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有什么仇家,前来寻仇了?”
“并没有,白戊老板不用担心。”梅九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在下只是想去东山看日出,不慎摔倒,才变成这副狼狈的样子,让大家见笑了。”
姜雪里听到“东山”二字,耳朵抖了抖,不过那里确实是看日出的好地方。
自己也得在年前再去一次东山,不仅是去看望兰娘和小青梅树,还要去参加一个小聚会。
灯陵君一言不发地看着梅九,总觉得这个人——脑子可能被摔坏了。
梅九身上明明带着妖气,却不是妖,还在他们几个面前装傻。
梅九是真的察觉不出来,食肆里有两个大妖,还是别有目的?
灯陵君并不担心梅九使坏,因为他的妖力已经恢复了不少,要捏死梅九,真是容易得很。
“梅公子,刚下过雪,东山的路不好走,暂且还是不要去那里得好。”
灯陵君难得提醒一下愚蠢的人族,“不然梅公子出了什么事,我们这小小的食肆可能也会有麻烦。”
姜雪里深以为然,也跟着劝说道,“很容易摔,啪叽一下,可能会死!”
东山那边的悬崖,可不是闹着玩。
“......”梅九沉默不语,只是笑了笑,又一瘸一拐地回自己的房间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故乡酒17
暖炉中的炭火烧得正旺,房间的里烛火轻轻摇晃,灯陵君手持剪刀,紧张兮兮地盯着将要掉落的烛花。
“阿灯,刚刚剪过。”姜雪里坐在桌子边,膝盖上盖了软软的毯子,她看着灯陵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又轻声说道,“阿灯喜欢这样的吗?”
她把刚刚选好的布料抚平,拿给灯陵君看看。
下午成衣铺子把衣服都送来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阿灯的衣服确实小了些。
姜雪里只能亲自给灯陵君做件衣裳,过新年了,阿灯没有新衣裳,他一定会伤心的。
姜雪里手里捧着黑色的锦缎,上面有着暗红色花纹,不过她觉得阿灯更适合穿水月色。
灯陵君放下剪刀,凑了过去,最后还是选了黑色的锦缎,“雪里老板,这块布料好看。”
黑底红纹,稳重又显眼,十分的雅致,很符合灯陵君的审美观。
灯陵君并不知道姜雪里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她专注的模样分外好看。
“嗯。”姜雪里点点头,方才量了阿灯的身高体长,这块布料倒也够用。
姜雪里静静地剪裁着布料,又穿针引线,在不怎么明亮的烛光下迅速缝制着新衣裳。
灯陵君好奇地盯着姜雪里的手指,纤细又灵活,竟是会做许多自己根本不懂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灯陵君开始打哈欠,眼前的景象也慢慢模糊起来。
八百里江雪湖,看起来广阔无边,风景独好。
灯陵君在湖面上飞来飞去,绿色的湖水中,倒映出一只小小的红翅膀小鸟。
“阿灯,该回家了。”
温柔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湖边的亭台上,白色的身影隐藏在雾里。
灯陵君却很高兴,他扑腾着翅膀朝声音的来源处飞去,“啾啾啾~”
灯陵君才刚刚学会飞行,飞得还不是很稳,飞着飞着,一头扎进了湖水里。
“扑棱棱——”
被水打湿了翅膀的小红鸟蔫蔫地爬上岸,伤心了起来,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雅致。
“阿灯,不要伤心。”
一双纤细又温柔的手捧起湿漉漉的小红鸟,“我给你做了新衣裳......”
“师父......”
灯陵君睁开眼睛,轻声叹息着。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师父了,竟是连她的脸都忘记了。
房间里的烛火早就熄灭,灯陵君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掌心下是滑顺的布料。
“雪里老板?”
灯陵君低头看去,一只小小的猫咪抱着自己的尾巴,窝在那堆布料中,剪刀和木尺掉在地上,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灯陵君小心翼翼地把姜小猫抱起来,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偷偷摸摸地用下巴蹭了蹭那上面雪白的毛毛。灯陵君的心都要软得化掉了。
他把姜雪里抱到她的房间里,和小红蛋放到一起,自己则慢慢后退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闭上房门,在走廊中踱步,接着回忆刚才的梦境。
然而一阵奇怪的声音扰乱了灯陵君的思绪,灯陵君竟然笑了起来,快步走到食肆外,觉得今晚的热闹一定很好看。
多时未见的明月下,两个黑影正在打斗,身形如鬼魅一般,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身法。
但灯陵君并非常人,他站在屋顶,兴致勃勃地朝下看去,“原来是他们。”
“嗷呜——!”
一匹黑色的巨狼前爪撑地,龇牙咧嘴地盯着对面的敌人,背部的皮毛跟着肌肉的张弛抖动,酝酿着下一次攻击。
而让它如此慎重对待的敌人,是一只看起来软软白白的——兔子。
长耳朵的狡兔老神在在地蹲在院外的树杈上,突然蹦起来就要朝黑狼的尾巴上扑去。
黑狼警惕地朝后退去,正要拍死这只兔子,谁知那兔子竟是十分狡猾,转身跃到黑狼脸上,使出一招“兔子蹬狼”,准确无误地给予黑狼的鼻子重重一击,疼得它直叫唤。
“哪里来的狗子,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白戊踩了踩黑狼的“狗头”,跳到地上,摇身一变,化作温润如玉的公子。
黑狼委委屈屈地捂着鼻子,他只是来找他的宝贝儿子的,而且灯陵君也在这里,怎么也不出来揍他。
宿辛君一向有自知之明,也知道灯陵君的脾气,对方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
“灯陵君,还要在那边看多久?”
白戊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朝房顶看去。
“你们打完了?可分出胜负?”灯陵君慢条斯理地从房顶落在地上,斜眼看了看一边的黑狼,“宿辛君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黑狼羞愧不已地蹲在一边,踩了踩自己的爪子,“嗷呜——”
这下倒好,竟是连话都说不了了。
灯陵君皱了皱眉,是谁把宿辛重伤至此?“海木神令呢,不是在你手上么?”
“嗷呜——”
宿辛有苦不能言,只能用狼语回应着灯陵君。
灯陵君听完他的话,眉头皱得更难看了,令牌不在宿辛手上,那昨日招惹了天雷的家伙又是谁?
白戊倒是不懂黑狼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对方是个受了重伤的大妖,怎么会来这里呢?
不过他听到“海木神令”这几个字,倒是抖了抖耳朵,随即也明白了,这黑狗子大概是来找灯陵界主的。
白戊有些不满,他不希望自己和央央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