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斗顿时红了脸,半天没说上话,后来干脆生硬的扔下一句话,“就这样吧!”然后悻悻的离开了。
看着杨一斗的背影,马连成有些不快的嘟囔了一句,“真不要脸!”
重新开张后,马连成改变了以前的经营思路,除了加强对菜品的质量外,更重视对服务的要求。当然,在强调这些要求时,他的态度没有杨一斗那样生硬,而是委婉了很多,这让王云感到有些踏实,他最害怕出现“走了阎王,来了小鬼”的局面,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转眼间,王云在饭馆工作已有数月,此时的时节已至深冬。
每天,他和老王依然跟往常一样,从“狗洞”里爬上爬下,钻进钻出,因为老王,你忙完了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让年轻人干就行,别在外冻着。”
老王依然傻呵呵的笑着,“没事,我这老骨头老筋,不怕冷,我等等小王一起……”还没说完,紧接着打了一个喷气。
看到此景,马连成不由分说,上前拉住了老王头的手,将他拽至屋内,边走边玩笑的说着,“你看看老王,万一你身体病了,我可赔不起呀!”
夏菊此时懒洋洋的从另一侧的棚着。
王云:“真的?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老王头:“说你小屁孩不懂事一点也不假,你才闯社会几天,我都活了一辈子了,这点事还看不懂?”
王云:“那你怎么不告诉经理们,让他们小心夏菊。”
老王头:“我傻呀,我说了他们信吗,再说,那个杨一斗和夏菊早就好上了,说白了,即便他知道夏菊有那样的举动,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完,他又长谈了一口气,“我看这个马连成也很快,等着瞧吧。”
王云似懂非懂的抱着老王头干瘦的胳膊,心里莫名的一阵茫然,没想到社会竟是这样复杂,更没有想到,在表面之下竟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
几天之后,一个穿着时尚的妇女来到了饭馆,还没等大家明白过来,她已气势汹汹的闯进了马连成的办公室,对着他一阵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眼狼,干了几天破经理晚上就不回家了,跟我说实话,你昨天晚上到哪儿鬼混去了。”
毫无防备马连成有些手足无措,先轻轻掩上了房门,然后又低声下气的说道,“你小声点,让别人听见多不好,有话回家再说,在这闹什么,我昨天在朋友家喝醉了,然后又打麻将,所以没回家……。”
“还跟我装,告诉你,别让我逮着那个女的,不然有你好看……。”女人怒道。
“你这是说的哪儿和哪儿呀,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找谁,你这不纯无中生有嘛!”马连成一副无辜的样子。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敢来找你就说明有人看见了,不然我也不会这样…..”
两人在屋里叮叮当当吵了好久,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不久一个青年人走了进来,进屋将女子拉了出来,原来是马连成的儿子。
两人走后,马连成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气呼呼的一言不发。
这时,随着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夏菊出现在了办公室外,只见她隔着办公室的玻璃先向内观望了一阵,然后才轻轻的推门进入。
此时的王云正在雅间收拾着卫生,也许是马连成气愤过度,又也许是他们忘记了屋外还有王云,在夏菊轻声细语的安慰之后,马连成竟开始呜咽,并将一张老脸深深埋在了夏菊的胸口上。
这一幕让王云看个正着,也着实让他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