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梁尘拒绝爸爸说要载她的提议,一个人搭火车回学校。梁爸爸很坚持,梁尘都拎着行李到门口了,他还跟着,眼神里透露着不舍,说至少让他载到火车站。在车上梁爸爸念她带两个大行李多重多累。梁尘忽然嘴巴甜,甜笑着说她更怕爸爸累,明天还要上班呢!
搭了一路车,这路上除了一开始对爸爸不舍的眼神觉得难受以外,她都在想陆岳声。以前同在一座城市,从来没有现在这种想见却不能见的感觉。
之前她刻意逃避他对她的情感,刻意不想他,刻意不找他,刻意不想听见自己心里的答案。现在放开心胸接受之後,忽然觉得心里空空的,有点失落。想想原因,大概是因为才一开始想确立他们的关系,他就走了吧!心里总觉得很焦躁不安,有太多太多想知道的事,关於他的还有他们以後的……
突然,还很想念他牵她的手,还有他的声音……
好想和他说说话……
梁尘凝视车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心里算着他什麽时间可能会打给她。
如果能说上一句话就好了,她不贪心地想。
蓝天白云被耸立高楼遮蔽,时隐时现。天色已近黄昏,天边的倦鸟知返,而他们却正是要展翅离巢的时候……
回到宿舍房间,她把两个行李袋中的一个打开,里面什麽都没有,只塞了一颗巨大的心型气球。她知道这样很傻,但是她就是想这麽做。
李方婷回来的时候,看见梁尘的椅子上绑着一颗巨大的造型气球。
「这气球哪里来的啊?」李方婷问。
「朋友送的。」
「齁!男朋友?」李方婷看着这颗来路不明的心型气球。
梁尘没有回答,只是暧昧笑笑。李方婷闹她,嘿嘿笑着。
「对了,妳那个家教学生还好吗?」
李方婷一听到梁尘提,脸色变了变。
「没事啊!没事啦!」李方婷一副不想再提的样子,梁尘没敢再问下去。
梁尘盯着自己的手机,她以为陆岳声起飞之前,起码会打一通电话或发一个讯息给她。
但是都没有。
等到了深夜,飞机早该落地的时间,他还是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梁尘趴在床上,眼睛盯着手机萤幕,那个陆岳声小小的头贴。她善解人意地想他大概是累了,也许明天就会跟她联络,还是先不要吵他。
更深人静时分,整个世界静得彷佛剩下她一个人,想起和陆岳声相处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他给她的感觉就是洒脱又有点冷漠的个性,一直到後来,觉得他其实还算健谈,只是偶尔似乎会刻意跳开某些不想谈的话题。无论是哪种样子,他那种外冷内热的性子,她都喜欢,躲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听着外头冻得狂风呼啸,手机的微弱光线瞬间映照她的脸。叹了口气,确认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她关掉萤幕,把脸埋进枕头。
第二天,陆岳声依旧没有消息。
她想他一定是为了能赶快回来,很努力在洽公!即使一整天手里老握着电话不放,刷手机的频率多到眼睛都酸了,还是忍住想打给他的冲动,没有烦他。
那天傍晚,梁尘刚下课在校外买了点汉堡薯条打算回宿舍配影片吃,却在穿过活动大楼前遇到李方婷。
她看见李方婷和一个高大的男高中生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麽。男学生的手搭在李方婷肩上。
那条路是回宿舍的必经之路,她犹豫要不要过去。还没决定好,李方婷已经转头看见她了,她的脸上挂着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穿着制服的男高中生鼻梁上贴着一块纱布,眉毛旁边也有瘀伤。
梁尘看着李方婷。後者垂下眼没有看她。
想了几秒,她好像也没立场在这里说什麽,弱弱地说了句,「先走了。」就径自回到宿舍。
房间里的爱心气球已经消气大半,乾乾瘪瘪地飘浮在半空。
梁尘不知道陆岳声到底有多忙,已经超过两天多没和她联络。
叶孟如这时刚好问她在哪里,她说自己在宿舍。知道她房间没有其他人,叶孟如便带了便当和课本过来和她一起吃。
快期末了,一堆作业要交,叶孟如跟她边吃边讨论作业题目,那天上课,老师叫她改期末小论的题目,希望她们可以利用这次作业的机会拿去投稿期刊。
她们两个边吃边谈,期间梁尘习惯性地滑了几次手机。
「妳在等人呀?」
「没有啊。」梁尘有些意兴阑珊,都过了下班时间了吧!陆岳声人呢?她觉得自己好糟糕,为什麽在分开的时候才这麽想他?这两天老是心神不宁,上课忘了带笔,出门忘了带学生证都是小事,今天报告的时候印错PPT才是最糗的。
叶孟如突然说:「陆先生是不是对妳有好感啊?」
梁尘还是盯着手机,没回话。
「我觉得他对妳有点特别。」
梁尘嘴角稍微勾起来,是对她很特别呀!但她现在更在乎的是陆岳声在这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