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凯就那样被晾着。
人没死，却也活不成了。
这会全靠着最后的生命力在支撑，人皮已经变成灯笼，飘向了省城之外。
闻讯而来的急救车就停在收费站旁边，下车后的一大qun白衣天使，他们拿着急救包，两人抬着急救病chuang，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样的无能为力。
“林……林队，周大凯怎么办？”
谢敏华已经吐了三次，脸色焦黄：“要……要不要开枪打死？”
“先把人送往医院。”
林佩珊也知道周大凯必死无疑，但披着这身制服，他们也只是尽一些人道主义而已，跳上警车，一挥手：“留下几个人，跟随急救车，其他的，跟我回去。”
刺耳的警报声又响了。
一辆辆警车先行离开，领头的大夫心头一横，咬着牙道：“别管那么多了，先把人抬上车。”
周大凯这会儿连痛叫的力气都没了，脑门上全是虚汗，他就像一个被剥了壳的生鸡蛋，一碰即破，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
半小时后。
省厅大楼，林佩珊一行刑侦人员回来了，法医和痕检科的人员都没派上用场。
上了楼，徐洪文那帮人估摸着还在通往龙海的路上，倒是局长方长生来了，一进门，脸色就难看的像吃了屎：“林队长，北收费站怎么回事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人都带来了，您自个看吧。”
林佩珊铁青着脸，看都没看方长生。
今天的抓捕行动，可以说是非常简单的，没有遭遇多艰难的阻碍，却是从警几年来最累的一次。
周德胜、吕秀莲等三男两女一个个戴着镣铐，低着脑袋，从外面被押了进来，送往审讯室，分开审查。
“怎么回事儿？”
方长生只是了解了个大概，跟着林佩珊上楼：“听说还绑架了人？人呢？”
“走了。”
林佩珊回到办公室，脱掉外套和卷檐帽，倒了杯水咕噜噜的连喝好几大口，喘着粗气：“方局，这件案子非常严重，我建议成立临时专案组，上报部里。”
“什……什么意思？”
方长生到现在还在迷惑着。
“主犯周大凯，在北收费站，已经扒了人皮，现在人多半救不回来了。”
林佩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揉着黛眉：“这帮犯罪团伙，涉猎严重的人口贩卖，其中多少人联系不上还不清楚，有多少因贩卖导致死亡的，也不知道。这些，暂且归到人口贩卖案件上。”
“还有什么？”方长生一脑袋的黑线。
“三个月前，在中心医院，被他们绑架的那个男孩儿轩轩，很有可能已经死了。而且，他的心脏器官是被人挖走的。”
林佩珊又灌了两口水，不顾方长生那傻了的表情：“所以，这背后还牵扯到了器官贩卖案。”
“那个男孩的尸体呢？”
方长生有些开始激动了。
林佩珊摇摇头：“还不清楚。”
“不清楚你怎么知道人就死了？”
“因为今天周大凯的人皮，就是那个男孩儿扒的。”林佩珊铿锵道。
“什么？”
方长生噌地一下扬起脖子：“又……又是那个黑暗祭祀操控的？”
“现在顾不了什么黑暗祭祀。”
水喝饱了，林佩珊站起身，径直的向外走去：“方局，有兴趣的话跟我去审讯室旁听一下。”
方长生哪里还有心情怀疑，这些案件随便列举出来一例，都足以洗刷他从警几十年的世界观，想都不想跟着林佩珊向审讯室的方而去。
也不问什么了，毕竟是老刑侦出身。
对于苏茂今天说的话，林佩珊并不是全部相信，只是作为一个案件的侦破线索。
先入为主，是刑警的大忌，纵然苏茂说的再真实，她也想经过调查才能认可，免得扰乱了侦破方向。
审讯室。
厚重冰冷的大铁门，一间间的隔开，黯淡的白炽灯下，摆放着一张铁桌子。
一侧的墙壁上是一面单向镜，镜外则是旁听和录音用的，室内坐着两名刑警，一人负责提问，一人负责笔录。
人还没到，就听到几个审讯室内传来杂乱的吵闹。
“警察同志，我说，我全部都说，求求你们快点去找人，一定要派足够的人去找……”
声音非常洪亮，隔着墙壁都能听得到。
推开了旁听房间的门，林佩珊带着方长生进去后，站在镜子前，对视一眼，目光定格在了周大凯的堂弟周德胜脸上。
“吵什么吵？问你什么回答什么，老实点。”
对面的刑侦人员当当敲了两声桌子：“三个月前，你们是怎么绑架轩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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