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太阳 > 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368
    不是这样一个人,他们才所有人都容不了我。今天这个会可以说是一个对我进行一次总结性的教育的会,也是一个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任何人,包括像我这样的,也都最终会转变这样的合格的学生、合格的孩子、合格的人,这是因为他们的真理是颠扑不破、战无不胜的,正是他们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宣称的那样。只不过,他们就要知道了,也许他们的真理果然是那样的,但是认为我已经转变成他们想要我所是的那样子,是他们错了。对我的改造,虽然不能说就一定不能成功,但套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听完了任校长讲的就是进考场考试,一切按我的原“计划”考完试后,我就放弃了坚持了整整半年的那一切,一出教室,就看不到还有那些天堂的形象了,世界完全和平时没有两样了,和他们哪一个看到的都没有两样了,我在阳光下的影子也出现了,按他们所说的“普遍必然规律”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全无异样,还残留的仅是我远远看见对面山头上两个天使的身影,它们像是在远远向我招手而去。当然,这两个天使仍然只是我的幻象,尽管必需把它们称为天使。即使到了在电脑前打这些文字的今天,我也还记得这两个天使的样子。这个记忆是我无法彻底地相信当年这个“一小时不多一小时不少的182.5天的行动”是假的和根本没有过的事情的证据之一。

    我走出教室的时间就是下午两点钟。考试时间就是在下午两点钟结束的。我一出教室就什么都恢复了半年前的模样,抬起了我垂了整整半年、一次也没有抬起的头,老师们一看见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什么都感觉了,也不可能不感觉到和什么都感觉到。

    过了两天,爹就在规定的时间去把试卷拿回来了。我得了“计划”中的满分百分。整个考试,我说的是全体考生的整个这次考试,都和过去半年的每一次考试一样,都完全和我考试时放出去的大鬼所给我做到的完全一样,毫无误差。当然也不可能有误差,也只有这种大鬼所做的才可能是绝对没有误差的,只不过这是我在这次行动中最后一次放出大鬼了。

    爹得意洋洋,那种原来经常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对我的幸灾乐祸也出现在他身上了。在我新罪证被他揪到的时候,他总是这样。看他这样子,也可知道我又将面临什么了。

    他既得意洋洋又对我不无幸灾乐祸地转述老师们要他带给我的话。

    老师们说,对这次考试的重视他们超过以前哪一次,把它视为对我们这个年级的一次总结性和阶段性的考试,这是说,相比我们已经在中心校考的全部试来说都是一次总结性和阶段性的考试。所以,对这次考试,他们将召开隆重的全公社的师生会议,到时候全公社村小和中心校所有各年级的学生都要参加。在会上对这次考试考了前五名的都要发奖,第一名得最高奖,那是一张大红奖状和一支三元钱的钢笔、一本两元钱的塑料笔记本,第一名以下到第五名也都有奖,奖也分等级分优劣。发了奖后,前五名学生还要向全公社的学生讲话,介绍自己的学习经验、学习心得,讲话稿还要向全公社的学生印发,人手一份。爹声称,这将是一次有重大意义的可以决定前五名学生命运的大会。

    老师说,他们这次也是给我买了奖品的,买的是第一名的奖品,对我将完全如对一个在这次考试中正常地考了第一名的学生对待,但是,他们会把这些奖品暂时给我留着,不发给我。爹说,这和这次大会是一次重大的、可以改变前五名学生命运的大会并不矛盾。他们对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一个小小的要求,满足他们这个小小的要求对于我是轻而易举的,已是水到渠成的事,而我只要满足了他们这个小小的要求,我就将被允许参加这次大会,和前五名学生另外四名同学一同上台领奖,还第一个领奖、发言的就是我。

    爹说,实际上,这次大会对我个人,就我张小禹个人才是真正决定命运的大会,对前五名学生的另外四名学生完全谈不上,因为他们辉煌灿烂的前程是注定的,他们一直就走在光明大道上,这次大会只不过是他们光明大道上的一站而已。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老师们说了,我若果满足不了他们这个小小的要求——老师们说它于我是轻而易举、水到渠成的,更是我会毫不犹豫满足他们的,连最微小的不心甘、不情愿、不会做、做不到、做不好都不可能——我就不会准允参加这次大会,也得不成那个奖状和奖品,老师们会宣布它们作废,同时还会宣布我这半年好转的表现出作废,我还是半年前的我,甚至比半年前的更加恶劣、腐烂、堕落、不可药救。

    爹得意洋洋、幸灾乐祸地说:

    “这也就是说你还是只有死路一条,比半年的你更加只有死路一条!”

    对这一切我早就知道了,它不是这样还会是怎样呢?我已经解除了对他们的意识和灵魂的控制,就一切会恢复成半年前的样子,所添加上的仅是这半年是一个我更坏、更不可药救的证明,过去半年他们对我的肯定和赞赏有多少就会添加多少这样的证明。我也知道他们对我小小的要求是什么。

    他们说,他们的确认为我在过去半年中是一个崭新的、令他们各方面都满意,甚至于非常欣赏的面目,确实是应该给予肯定和赞赏。但是,他们也觉得我变得有些突然,甚至很突然,似乎是没有一个必要的、应有的过程。我一下子就好到了极点,而且长达半年时间毫无起伏、波动、反复,始终如一地保持在这个极点的高度,给人的印象是一根水平直线,还是绝对水平的直线。

    “一根水平直线,还是绝对水平的直线!”爹说这句话时是嘲讽的、咬牙切齿的,表明对于他来说,这就已经是一个罪证了。

    他们说,并不是不信我这是真的,但是,我也应该理解他们确有一定的迷惑不解之处,也可以说有一些疑团和疑问。这个迷惑不解是老师们共有的,这些疑团、疑问在老师们中间是普遍存在的。而只有我才能够为他们消除这些迷惑不解,澄清这些疑团、解答这些疑问了。总之,对我这半年,肯定有且只有我自己才能解释清楚的东西,他们所需要的仅仅我把这个“东西”给他们说出来,解说清楚,而只要我这样做了,他们心中疑团和疑问也就不会有了,他们就不会再感到迷惑不解了。

    他们说,我首先要理解他们,其次这件事于我是轻而易举的,更会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说不定早就打算着要对他们这样做了。

    他们要我好好想一下,反省一下,找到根子,挖出真相,然后给他们写份材料,提交给他们。他们说这不是在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