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着魏隼的手指,陶朵忽地抬起双眸。
圆润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魏隼,她轻轻开口,面带不解。
「你都不好奇吗?」不等他回答,她闷着嗓继续说:「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了,什麽都不问,好像任何事都与你无关,好像你的世界只有你一人,压根儿没有我。」
说着说着又生气了,指头戳着魏隼的胸口,她小小声地骂:「讨厌鬼!」
一把握住在他胸前胡闹的手指,魏隼低头,对上她的双眼。
薄唇轻启,他开口:「我在学啊,陶朵。」像是怕她没听明白,他又重复一遍,嗓音很低很低:「我在学啊。」
他本就不是热心肠的人,性子定了这麽多年了,岂是说改就能改的,所以他在学,学着如何让她安心,学着如何与她相处。
他想,就慢慢来,她会知道,她肯定明白他的心思,可到底还是让她委屈难过了。
怔怔地听着魏隼所说的,垂下双眼,陶朵咬紧下唇。
一瞬间好像回到当年一样,她不知道该以什麽样的面貌去面对他,整个人都手足无措了起来。
看着怀里小家伙的样子,魏隼叹息,知道她又钻牛角尖了。
想和她说没关系,可他也明白,这事是得说清楚了,否则依她这性子,是会记一辈子的。
双手圈在她的腰上,魏隼的唇贴上了她的耳边。
夹带着呼出的热气,他一字一字缓缓地道:「陶朵,妳要知道,我爱妳,很爱很爱,有些事情没说出口,并不代表我不关心,比起口头上的,我更喜欢实际行动。」
「和妳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学习,我在学如何靠近妳一点,如何了解妳心里所想,让妳开心;这些妳或许不曾发觉,可是没关系,我知道妳总会有明白的一天,若是现在还不明白,那就请妳相信我,妳知道的,我从未欺骗过妳。」
最後一字落下,他亲了亲她的耳朵,察觉到她的身子轻轻一颤。
下一秒便见她手捂着发红的耳朵,嗓音软软的:「不丶不准弄我的耳朵!」睁圆了眼,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说有多委屈就多委屈。
哦,耳朵是小家伙的敏感带,碰不得,可瞧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怎麽都想再欺负一把。
伸手又捏了捏她的耳朵,看小家伙急了,他才赶紧收手,笑着问:「还气吗?」
十根手指头绞在一块儿,陶朵眨眨眼睛,「不气。」
听着魏隼这话,她是开心的,这样的坦白让她觉得,他们又更靠近了一点。
低下头,她手抵住他的胸膛。
但不是这样的,眸子暗了暗,她抿着嘴,小手悄悄拉上魏隼的衣服。不是这样的,她在心底说着,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
是她的自卑在作祟。
她的自卑,才是造成这段感情有裂痕的主因。
不过一会儿就见小家伙的心情又变得低迷,魏隼失笑,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麽了,嗯?」
「没!」玩着自己的手指,陶朵转转眼珠子,不想说,可转个念,脑袋瓜陡然又升起了作弄魏隼的心思,瞅了瞅他几眼,她咕哝:「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呀!」
距离这样近,这话听得一清二楚,魏隼笑了,「这麽娇气,还得我这样哄妳。」
一个翻身,他将陶朵压在沙发上,嗓音带诱,「行,妳若是想,十下也不成问题。」
陶朵刷地就害羞了,别过脸,她轻轻地丶轻轻地推了推他,「我丶我就开个玩笑,别当真。」一只脚偷偷往缝里钻,她想溜了。
再不溜,就太危险了。
魏隼被她这贼样给逗乐了,向来沉静淡漠的双眼溢出点点笑意,就连嘴角也弯出了浅浅弧度,他道:
「今天就先放过妳,有什麽想说的趁这个机会说一说,往後不准再往心里去。」稍稍顿了顿,他好看的双眼微敛,语气散漫却又醇厚如美酒,一字一字挑动心尖;指头卷着陶朵垂落於胸前的乌黑长发,他淡淡开口,意有所指:「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急。」
双颊浮上了一层薄红,陶朵睁着大眼,不可思议地道:「你果然学坏了!以前你都不会这样的!」
捏着她的小脸,他好看的长眉一挑,「怎麽这麽多话?」
好整以暇地盯着眼前人,魏隼轻笑。淡薄的唇瓣微启,他又道:「陶朵,有些事情就算不问也是无妨,我心里自然有个底在。」
「比如?」揪着眼,陶朵问。
将下巴抵在陶朵的头上,魏隼闷声:「比如,我们处了这麽段日子了,怕是妳也舍不得离开我。」
眨了眨灵动的大眼,陶朵笑着开口:「这麽有自信?」
并没有回答陶朵的问题,魏隼只是轻声叹息。
淡淡的沐浴乳香气萦绕周围,他一手抵着陶朵单薄的後背,另一手撑住了他的小脑袋,骨节分明的指头探入她的发间。
「我们……怎麽可能不会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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