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晨。
墨纯点了一份瘦肉拉粉,一份鸡蛋拉粉,一笼饺子,一杯豆浆。
这一顿早餐至少要十块钱啊!
他那二十块已经不知所踪。
如果有二十块,也用不着大深夜逛公路了。
这一顿早餐,自有人请客。
游雪玫只是点了一杯豆浆。
墨纯道:“你脸色很憔悴啊。身体不舒服吗?”
游雪玫道:“没什么,只是没什么胃口而已。你昨晚去哪里了?”
墨纯道:“我去网吧啊!我今早一觉醒来,印象里就是在网吧里玩游戏。”
很明显,墨纯又被催眠了。
墨纯的人生总是在“经历——催眠”徘徊。
昨晚经历的很多事,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
——很多时候,我们总感觉某些场景似曾相识或者似曾经历。
游雪玫道:“邪昨晚找你呢。”
墨纯问道:“找我什么事?”
游雪玫道:“他要去东莞,探望亲戚。昨天下午他去车站订了车票,晚上的车。临走前,他想找你道别。”
墨纯愣住了,忙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游雪玫眼神黯然,道:“可能要一段日子,多则一个月,少则一个星期。”
墨纯道:“要么他神经病,要么他精虫上脑。要去一段日子,这学业还要吗?”
东莞!
媲美北京的“天上人间”啊!
(2014年,春节过后不久,东莞成为中国最热的词语。“莞式服务”风靡大江南北,央视为东莞打了一个价值数亿的免费广告。看来,这东莞是上面有人啊!一旦真的实行长期打压,那么,失去“莞式服务”的东莞即刻成为昨日黄花。这“莞式服务”创造的gdp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到底占几成,谁知道。现在可以预测,失去“莞式服务”,将会给东莞带来一系列负面影响;一旦风头过后,若政府只是过场子,那么东莞这个扬名海内外的“性都”将会愈发蓬勃。唉!“东莞,,双手搭住肩头,埋首过去。
墨纯以为伊人会安静了。
孰知,游雪玫哭得凄厉,泪如泉涌,沾湿衣服。
还不啻,鼻涕也抹在衣服上。
墨纯只感到半边身子粘糊糊、湿漉漉。
他暗中叫苦不迭,表面却像老僧入定,闭眼端坐。
古有柳下惠坐怀不乱,今有墨纯静听伊人哭“长城”。
游雪玫悲情痛哭,与孟姜女有得一拼。
约摸五分钟,哭声渐微。
到最后,安静下来。
游雪玫竟然睡着了。
哭出一个倦意。
也难怪,游雪玫为全作遇害一事整宿未眠,当痛苦的情绪发泄出来后,顶在胸口的气也就出来了。
气顺了,人就轻松了。
人一轻松,倦意就缠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墨纯不敢动,生怕弄醒伤心人。
能睡乃最好的逃避方式。
一觉醒来,情绪好了,看问题就不会那么悲观了。
所以,若人生出现迷茫与失落时,不妨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许能感悟出一番人生哲理。
早餐店人来人往,每一个人都感到诧异。
但很快,每一个人都适应这怪兀的场景。
直到早餐店卖完最后一份拉粉,游雪玫依然没有醒来。
早餐店都是做半天生意,一般都是十一点多就收档了。
当老板娘收完能收拾的桌椅时,游雪玫醒了。
她抬头看着墨纯,泪痕很迷人,楚楚可怜。
头发很乱,形象不佳。
但天生丽质,就算不修边幅,标致的五官还是显露娇媚的样子。
她茫然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墨纯睁开眼睛,道:“你放开手就知道了。”
游雪玫应声放手。
“哎哟,痛死我了,腰酸背疼啊!”
墨纯忽地跳起来,抖动身体,大口喘气。
游雪玫脸带歉意,道:“对不起哦,连累了你。”
墨纯道:“没什么。要怪,就怪邪少那小子不解风情,丢下你一人。”
游雪玫闻言,黯然起来。
墨纯也瞧出端倪,生怕再勾起对方的痛苦,道:“难得邪少那么有孝心,我们就应该体谅他嘛。好了,早餐店要关门了,你还是要结账的。”
游雪玫道:“知道了。为了报答你的肩膀,借你五十块度过这两天。”
墨纯眼睛为之一亮,高声道:“万岁!游大小姐果然有孟尝君之风。”
游雪玫也为对方乐观的态度所感染,欣然笑了起来。
笑声很甜,驱散了萦绕在头顶的阴霾。
墨纯攥着花绿的50元人民币,欢天喜地,先拜谢游雪玫,然后脚底生风,赶赴网吧。
游雪玫目送他离开,忽然感慨起来。
感慨什么呢?
作者的话:
全作原名莫邪。全作于黑暗世界乃黑暗之神,莫邪于现实世界乃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