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呜呜呜~”霍水仙终于放开嗓子,失声大哭来。
嚎哭声传到外面,钻进齐天的耳朵里,他一颗心慢慢揪紧,犹如被一只手死死抓住,直叫他喘不过气。
良久,屋里的哭声终于停了。
苏喜为霍水仙擦了擦满脸泪痕,“妹妹这下心里可畅快些?”
霍水仙破涕而笑,“我时常在想,你们是不是天上的仙女。”
春姨揩着眼角,含泪笑道:“春姨都一把年纪了,还仙女。”
霍水仙伸出手指,往上面指去,“仙女可不分年纪大小,这世间所有善良的女子都是上天派到人间来的仙女,为拯救如我一般遭受苦难的人。”
“你也是仙女。”苏喜轻轻地刮了一下霍水仙的鼻子。
春姨理了理霍水仙鬓角乱发,“你还没说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你得罪了何人?竟下如此重手。”
霍水仙将自己早上如何在花不谢被官差抓走,被抓到衙门之后所见到的人、发生的事,以及自己最后又是如何被救走的事一件件地都告诉了春姨和苏喜。
春姨听完之后气的拿手捶床沿,怒道:“这什么公主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如此傲慢嚣张,哪里有个公主样子?”
苏喜满面愁色,“妹妹是如何惹上了这个公主?”
霍水仙才想起忘记将陆上燊是王爷一事告诉苏喜,遂道:“说来话长,我前几日闲来无事,便乔成男子去了街上,未料想竟遇上了三王爷,也就是那位桑公子……”
霍水仙还未说完,便听得苏喜惊呼:“桑公子竟是三王爷?”
“是啊,谁能想到他是三王爷陆上燊,这个死骗子,我能惹上晏国公主以及今天的屈辱,全拜这个三王爷所赐。”霍水仙一想起自己遭此之罪皆是由陆上燊挑起,心中就狠狠将那三王爷棍打了百来回。
春姨讶异,“三王爷害你?”
“可不就是他害我,我那日乔成男子在街上看脂粉,好巧不巧竟遇上了好几日都未出现的他,当时他为摆脱公主,当着大街上就给我抱住,谎称自己有断袖之癖,想以此逼退公主,最后公主真给气跑了。估摸跑回去就找人查我了,知道我是花不谢的掌柜,所以就跟衙门里的大人勾结,谎称雪颜散有毒,而她一婢女用过之后中了毒,呵呵,像她那样嚣张的公主,会为了一个区区婢女亲自上衙门指证我?不过是报复我罢了。花不谢卖出去的雪颜散何其多?要是真含毒,先不说客人了,我自己都早被毒侵体了。”霍水仙越说越气,这事说到底与她何干?那位公主所作所为实在叫人愤怒难当,还有那三王爷,竟拿自己做他的挡箭牌,让她白白遭了此罪。
“我一直觉得桑公子品行端正,还有一副热心肠,却不料妹妹遭如此大罪竟是由他而起,而这个桑公子竟还是一个王爷。”苏喜怎么也不敢相信在大街上抓贼、借银子给霍水仙开铺子的陆上燊会故意害了霍水仙,思忖片刻,转即问道:“会不会桑公子……不是,三王爷当时也是情急之下才回做出了让公主误会之事?”
“哪有什么情急之下?我看他分明是故意害我。”霍水仙火气冲天,恨不得咬他一口肉下来。
陆上燊在苏喜和春姨心中的形象算是被霍水仙毁了个干净。
春姨安抚道:“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你没事就好。只是你以后行事可要多加小心,万一那位公主不肯甘休,想要寻了机会再害你,你这段期间就尽量少出去,她既是邻国公主,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要回去,到时就也不怕了。”
“春姨说的极是,我也不会揪着此事不放。气的慌,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初夏已过,天气也越来越热,一直待在房里实在憋闷,霍水仙身子疲软的不行,她生怕一顿板子把自己打废了。
苏喜犹豫道:“可是,你的伤,齐公子走时说了,让你不要乱动。”
霍水仙坚持道:“别担心,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
春姨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就放你出去蹦跶。”
霍水仙由春姨和苏喜扶着走出房间,身上出的薄汗腌着伤口,后背一片灼烧刺痛,霍水仙都咬牙忍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洒到夕雾上,小亭里,霍水仙脚边。
霍水仙掌着栏杆,入眼景致无比舒神,突然有感而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苏喜扶在霍水仙身旁,也放眼满园紫色,喃喃道:“此诗虽好,却过于伤情。”
“夕阳总是给人一种凄凉之感,却也是这个时候,可以与太阳对视。”就像齐天,他一身孤清,却过分温柔,他明明该是一道耀眼之光,却隐藏了自己的锋芒,让人可以无所顾忌与他对视,霍水仙如是想。
苏喜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斐然一笑,“夕阳芳草本无恨,才子佳人空自悲。此景应当换成:日晚菱歌唱,风烟满夕阳。夕阳下,一切景物都变得和谐宁静,妹妹切莫消极看物。”
霍水仙凝望西边那半轮红日,似感慨地道:“是啊,他宁静,也祥和,唯独不刺眼。”
春姨哂笑道:“你们看个夕阳也能弄出这些文绉绉。”
“雨、雪、雾、风,朝露、夕阳皆有其美,只是看的人心境不一罢了。”苏喜垂下双眸,心事满满。
“小姐,苏喜姐姐,春姨,晚膳已备好,公子特留苏喜姐姐和春姨一起用过晚膳再走。”灵儿出现打断了三人谈话。
“齐公子想的周到,姐姐、春姨,你们就留下来用饭吧。”霍水仙但怕春姨说要回去,忙开口挽留。
苏喜自然是听春姨的,春姨见两个丫头的眼睛都钉在自己身上,噗嗤一笑,“既然齐公子都已经发话,若是再走,就是不识抬举了。”
霍水仙隐隐觉得春姨话里有话,刚想问,却被灵儿插言阻断:“温大夫也在,小姐现在过去吗?”
霍水仙只得把话吞下,点了点头,由着灵儿扶她。
☆、其人之道
饭毕,若尘将苏喜和春姨送至藏香阁,二人进去之后,他却迟迟不走,在外面踌躇不前。
犹疑许久,最终理智败北。
在凤戈瑶面前,若尘的躯骨总比心脑赤诚,比如此时,他本只该出现在藏香阁外,但他一双腿却不听使唤,绕过欢声笑语的厅堂,径直走向凤戈瑶书房。
书房里透出的光亮让若尘心荡神迷,脚上动作油然加快。
他轻轻敲上房门,里面传出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进来”。
若尘推门而入,但见凤戈瑶双眼微闭,以手支颐,歪着身子倚在圈椅上。
“戈瑶。”若尘慢慢走近,这么多年,每一次相见,都恍若初识那般。
若尘每日只有在霍水仙安全回到夕雾后才能得出片隙,这个时候,他几乎是被牵引着跑到藏香阁,只为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