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一毫,但女人突然就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过恐怖,太过深藏不露了。
她使劲咽了咽口水,颤着声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为了计划的实施,她们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他怎么会知道?!
朝阳悠低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他怎么猜到的?其实不过是……感同身受罢了。他之前就说过,他和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相似。
女人看着他的表情已经变了,朝阳悠也没说话,静静的等着她缓神。
不过这女人也算是个人物,没有多久就强自镇定下来,面上也带上了不自然,但已经十分难得的微笑:“朝阳先生……”她顿了顿,似乎想不出合适的词来,最后只好说:“真是神机妙算。”
朝阳悠被她的说法弄得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已经没有问题了……”接下来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冷冷的男声打断:“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动手了。”
朝阳悠猛的把头转向门口那个显然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的高大的黑衣男人,惊喜的表情还没有落下,就凝固在了脸上。
琴酒开了枪。
两枪,一枪打在女人胸口,第二枪穿过眉心。
浓稠的血腥味瞬间席卷了这间小小的屋子,女人的身躯重重的倒了下来,被琴酒在这样近距离的情况下击中,绝无生还的可能。
朝阳悠近乎呆滞的回头去看女人,然后又转过头,表情破裂,不可思议的问:“你杀了她?!”
琴酒冷哼一声,伸开长腿两步迈到朝阳悠旁边将他抱起来坐到一旁的床上,冷冷道:“对,我杀了她。你很在意?”
“不。”朝阳悠条件反射的否认了。
他是有些在乎女人的死活,但这和琴酒的意愿相比起来不值一提。
没什么东西能重要的过琴酒,他自己的命也是一样。
朝阳悠只是奇怪,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心虚:“你为什么要杀她?”
听到朝阳悠不加思考的否认,琴酒心里对女人不明不白的怒气也少了不少,表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仍是一派冷酷到几乎没有感情的地步:“杀就杀了,没有什么为什么。”
朝阳悠沉默了一瞬,然后叹道:“算了,杀就杀了吧。”
虽然他还没来得及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口,不过人都死了,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
琴酒看了他一眼,戳穿了他那点小心思:“你不想让她死,为什么?”
朝阳悠没说话。
琴酒冷笑一声:“因为她做的也是你想做的,你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盟?朝阳悠,你太天真了吧,难道真的以为凭自己一己之力就能洗白组织?”
琴酒看着朝阳悠苍白的面色,以及瘦削的身躯,冷冷嘲讽他不自量力的同时,内心也在不住暗恼。
组织里势力盘根错节,乱的恐怕连贝尔摩德那个做了那么多年情报头子的女人都理不清,他这个新来的愣头青怎么敢——!
要不是这次阴差阳错让他发现,朝阳悠准备隐瞒多久?!瞒到他某一天死在不知名的地方吗?!瞒到尸体都腐烂掉才被人发现?!
琴酒冷冷的眯起了眼睛,墨绿色的眸子里浓雾弥漫,显得愈发暗沉可怖。他慢慢的俯下身,双臂撑在朝阳悠身侧,带来极大的压迫感,语调也阴沉可怕极了:“把你的念头打消掉,这种事我绝不允许——”
可面对他一直温润和煦的男人突然打断了他,即使语调微弱,可黝黑的双眼带着绝不退让的锐利目光:“这不可能。”
朝阳悠直视着琴酒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重复道:“黑泽,这不可能。”
我之所以回到日本,回到这个令我如此厌恶的组织,并不惜与你表面上为敌的原因,就在于此。
我不可能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琴爷那么迫切想干掉女人的原因,除了猜到朝阳悠洗白组织计划而迁怒之外,剩下的大概就是……吃醋了呀~
琴爷:mmp,敢对我的人动手动脚!找死!!!
☆、上钩
“这不可能。”
琴酒惊讶,气的几乎想要把朝阳悠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点什么。
他难道没想过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朝阳悠吸了口气,叹道:“我不是想洗白组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琴酒皱着眉,直起了身体,一言不发。
朝阳悠知道琴酒正在生气,心里就有点慌,但还是鼓起勇气直视琴酒的双眼:“父亲的做法太过时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纯黑的,即使组织现在风光一时,但长时间下来也不可能一直矗立在世界顶端,总会有被消灭的一天。”
“如果想要组织长久的存在下去,唯一的方式就是和政府接触,不求洗白,但起码……要变成一个灰色组织,黑白两道通吃才能让我们活的更好。”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这辈子不可能离得开组织,只有成为黑白两道都看重的大佬,我才能保得住你。
我不怕累,不怕危险,我唯一怕的就是……失去你。
朝阳悠看着琴酒,将悲切恐慌全数埋藏在心底,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所以,我不会停手。”
琴酒当然不知道朝阳悠心里百转千回的思量,琴酒只是看着他,眼角抽了抽,心里除了一股无处可发的闷火,还有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气急败坏。
琴酒当然想过朝阳悠说的这些,并且深以为然,但是……但是!这些事谁都可以做,唯独他不可以!他难道不知道改革是个多么危险的事情吗,他只要一对组织里那群人的利益动手,就算是自己,也不敢说能保住他!
朝阳悠不知道琴酒现在是个什么态度,试探着去抓他的手,微微冰凉的指尖刚碰到琴酒宽厚的手背,就被立刻躲开了。
朝阳悠一窒,然后颓然收了回来。手无意识的收紧,在白嫩的手心里掐出一道道紫红的印子。
他,他果然……生气了。
朝阳悠之前一直不敢把这个计划的雏形告诉琴酒,想等着完善好了计划再说,也不过是因为怕他生气罢了。朝阳悠知道组织对于琴酒有多么重要,即使那里于他有许多不快的回忆,但也算得上是一种归宿。
或者说,唯一的归宿。
现在朝阳悠想要改变这个归宿,或许对于琴酒而言,当组织变得面目全非,这里对他而言也就不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了,他失去了唯一可以栖身的地方。
所以,琴酒即使再生气,朝阳悠也都可以理解。
但他还是会觉得难过,不过也仅仅只是难过而已。
没有什么比琴酒更重要,他区区这点难受,也真的……不算什么。
琴酒的确是生气,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