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跟同事讨论,都觉得既然这样,这种处置应该是最好的了。有时候人生还真是很多巧合你说对不对?
……
那我去影印一下,马上回来。
方小姐匆匆离开,他瞄了阿苍一眼,见阿苍一派平静,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真是够了。他大概浏览了一下那些文件,着手填上自己的名字、户籍地址、联络电话等等基本资料,签上大名。还没全部填完,方小姐就回来了,把他的证件还他。
他想到一个问题:今天提出申请,他马上就有身分证之类的证件吗?
没有哦!把文件寄过去,差不多一个月左右会下来,我问过了。到时难民证会寄到你户籍所在的户政事务所,你再带你的证件跟凭据去拿就行了,凭据我等会儿会给你。
那有临时证明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欸,医疗保险要在身分证明下来之后才会有,所以如果要看病,暂时都只能自费。
这意思是他还是没办法带着阿苍搭飞机回首都。
他没再说什么,很快填完签完所有文件,全部交给方小姐,方小姐在另张文件上打上一些勾,盖印,表示收了哪些文件,再请他签名,最后把留存联撕下来给他。
这是凭据,请保管好,听说掉了会很麻烦。
他默默接过来,望着手里小小的凭据,然后淡淡说了声谢谢。不管怎样,这位小姐毕竟是非常热心帮忙他的。
请问,你有没有高速火车的时刻表?
后来方小姐帮他上网查,往首都下午有班列车,午夜抵达。如果没赶上就只能撘夜车了。
刚要离开社会局分局,外面开始下雨,风也不小,他招了辆计程车,带阿苍赶往火车站。
冒雨坐上车时,瞥见先进车子的阿苍嘴角是上扬的。
偷笑什么?
阿苍看看他,摇摇头,笑意却更加明显。
他低低哼了一声,对司机说麻烦到火车站。
雨势变大,路上交通状况有些糟,他们到达火车站时,距离发车时间剩不到几分钟。自动购票机前面排一堆人,有服务人员的售票窗口也很多人,他观察了一下,决定捨弃机器。
在这里等,别乱跑。
阿苍点头。
他去排队买票,押对了宝,原本有一个售票窗口休息,现在也加入服务行列,很快消化掉购票的队伍。
往首都最近这班,两张。
先生,现在经济车厢已经没有连在一起的座位啰!您要不要考虑商务车厢?
商务车厢的票比经济车厢贵了快一倍。
……就商务车厢。
好的。
他刷卡付帐,拿了车票,快步走去拉了阿苍往位于地下层的月台去。
可能是担心晚上那班列车会因为风雨停驶,这班列车的乘客人数非常多,连平常据说载客量不到一半的商务车厢都坐满七成。
总算是顺利坐上车,体积不大的行李都放行李架上,阿苍坐靠窗的位子,他坐靠走道的。列车起动,在大雨中朝北急驰。
阿苍望望灰濛濛湿淋淋的窗外,又望望车厢前面的led跑马灯字幕箱,看起来似乎挺开心。
带你回去说不定是要狠狠虐待你。他恶狠狠说。
才不会。
你又知道了。
我可以叫你阿来叔叔吗?
他差点呛死。
不行!斩钉截铁否决。
那阿来哥哥?
也不行!明明看起来就差不多年纪。
那……叫阿来好不好?
……随你。这算是妥协了,之所以妥协,是因为他也没想到哪种称唿适合一个看起来是大人但实际上是小孩的人拿来叫他。
谢谢阿来。阿苍轻轻说。
他闭着嘴,没有吭声,一时想不到任何回应的话语。
我想上厕所。
阿苍这句话又重重提醒他,这傢伙才五岁、五岁。
他看了一下,洗手间的标示灯号是绿色的,表示没人。
前面,自己去。
阿苍看看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安安静静自己沿着走道走到前面,但是不懂得把手放在感应器前面开门,还是坐在最前面一位小姐帮忙让门打开。
他心想,该不会连洗手间的门都不会开吧?
终究他还是离开座位,走过去通过闸门,但是没看到人,而洗手间是有人的,所以是已经进去了。
神经病,瞎操心什么。他回到座位,忽然想,他就这么把阿苍带回家,自己会不会未老先衰像个老头子?
一会儿,手机响了,他掏出来接通,是吞佛打来的。
关心一下进度。
正在火车上。反正这种天气,飞机搞不好也停飞,就不用太怨嘆了。
都顺利吧?
拜你所赐,非常顺利,下回见面我很有兴趣听听我小时候跟玩伴失散的感人故事。
吞佛低声笑了下,然后说:祸后要你明天进公司一趟。
他轻轻咋舌:她压榨我从来不会良心不安的。
这种事,被压榨的人多少也要负点责任的。
哦?你好像也没少被压榨啊!虽然形式不同。不过你甘之如饴就是了,是吧?工作狂?
吞佛低低笑:那就明天见了,祝福你跟你的新宠物相处愉快。
去你的,如果你也变成五岁,我绝对很乐意收养你。
结束通话,心想阿苍怎么去这么久?不会是关在洗手间出不来吧?他往走道前方尽头的门望了下。
又过了一会儿,他几乎想去敲洗手间的门看看了,这时,车厢门打开了,阿苍终于回来。
出来的时候门一直关不好。阿苍主动解释。
他心想,自己应该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才对。
阿苍安静了一会儿,说:我想喝水。
你问题很多。他站起身来: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他去了趟洗手间,然后顺便去到前面贩卖机买了两瓶矿泉水。
第11章
火车准点抵达首都,人还在地下轨道的火车上就感觉到气温明显较低,就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下雨了。
他晃了晃手臂,把靠在他肩上睡得很香的阿苍摇醒,上臂都被压麻了。
阿苍微微睁开怔忪的睡眼,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清醒。
下车了。他甩了甩手,把阿苍的行李袋从架上拿下来塞过去。
阿苍揉了揉眼睛,拎着包包跟着他走。午夜时分,绝大部分乘客都归心似箭,下车涌向各个出口的人群像是紊乱奔流的潮水。忽然,原本跟在他后头的阿苍被一些抢 快的粗鲁旅客给挡住了,他回头一下子没望到人,心下居然不由一紧,好在一会儿之后,眼睛一直没能成功完全睁开的阿苍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停住脚步,等那傢伙跟上来。正打算拉好阿苍的手臂,阿苍倒先自动地伸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