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秋千索 > 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34
    安稳地靠在他颈窝里。

    ☆、若尘软肋

    一早将布庄连夜赶制出的棉罩送到老庙后,若尘寻了空档便急急去了藏香阁。

    从昨日得知天花之事后到现在,他是片刻都抽不出身,总是牵挂着凤戈瑶,导致做什么事都不能全然尽心。

    京城戒严禁行,家家户户都闭户关门,少有人出街。

    若尘一路疾行至藏香阁,直接翻墙而入。

    一入院中,便闻幽幽琴音,不用看也知此曲弹自凤戈瑶之手,这么些年,他早已识得她的琴音。

    其房门开了半扇,若尘悄无声息踏入,静立一旁,不舍打断。

    一曲终了,凤戈瑶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淡然一笑:“来了。”

    “戈瑶,你没事吧?”若尘满目关切之色。

    凤戈瑶微笑着反问:“若我有事,你会马上闪身出去吗?”

    若尘迈近一步,斩钉截铁地道:“不会。”

    “呆子,我没事。”凤戈瑶轻笑出了声。

    若尘一怔,他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凤戈瑶这样纯粹的笑了,直叫人沉醉。

    笑容不过须臾,很快消散如烟云,眉眼之间,又是怅然,她抿了抿嘴,“公子他,他还好吗?”

    若尘终究还是被浇醒了,眼中掩盖不及的失落一闪而过,木然答道:“很好。”

    “那便好。”凤戈瑶垂下翘睫,如荑玉指顺着琴弦来回抚摸。

    “戈瑶,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出门了,”沉吟片刻,若尘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压回肚里多次的话:“我很担心你。”

    “好。”凤戈瑶并未抬头看他,只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清清淡淡,无情无感。

    若尘知道每次只有提及公子,她才有心思听,遂道:“你不用担心公子,霍……有人已经找出办法可以预防这次瘟疫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京城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凤戈瑶十指一颤,眼中满是惊诧,连带着琴弦都似受惊一般,发出“铮”的一声,不及若尘察觉有异,凤戈瑶很快藏下情绪,抬起头,一脸惊喜地看着他,笑道:“当真幸事一桩,到底什么法子有这等奇效?”

    若尘见她起了兴趣,兴奋头儿一来,不等她邀,一径坐在了她对面的凳子上,将种痘三法一一讲予其闻。

    “呵!种痘,如此铤而走险的法子,是何人提出的?”凤戈瑶凤眸微眯,天花及所谓的种痘,只有前朝中人才知晓,而那些人,为了富贵繁荣,断不会倒戈。那么,究竟是何方奇人,如此通天?

    “是……是……”若尘支吾其词,半晌磨不出一个字来。

    “既然你有难处,不知道也罢,你今日能过来看我,我已心存感激。”凤戈瑶不再追问,但脸上却浮现出一股失落及困惑。

    若尘的软肋这辈子是抓死在了凤戈瑶手里,凤戈瑶这么一退,他便乱了方寸,“戈瑶,不是不便,你若想知道,我告诉你便是,只是,你答应我,知道后万不可生气。”

    从若尘闪躲的言语表情之中,凤戈瑶隐约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即便不是那个人,也定然脱不了干系,凤戈瑶稳下气息,不紧不慢地道:“好,你且说说看。”

    若尘迎上凤戈瑶眩疑的目光,“霍姑娘。”

    凤戈瑶烟眉一挑,“哦?她居然还有这等本领,连闻所未闻之疫都能知之甚深,好个博学多才的奇女子。那发现天花之人,无疑也是她了?”

    “正是,幸有霍姑娘发现及时,不然,一场瘟疫,在劫难逃。”若尘说完才觉不妙,他方才居然在凤戈瑶面前毫不掩饰地夸赞了霍水仙。

    “那我们倒真得好好谢她一番了。”凤戈瑶神情冷漠,丝毫看不出她眼中有谢之意。

    “戈瑶,不管是谁发现的,只要能救人性命就好,只要……只要你和公子无事就好。”对若尘来说,他的心怀可能没有别人那么宽阔,他只在意他身边的人是否安然无恙,其他的人,于他而言,不过是闲杂之人而已,他毫不在乎。

    “若尘,你也要保重自己,我会担心的。”凤戈瑶语气虽柔,但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若尘却因其一言怔在那里,耳边一直回响着凤戈瑶的担心之言,心口上似有一片羽毛轻轻拂过,酥酥痒痒。

    凤戈瑶见他发愣,出言轻唤两声:“若尘,若尘。”

    若尘惊觉失态,尴尬不已,慌忙别开目光,喉突滑了一滑,“戈瑶,见到你无事就好,公子那里还有事要办,我便不再多留,你自己万事小心。”

    凤戈瑶颔首道:“公子的事要紧。”

    跃出藏香阁,奔出两里路的若尘始终心潮难平,对凤戈瑶的那句“我会担心”念念不忘,每个字都似烙在心中一般,脚步顿然缓了下来,踽踽行在空无一人的路上,若尘时思时笑,正当他准备提气奔回院子复命时,恍然瞥见腰间荷包,惊道:“糟了。”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却是忘了,原本是为送棉罩而来,因凤戈瑶那句话一打岔,若尘便忘了这么一茬,忙从腰间取下荷包,又回身重返藏香阁。

    及至距藏香阁后院大墙数十步之遥时,若尘蓦地闪身匿入拐角,只探出双眼睃看。

    但见一头戴白纱帷帽之人从藏香阁后门摸了出来,行为鬼鬼祟祟,惹人生疑。其反手关上门后,还不断四下张望,一举一动皆小心至极。从身形来看,此人应当是一名女子,见四下无人后,遮面女子方仓促离开。

    若尘看了眼手中荷包,一咬牙,迅速挂回腰间,尾随其而去。

    那女子行踪诡秘,自藏香阁离去后,似有意东穿西梭,仿佛在掩饰自己真正要去的地方,若尘不敢离的太近,只紧紧远随。

    经过好一番绕行后,女子终于走进一家门户洞开的胭脂铺。

    若尘不禁生疑,天花之疫生起后,满城店肆皆闩门闭户,唯独这间铺子好像并未受到任何影响,照常开门迎客,却门可罗雀,并无光顾之人。若尘抬头看向胭脂铺的招牌,芙风斋。

    胭脂铺的掌柜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伯,正在柜台有一粒没一粒地拨弄算盘珠子。

    女子进去之后,伸手磕在柜台上,轻敲了四声:“掌柜的,上次要的凤凰花胭脂可有到货?”女子与掌柜交谈时也不卸下白纱帷帽。

    掌柜笑脸相迎,立即放下手中账本,从柜台里走出来,一迭声地道:“有有有,昨日刚到货,在后院里,请姑娘随我去取。”

    女子当先进了后院,掌柜的朝铺外左右望了几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若尘跃上芙风斋隔壁铺子口儿的高树里,置身茂密的枝芽间,瞧得女子与掌柜一前一后进入后院时,院中一间房门霍然打开,一约莫四十岁的妇人探出了头。

    妇人与女子交谈了两三句后,二人便一同进了屋,留下掌柜守在门外。

    若尘随手折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