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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带伤的人言豫津伸着头左右看了看,什么人啊
你到底看没看见
我刚才在车厢里啊,言豫津拍了车夫一下,你看到了没
车夫摇摇头。
夏秋微微蹙起眉峰。难道追错了方向否则言府的马车绝对应该碰到那个逃亡者的啊,除非
小津,你这是去什么地方
我回家啊我老爹喜欢吃满庭居的酱肘子,当人家儿子只好一大早爬去买,去晚了就没了。言豫津嘀嘀咕咕地抱怨,真是的,我爹既然那么喜欢道士,干嘛不学人家吃素
买到了吗
买了三个呢言豫津探身从车厢里拽出一个大食盒,夏秋哥哥要不要分一个
夏秋也是很爱美食的,一嗅就知道的确是满庭居每天早上限卖一百个的酱肘,浅浅一笑,摇头道:我还有事呢,你这个孝顺儿子快回去吧。
等等等等,言豫津向前一扑,一把揪住转身准备离开的夏秋,眨着眼睛问道,秋兄在追什么人啊钦犯吗犯了什么事
真是的,夏秋屈起手指用力在他头上敲了敲,你怎么这么好奇啊从小到大就没你不感兴趣的事你再不回去肘子就凉了,当心你老爹打你屁股
嘿嘿,言豫津扯开嘴角笑,我小时候我老爹都没打过我,现在更不打了,要说我从小挨的打,那可都是夏冬姐姐打的。她还没回来吗
没有。不知道她在外面查什么。提起双胞妹子,夏秋略略有些心烦意乱,再加上虽没擒到指挥者,但还是有许多事情在等待处理,所以不再多耽搁,顺手拍了言豫津一下,转身走了。
言豫津眼看着他走远,这才吩咐了车夫一声快走,自己重新缩回车厢,将厚厚的车帘放下。
这是一辆四轮马车,厢体非常宽阔,靠里堆着大把大把的蜡梅,一个人就蜷在这堆蜡梅之中,见言豫津进来,便移开花束,半立起身子,拱手道:多谢言公子相救。
不客气,我也没冒什么风险,刚才要是被秋兄发现了,我就说是被你胁持的,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言豫津一派轻松地耸耸肩,再说了,你家主人好歹也送过我爹一个好大的人情,算是还他一点吧。
逃亡者微微有些吃惊,忙道:言公子是不是有些误会了我不明白您指的是什么
黎大总管不必掩饰,国舅公子淡淡一笑,虽然你易了容,但你手腕上那个刺青我还记得对了,你的伤不要紧吧幸好我买了半车的梅花,否则这满身的血气就瞒不过秋兄了。
不要紧,只是皮肉之伤。黎纲定了定神,言公子请在邻近的街口找个僻静处把我放下吧。
好。言豫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随意的语气问道,苏兄不是病着吗怎么还有心力策划与悬镜司的冲突
黎纲低下头,默然半晌方道:如果我说今天所发生的事宗主根本不知道,言公子信吗
言豫津想了想,坦白地道:不信。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黎纲抬起头,目光炯炯,今日公子相救之恩,在下日后一定会报,可此事与我家宗主无关,请公子见谅。
言豫津凝目看了他半晌,突然放声大笑,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拿今天救你的事去找你家宗主兑换人情,就是你,我也没闹着要你报答啊。其实不管你们与悬镜司之间是因为江湖恩怨也好,朝局纷争也罢,都与我无关,要是你觉得我问的太多,不回答也就是了,放心,我虽然好奇心重,但人家不愿意说的话我是不会苦苦相逼的。
黎纲知道这位国舅公子表面纨绔,实际爽阔,故而并不赘言,只拱手为谢。马车绕行到距离苏宅比较近的一处暗巷,言豫津先下车四处察看了没有异状,一摆手,黎纲快速跃出马车,顺着巷道去了。
这次以劫囚为目的的行动算是完全失败,不仅想救的人没有救出,而且死伤惨重,幸好悬镜司府兵有限,没有巡防营的准许和配合也不能擅自发动全城搜捕,逃离现场的人才侥幸赢得生机。黎纲虽然暂时还不能确认最终的损失,但回到苏宅一看甄平的脸色,也知道情况不妙。
飞流回来了吗第一句话,先问这个。
早回来了。甄平扶住同伴进屋坐下,命人拿水拿药。
他没跟宗主说什么吧
宗主还睡着呢。不过看飞流的脸色大不高兴,我哄了半天,也不知有没有效果。
黎纲重重的闭上眼睛。这次带飞流出去,是哄他说有个高手可以让他挑战,所以少年很开心,结果虽然夏秋算是高手,可打到一半就走了,难保飞流不跟梅长苏抱怨黎大叔骗人。
现在怎么办甄平也跌坐在一旁,似在问他又似在问自己,沿途袭击了三次,也没把人救出来,如今押进了悬镜司的大牢,救人更是难上加难只怕宗主那边,怎么也得如实禀报了
晏大夫怎么说
他让我们再撑两天甄平正说着,突听院中有声响,忙站起身,好象是卫夫人来了。
话间未落,屋门便被推开,一条纤美的身影随即飘进,青衣长裙,容色清丽,竟是浔阳医女,曾经的琅琊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