还戴着一顶黑纱斗笠。层层纱缦,挡住了另无数人神往的容颜。

    三人之后,是千军万马。骑兵的马蹄,箭手的长弓,辆辆战车,翻起了滚滚风尘。前方战旗迎风,飘飞于风中的黄帛,是苍劲泼洒的陈字。

    大军此时已入吴地边缘,前方再行不远便是余杭。这初入吴地几城过来,因太守为老王旧臣,见是王爷次子,又有当年信物,无不开城相迎。固是一路风顺,未受何阻。不知眼前这余杭城,又是何如?

    正值春日,陈吟风脑海中不由回忆起,江南的绿树粉桃碧湖来。又忆起几年前的那一日,余杭西湖,满堤杨柳绯桃,玉人初识。心中竟又是向往起来,渴望再见到这幅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