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去欢乐程式？那简直就像逃跑的羊自己回到羊圈里待宰。
「走嘛，妳陪我去，给我壮壮胆啊？」
教授已经在走廊上，准备进教室。梁尘看到教授，转身准备要跑回去，被叶孟如抓住。
「先答应我才让妳进去。」她威胁。
「我进去想想再告诉妳。」梁尘想跑却跑不掉。
「先答应我。」
「好啦好啦，放开我。」
叶孟如露出满意的微笑，开心地拉着她的手进教室。
陆岳声就是杨声这件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那天晚上她鼓起勇气再次把闲置已久的乐歌打开，想再次仔细确认陆岳声的声音。
比赛已经落幕，她的介面最後一次的留言还停留在三天前，是卖麦克风的垃圾广告。
她深吸口气，点进陆岳声那边，〈回覆〉那里留言乱七八糟留了上百条，全都是关於他在乐歌上撩妹的评论和猜测，还有一窝蜂的转发分享和一些看热闹的人标注她。
她匆匆浏览过那些留言就退出来。发现今天早上六点十分，他又发了一回录音。标题是〈慢慢喜欢你〉。
一开头他出声，听起来就是刚起床还带了点鼻音和沙哑的声音，特别慵懒。让梁尘不由自主联想陆岳声在她刚去过的那间屋子里，刚起床的样子，可能头发还有一点乱。她的耳根子就热了。
这是一个因为打赌输了而注册的帐号，所以之前莫名其妙发了那麽多录音，谢谢大家的抬爱，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最近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因为相处我慢慢喜欢上她。我想告诉她，结局是要靠我们自己去创造的，妳不能对我这麽不公平，还没试炼就先判我出局，不论过去如何，希望妳能给我一次机会喜欢妳。听到这里，梁尘心一揪。
接着他开始哼前奏，搭配他的木吉他，轻轻唱起那首〈慢慢喜欢你〉，略带鼻音的嗓音，听起来温柔又深情。
慢慢喜欢妳，慢慢地亲密，慢慢聊自己，慢慢和妳走在一起，慢慢我想配合妳，慢慢把我给妳，慢慢喜欢妳，慢慢地回忆，慢慢地陪妳慢慢地老去，因为慢慢是个最好的原因。刚才吻了妳一下，妳也喜欢对吗？不然怎麽一直牵我的手不……放？
他从副歌开始唱，再接回去开头的问句，旋律渐渐变慢丶戛然而止……
她在一片空白里愣了几分钟，那几句歌词就像掀起滔天巨浪般，在她心里澎湃汹涌。
她紧紧握住桌上那支飘着残存暧昧气味的香水，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是那天的吻。
那个下午她在他的〈慢慢喜欢你〉下面几百个大拇指里默默点赞。
隔天准备去欢乐程式前，梁尘接到叶孟如的电话，说她肚子痛，人不太舒服，不能去了。
梁尘原本就是抱着陪她去的打算，现在她说不去，她当然也就不想去。
妳还是要去喔！派妳去把事情打听清楚。
为什麽是我？万一问出来不管答案是或不是都很尴尬怎麽办？
妳跟陆先生关系不是还满好的吗？他不会尴尬的啦！回答是或不是的事而已，没那麽严重。唉呀唉呀！我肚子好痛，先这样——
梁尘硬着头皮去欢乐程式，不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陆岳声。她稍稍松一口气，祈祷他不要出现，这样到时候叶孟如问就说没遇到就好。
她给修改好的程式再次做一遍测试，发现每一件衣物上头自动跳出同类型衣物的比价幅度，还有提供输入物品材质的选项。
她很意外陆岳声会加入这些功能，毕竟弄这些又要花很多时间和金钱。
出了测试间，她正要走，忽然柜台的总机请她到陆岳声的办公室。
她不太好意思地乖乖进办公室。
陆岳声在文件里抬头看见她，站了起来，俊眉朗目，更吸引她的是他开口时，那温柔的嗓音。
「今天晚餐後的甜点就点妳喜欢的吧？」他低声对她说。玻璃窗外的馀晖洒落在他身上，他侧着光，那一刻梁尘觉得他的声音就像这严冬里的暖阳。
她想起昨天他的〈慢慢喜欢你〉就笑了。
他们一前一後走进停车场，梁尘一路盯着自己鞋尖，那天的吻还在隐隐作祟。
陆岳声心情很好，即使这个时间最会塞车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晚餐地点是她让他选的。他们在一间日式料理店用餐。
包厢里很安静，一开始陆岳声只问她的课业。
梁尘只管回答课业问题。
後来陆岳声说起APP预计上架的时间，谢谢她还有她同学这阵子的帮忙。
梁尘摇摇头，脸就热了。
晚餐後的甜点上来，梁尘抿着嘴盯着那碗红豆汤。陆岳声知道她在想什麽，把自己桌前那份也是她点的抹茶果冻推到她面前。
同时抬头对视的眼睛里有着不言而喻的悸动。
汤勺动了一半，她忽然抬眼，看看他，犹豫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