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自然得好好保管。
元兮这时候翻得满头是汗,才终于翻了那件袄子出来,小心的摊开来,露出里面一根金海棠珠花簪子。
元兮看到它的那一刻,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她记得,娘亲总喜欢拿着这个簪子看,每回看完了,就会好生的放回妆匣里头。
元兮那时候也很疑惑,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喜欢这个簪子,却从来都不戴。
后来她临死之前,手上唯一握着的,就是这个簪子。
在病危的那段日子里,从来都没有撒手。
元兮偶尔去端药进来,会看见娘亲在偷偷的抹眼泪,眼眶就一直是红的,泛着泪光。
到最后,亲手把那个簪子交到了她的手上。
要她好好的保管。
那时候元兮只顾着伤心,一个人带着,哭的泣不成声,心里憋闷的难受,完全再没有去想些其他的事情。
所以拿着簪子保管好之后,就放在那儿,几乎都没有再去看过。
再者,也怪当时的她,实在是太大意了。
完全没有去想,有关于这个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且上辈子元胡生并没有来纠缠余家。
元兮此番握着这个簪子,恍惚间似乎看见娘亲出现在她的面前,带着温柔的笑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其实真的有太久了。
太久没有看到娘亲。
元兮正发怔间,窗外一阵凉风吹过,吹的后背一阵发凉,她一阵激灵,手上一松——
簪子就掉了下去。
在一片寂静中,簪子落地的声音,十分明显。
元兮马上去捡。
可就在她手碰到簪子的时候,指尖一顿,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簪身上面,有一道小小的裂痕。
元兮心里一惊。
她下意识以为是自己把簪子给摔坏了,慌忙去捡,用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托住。
到眼前仔细一看,才发现并不是裂痕。
反而像是......早就有的痕迹。
元兮皱眉疑惑,两手按在上面,轻轻的往两边拉——
簪身竟然被她拉开了。
露出里面一条被卷的小小的绸布。
元兮惊讶的睁大的眸子。
她把绸布扯出来,拿在手上,当时还有点紧张,心下喘气急促了起来,就紧紧盯着手上的东西,一动都不敢动。
慢慢的打开了来。
却就在她把绸布打开来,看到上面字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巴——
簪子和绸布一起落在了地上。
元兮来不及挣扎,甚至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脖子上就传来一阵痛感。
接着,人便失去了意识。
......
最先发现元兮不见的,是卫廷。
他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余府里,今儿个有事,出门了一趟,直到现在才回来。
一回来就听说了官府来余家带人的消息。
有关余一穆和元兮的动静,他这些天多少注意着了一些,听说官府带了人走,倒也不是太过讶异。
只是关心元兮当下的状况。
所以他紧接着就去了元兮房间。
房间门关着,灯还是亮着的,静悄悄,听不见半点声音。
他在外面敲门,轻声的唤人。
可是过了许久,里面却是一直都没有回应。
卫廷放心不下,又没办法,就直接推了门。
谁知道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柜门打开,一件粉色的袄子搭在外面,而在柜子下面,还落下一个簪子。
卫廷看了一眼,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去了窗户那边。
窗户上明显有人进来过的痕迹。
他心里咯噔一下。
当时顾不得那么多,先是派了人去通知余显荣,然后顺着能追踪到的痕迹,一路跟了过去。
第46章关押
余家被状告这件事,若说要解决,那对秦啸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不用费什么力气。
他虽然身为一品将军,位高权重。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做事向来都是循规矩,尊礼法,从来都不会仗着自己的权势,去欺压旁人。
或是做于法不和的事。
可是这回,听说是余家出了事,秦啸二话不说,连因果缘由都没有问,马上就决定帮忙。
只因为那是仪菀的家人。
他没有去官府,反而是当即派人去了元家。
这件事情,是元胡生惹起来的,他又是证人又是证词的做足了工夫,当然就要从他那里下手,才是最快最简便的方法。
只是当他和余显荣谈了话,知道了阿菀这些年来,竟是受了如此多的苦。
心如刀绞,无法释怀。
原来仪菀本就是浔城人,在经历了那样一番事情后,来到了竹溪。
这些他竟然都不晓得。
甚至还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
若是他当初当真能够多留点心思,多注意着些,那无论如何,也断然不会造成如今的这番局面。
只是如今看着元兮分外亲切,便想能多护着她一些。
终归是仪菀的女儿。
不过元胡生和仪菀这桩事......连他都觉得实在摸不清头脑。
重点在于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秦啸思虑再三,觉得他应该亲自去见那元胡生才对。
秦啸此时一手握在椅子的扶手上,紧紧捏着,青筋暴露,坚毅的脸庞上因为生气,而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真怕自己一时没忍住,会直接就把那人的头给拧了。
秦啸缓了一口气,刚是站起身来,外头就有人急急忙忙的闯进来,说是找余老爷。
“元兮小姐不见了。”
这一句话出来,在场的两人都霎时震惊,余显荣当时脸色就白了,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也只是个来传话的,什么都不知道,听他们问,回答不了什么,只能是摇头。
只知道人不见了,他来传话而已。
“我去找人。”
秦啸马上就对对余显荣道:“你放心,毕竟是阿菀的女儿,我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
秦啸说着,语气十分笃定。
“那多谢将军了。”
余显荣朝秦啸做了个揖,眉头紧皱,只是道:“待事情过去后,一定再好生的谢过将军。”
一穆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紧接着兮兮又出事。
余显荣真的是头都大了。
两头都担心的不行。
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出了事,那都是拿刀在往他的心上扎。
余显荣这边前脚才离开,宋清和这边后脚就走了进来。
“表叔,有一桩事,我想你应该得要知道。”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