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知好歹。”
“你……还好吧?”他瞪大眼睛,见鬼似的。
我低下头,轻声:“等回去,臣妾好好向您赔罪。”
“咳。”他的眼中有小火苗在跳跃:“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什么样儿,你就做什么样儿。”
我低眉顺眼地:“是。”
他不可置信得看我一会儿,突然举箸,猛吃了几口烤乳猪。
“你干嘛?”我一头雾水。
“我尝尝这猪里是不是有春药。”他说着,又塞了几口,在嘴里品着。
“讨厌!”我拍他,然后惹来臣工们一阵侧目。看什么看,我反瞪回去,没见过夫妻调情啊。
他四处望了望,幸灾乐祸:“你看,不庄重了吧?”
我在底下掐一下他的大腿,于是他也不庄重了:“啊!你这个泼妇。”
我得意洋洋,别过脸偷笑,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老远地站着,这不是潇潇吗?她的神情为何这样古怪?灵气逼人的大眼睛盯着新郎辰儿,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
“你请简家人了?”
“请了,不过估摸着不会来。”安朝问:“怎么,他们来了?”
“你看。”我指着那个淡黄色的身影:“小郡主。”
安朝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这不是小郡主,这是风流债。”
“你也看出来了?她往那一站,整个人就像个壳子,魂全飞到辰儿身上去了。”我叹道:“又是个一厢情愿的。”
“没想到我们儿子还挺有魅力。”安朝“咯咯”地笑。
我才没他那么冷心冷肺,悠悠道:“她这一随家人离京,怕是永远见不着心上人。”
“这个媒你可不能做。”他忽而冷静地道:“这好事一成就,将来的麻烦你想都想不到。”
我才没那么蠢,其中利害,当然知道,何况辰儿又不喜欢她,这点安朝却是不知道的。唉,年轻人啊,你们的世界真精彩,我老喽,折腾不动喽,只能旁观。
宴席到夜间才结束,我和安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宫,各自去沐浴。泡在热气蒸腾的浴桶里,只觉通身舒泰,每一处酸痛都被烫平,不见一点儿踪影,宫女知道我不爱有人相陪,添完热水就出去了,我得以闭上眼睛,将这些年的事儿通通想一遍,尤其是辰儿。
他成婚了,真好……
有人拍我,我从朦胧中挣扎出来,晃了晃沉昏的脑袋,只见安朝光着上身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探到桶里,道:“水都凉了,你在里边睡着了?”
“真凉。”我睡意顿消,打了个寒颤,扶着他跨出来。
“这样都能睡着,真是佩服……”他盯着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说话了。
我拿了件衣裳往身上披,被他夺过,手一挥扔得老远,眼睛一花,身体失重,一眨眼的工夫就被他横抱起,他在我上方奸笑:“你忘性真大。”
想起曾说过晚上向他赔罪,我不禁脸红:“那是说着玩的。”
“那咱们就来玩玩。”他抱着湿漉漉的我,往外走去。一身水挺难受的,我叫道:“我还没穿衣服呢,会着凉的!”他笑道:“笨蛋,我不就是你的衣服?”
他的身子火热,像刚出炉的烧饼,我把身子缩起,贴紧他的胸膛。到地方了,他把我放在床上,一时不急着享用,很慢很温柔地道:“每次这样从头到脚地看你,心情就特别好。”
“嗤。”我忍不住喷笑。
“好象一生都在上头了。”他自顾说下去:“果然是一生,自从有了你,别的女人就变得特别没滋味。”
我仰着头,准备慢慢品味:“继续。”
“没了。”
“没了?”我失望地闭上眼睛,精神不满足,那就肉体吧。禽兽,来吧!
“那是什么?”安朝忽然指着桌上一个黄黄的圆圆的东西。我睁开眼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时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早上出门好象没这个,谁放的?”安朝起身,过去仔细看了看,笑道:“是个布偶,真丑。”我道:“哦,是女儿的玩具吧,今早抱她们来玩过。”他拿着布偶,做狰狞状来到我的面前,用它的嘴啄我的胸:“非礼你,非礼你!”我童心大胜,从他手中抢过犯罪工具,用它打禽兽的脑袋:“过一万年就都是这么讨厌!”他不敌,倒在床上,一个劲道:“老婆真英勇,堪比我军冲锋陷阵的气势。”
我玩着手中的布偶,体会胜利者的自豪……咦,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噬咬着我的心,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是什么东西?
“老婆咋了,被胜利冲昏头脑了?”安朝推我,手中的布偶掉落,我忙看去,电光火石间,心中顿时一个惊雷,啊,那个小布狗!
在良州,记得我做过两只小狗,一只给再再,另一只,给了辰儿。是黄色的吗?记不清了,可这针线之烂,却再找不出第二个,这确是出自我手啊!
这么多年,这玩偶还在,像当年一样,居然是崭新的,居然出现在我面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