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一走上台去,童冬阳等人的目光便落在他的身上,虽然圈子里有不少人都听说过,有个年轻的鉴定师在鉴定比赛上赢了童家和方家年轻一代的天才,但是很少有人将这个人和走上台年轻人联系起来。
童冬阳微微抬着下巴,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意来,他很自信赵卓觉得拿不出一件足够珍贵的瓷器,毕竟无论是童其州、方右铭还是陈才远,在这一场比赛上都没有让他感觉到威胁,那件张之洞的釉里红方瓶可谓是大出了风头。
唯一让他遗憾的,便是景瑶没有出现,若是她在这里见到了,说不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但是无论如何,只要在六场比赛上压倒赵卓,让他见识到自己的财力和眼力,便足已让他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
待到工作人员们将箱子慢慢打开,赵卓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瓶子拿了出来,待到看到此物后,众人先是不以为意,直到陈才远突而一改镇定,叫出“珐琅彩”三个字时,才让众人大吃了一惊。
三个字一说出来,古玩圈子里的人顿时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童冬阳等人亦是不由得为之动容,普通观众虽然不知道珐琅彩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见到参赛者们一个个都瞪直了眼,直觉的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器物。
而有涉足古玩的玩家则向身边的人小声讲解着珐琅彩的历史。
珐琅彩起始于康熙后期,由景泰蓝演变而来。景泰蓝是铜胎上珐琅釉而成,而在康熙年间,在康熙皇帝的授意之下,由造办处的匠师们将铜胎画的技法成功移植到了瓷胎上而创制出的新瓷器品种。
,但是在画面上看起来,感觉起来似乎比真的更有种流畅感呢。”
纪渊便含笑说道:“这施德之本是拉脱维亚人,行伍出身,在曰俄战争时期随军驻防东北,后退役来沪,开设古玩行。他从德国进口珐琅彩料,重金礼聘原清宫造办处工匠胡氏,让他去搜罗珐琅料,有数十种颜色,由于所用珐琅料精少、名贵,后来便让亲自前往景德镇调制料色,其作业每一色料一次调成决无色差。”
纪元听得吃惊道:“这外国人倒也肯下本钱啊。”
纪渊说道:“不止如此,他还以五百两白银一件高价招揽了原御窑厂名匠潘甸宇为其做画。”
纪元说道:“潘甸宇这人我倒是知道,此人乃是一个杰出的画家,珠山八友之中,汪野亭、刘雨岑、陈意亭都是他的得意弟子。”
纪渊微微颔首道:“不错,不过他不仅仅是一个画家,而且还是近代景德镇粉彩瓷的开山鼻祖,除了他之外,施德之又聘请了数十人,经历约前后三年,制作花费两百多万两白银,方制成约两百余件仿造的珐琅瓷。之所以你说这一款瓷器上的画更显得自然流畅,乃是因为他仿造时也采取了不同的工艺,那就是由艺术家或文人参与,直接作画在瓷器上,而不是作画稿由工匠描绘,所以画面显得清新自然,线条流畅,比官窑古月轩瓷少了些许刻板,拘谨。”
纪元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这件瓷器的价格呢?”
纪渊含笑道:“这就要看那些评委的意见了,若是他们鉴定成是真品的话,那可就有好戏瞧了。”
纪元不由哑然失笑道:“那可不止是闹笑话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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