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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四章残情一地谁人拾?

    下一刻,骨节突出的指掌已滑入半开的衣襟。指腹之上常年练剑形成的薄茧,触上滑腻的肌肤,战栗的快感。

    “嗯…”风挽月喉间微微逸出一声低吟,听来竟觉万分甜腻。

    周身更是热的像要冒出火一般,全向一处集去。猛一倾身,美人卧倒榻上,温软馨香的身躯已压入怀中。

    意乱情迷间,桃花美眸中也染上了痴狂,浮浮沉沉便要沉入欲海。陈吟风熏然其中,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要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背部靠上榻上的软衾,风挽月像是电击一般顿时浑身一震。几个不和时宜的念头,却偏偏冷不防地爬上心头。

    热切之中一阵凛然,桃花美眸中几番沉浮,绝是恢复了清明。

    想起眼前这个热情的男子,也许几日前便还和另外的人于此榻上**共度,方融化一角的心脏,一下子又寒凉起来。只觉耳边嗡得一声,然后四周静得可怕。

    当下伸出手,妄图推开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子。抬眸却不料顿时瞠目结舌,只见压制着自己的哪还是熟悉的男子相貌。一头妖异的白发披肩,梦幻的红瞳中此时是赤坦坦的**与狂乱。

    “你…”伸出欲推开的手,不由在半空中顿了下。

    “呵,这便是朕原有的模样罢。”陈吟风稍缓了手下动作,低头、微挑着眉望向身下的男子:“你没有术法再也无关大局。这滚烫凡尘,三界之中,但看朕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扬手,强大难测的元神之力荡漾而出。层层的漫开,使一室的帘帐曳出圈圈层层的涟漪。

    此时此刻,他陈吟风纵声长笑,分时是状若癫狂。

    风挽月紧皱起了修眉,看着熟悉而陌生的男子。想着曾经爱得掏心挖肺,念得柔肠百结,又恨不得能将其挫骨扬灰。

    只是…心中还是震慑不已。才一年不见,自己的术法消失殆尽,而他却大有一日千里的作为。落实了说,仅仅是他方才那一式元神催动,即使是未丧失法力时,也无百分百的把握获全胜。

    疑惑与不解、意欲探究的同时,心底不知怎的却提示着微弱的危险、不安感。

    “天下是朕的,万里江山、如厮如画是朕的。三界之中,只要踏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便算是朕的子民。”像是意识到了,陈吟风这次下了狠力。嘶啦喀嚓数声,待风挽月发觉之时,身上已未沾一物。

    这一回,再也不顾身下人的感受。像是狂乱了一般,抬起修长的腿,下一秒已贯穿至底。一下一下有力的充撞,带了术法的催动,频率更急迫与欢快。

    “呜…嗯…呜呜…”即使不愿,痛苦的呜咽却偏偏执著地渣出口,愈呼愈盛。

    白皙的大腿根部,有湿热的东西沿着缓缓流下,晕红一片,绚了目的华丽。

    榻板轻摇,飞扬着被风的吹拂起的纱帐帘幕背后,是谁家恩怨谁家愁绪。

    唯有一只素白修长的手伸出帐中,五指狠狠扯住了帘帐。

    待得声止时,雨收云散,粗粗喘息仍徘徊,缠绵悱恻。

    激情得到了挥洒与宣泄,陈吟风的发色与瞳色已恢复地与常人无异。强提了几口气,风挽月才颤巍地抬起了头,轻轻推开占有性地搂着自己的男人。试着挪了挪身子,后面一阵难以忍受的钝痛。先把脚触上地面站稳,好不容易才扶了床柱,勉强算作站起。

    站稳之后,侧回过头,才发现那个男人一直深刻地望着他,神情肃然。无怪乎从方才起,便未阻止他推开的动作。

    “陛下找草民来,便是做这等事的?”压下心中的交阵,故作风清云淡:“若是如此,现已做完,草民这便要回转了。”

    试着转身,那人竟然头有阻拦。心中也不知是释然还是失望,很久没有这样深刻的感觉了。

    “无论如何,身为一国之君,当以国事为重。”迈出的步子,慢而踉跄,却偏要站直。曾经神界中人天生的傲骨,不允许他在这个人、眼前这个方肆虐完自己的人面前有所示弱。

    竟然如此地想听他的挽留,在手触上木门瞬间,风挽月为自己的发现懊丧不绝。

    罢、罢、罢,也许再也不见便是最好的办法罢。

    “对我…你真的难道就没有过一丝一毫地牵念?”一把男子的声音,充满磁性,低沉悦耳。

    笑。牵念…怎么没有。怎知这念,念了朝朝暮暮。

    “……”一时僵持着,却不知要答些甚麽才好。

    “陪我回长安。”勿容置疑的、命令的口气。

    “……”呵…长安,多遥远的记忆。

    “你…”面色不变的人,也有些气结:“我待你这般…你竟…”

    “陛下,衷情并不是谁对谁如何便相安了无事。”唇角一挑,充满浓浓的嘲讽:“衷情更不能轻易许了别人。若非如此,那如斯廉价的衷情,草民断不敢接受。”

    闻言陈吟风双目瞳孔一缩,止了回话,与桃花美眸遥相对望。隔了半室的距离,却似缘抬缘归,只一眼便能度却了余生。

    “不论如何,明日回长安,风挽月的名字必须出现在随行人员中,出现在人群之先。”热切的逼视之中,陈吟风先败下阵来。转过头,状似习以为常,出口的语句却让人感觉遍体生寒:“如若…那日未寻到风挽月此人,那麽……”

    “挽月啊,你的凌云大哥、云溪大哥,还有吴玉和翠儿姑娘和小石头,他们心中都不希望看到你有甚麽差池罢?”

    蓦然之间,风挽月一惊。双目睁眼,一时心惊。

    “陈吟风!你…卑鄙小人!不许你危及他们的安危!”一想到会有这么多无辜的人将为自己受到牵连,风挽月便痛彻了心扉。眼前这个人,甚麽少年有成,温良谦恭,气度有成?这是整个陈朝自太祖开国以来,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夜合花柳暝河桥,莺晴台苑,短策频惹春香。当时夜泊,温柔便入深乡。词韵窄,酒杯长,剪蜡花、壶箭催忙。共追游处,凌波翠陌,连棹横塘。十年一梦凄凉。似西湖燕去,吴馆巢荒。重来万感,依前唤酒银罂。溪雨急,岸花狂。趁残鸦、飞过苍茫。故人楼上,凭谁指与,芳草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