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位,是气象局採购部第二课郭课长。
这位气象局课长掏出名片递上。他单手接过来,淡淡说:抱歉没带名片在身上。顺道睨了吞佛一眼。
吞佛不理会他的无声挖苦,转向那位课长说:如我刚才跟您提过的,这座气象塔的建物结构已经太过老旧,长期潮气入侵,加上风吹雨打,难免缩短设备寿命,如果需要,我可以找专家做评估,出一份鑑定报告。我知道贵局已经开始编列年度预算书,您正好可以趁这机会争取预算,我会提供您两套规划表,一经对照就会显出您的主张有力之处了。我推荐的建设公司不是本公司的关系企业,财务上没有任何瓜葛,不会引发图利疑虑,您大可放心。
你要知道,要烧钱的事从来不会是上面喜欢的呀!
吞佛悠然一笑:预算多寡正代表一个单位的地位。第二课很少有发声的机会,但负责的业务可不都是檯面下真正发挥实质作用的?您再不趁这次争取,更待何时?
嗯……
这次的预报已经被攻击得很惨了,如果酿出灾情,气象局肯定被批到体无完肤,有道是危机就是转机,如果不是这样,别人也不知道贵课的辛苦不是?
好吧!我会慎重考虑你的建议,你说的那两份规划表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就这两天。
那你说的鑑定……?
请放心,不是国立大学的专业教授出具的,就是公立相关单位的正式报告。既然来了,我带您绕一圈吧!眼见为凭。
我先上个洗手间。
在一旁开箱检视零件的他默默往浴室的方向一指。
採购课长去上厕所的同时,他对那个优雅掏出烟盒取了一根加长型的香烟、又拿出精巧的名牌银质打火机点着的男人轻轻哼了一声:室内禁烟你不知道吗?
吞佛勾唇一笑:禁止吸烟没禁止点烟,我会出去才抽。
他白去一眼:我早料到你另有所图。
这是增加附加价值。
那何者是附加的呢?嗯?
吞佛笑笑,指指脚边的簇新旅行袋:你要的衣服。
他看了看那袋子,用拇指比比门外,问:那两个人是?
帮忙把尊驾英勇救回的落难者搬上船去。这样你还说我没心帮你?
他闷了一秒钟,低声说:那个人……已经能够自己走路了。从头到尾,他唯一回报过的明确状况就是救回的人在昏迷中,所以别人当然不知道目前状况。
吞佛瞥了他一眼,琥珀色的冷静双眸里有种很奇妙很犀利的表情。
我连担架都借来了。也罢,等会儿走的时候看有没有东西要让那两个人帮你搬吧!工钱反正是要付的。
这会儿课长从浴室出来了,被吞佛请到外面去绕塔一周,他则开始进行替换工作。
换装雷达控制模组时,他不由自主想到,一点声音也没有的阿苍不知道吃完饭没?
第7章
单是换装模组其实很快,掐不准时间的是后续的测试,他当然也希望一次搞定,能够早点离开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他正重新启动系统,阿苍从小房间出来,站到他身后,没有开口说话。
怎样?
我吃完了。
钢杯拿去浴室洗手台泡着,我待会儿洗。
阿苍安静顺从地拿着钢杯与汤匙去浴室泡水。然后又回到他身后,两手揹在背后看他检测系统。
他没有回头,可是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一种说不上来非常微妙的感觉。
仪表台上的复杂灯号快速流动,萤幕上刷过一大片一大片的文字数字,完成进度直方条显示进行到百分之三十左右,还有得等。
他回头,与阿苍的视线对上,然后往下看了看还穿着他的蓝白拖的一双赤脚。他走去背包找出一双干净袜子,连同吞佛带来的一套新的米白运动装还有紫色羽绒外套拿给阿苍:去换上,我那件外套给我。
阿苍把他的外套给他,抱着那堆衣服进去小房间,花了点时间才穿好出来。
正当此时,吞佛与那位课长回到塔里,课长手里还拿着数位相机,大概是拍了些当作证据的照片。用膝盖想也知道,那位课长既然肯不辞劳苦跟着来到这里,心底肯定早就接纳了吞佛的主意,只是需要增加一些巩固信心与决心的材料而已。
这位是?课长见到多了一个人,有些疑惑。
吞佛对他使了个询问的眼色,他点点头。
吞佛于是代为解释:课长应该有听说,咱们袭灭大工程师在岛上救回一个落难者。
哦,就是这位嘛?我听说不是在昏迷中?
如您所见,现在人已经清醒。
哦,醒了也好,醒了大家省事。课长对拯救落难者没有兴趣,大概觉得反正不关自己的事,转向他问:怎么样?可以了吗?
系统正在跑,跑完就知道结果了。
课长拿着相机在塔里四处拍,又去到仪表台前检视,他退开,吞佛朝他勾了勾手指。
干嘛?他走过去低声问。
你捡到的人,状况看起来好像不错。
……至少身体状况似乎如此。
你有问出什么吗?
没。
没?
他好像撞到头了。
吞佛睨他一眼:你不是在说他失忆了吧?
其实是比失忆还更糟一点。
他目前的心智状态是个小孩子,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他坦白招了。
吞佛看了看他,淡淡说:这下麻烦了。
怎样麻烦?
吞佛摇摇头,没多作说明。
有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分的东西?
没。不是说有道境的船跟海盗船相撞?也许是道境的人。
说不定是被海盗绑架的人,那模样在人口贩卖市场上应该能卖到好价钱。
人口买卖?他?他真觉得吞佛这傢伙有时候挺邪恶的。
吞佛笑了一下,走去课长旁边继续打强心针。
总算是否极泰来,系统很顺利跑完,结果显示正常,气象雷达开始正常运作,电脑传出那种大量资料流动的声音让人感觉很动听。于此同时,天空开始飘太阳雨,应该是受到新诞生的暴风影响。
众人准备离开气象塔。
吞佛陪同课长先下去。
阿苍没有鞋子,穿着他那双旧拖鞋肯定很难走,他本来想,仪器工具他自己搬就好,反正来的时候也是他一个人,而既然吞佛连担架与抬担架的人手都带来了,那干脆让阿苍躺担架让人抬下去,可是阿苍很固执地摇头,不肯上去担架。
最后,他只好拜託其中一个工人下去回船上借双鞋子来,另一个工人则帮他先搬一些东西下去。工人借来一双雨靴,阿苍穿了雨靴,随他一起走下去。阿苍走得慢,没多久,他们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