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嫁的!”卿海看着秦芳认真言语:“虽然我知道为南昭计,和亲是没办法的事,但不一定要你亲自去!”
“人家可指名道姓的点了我。”秦芳一脸我也很无奈地表情。
“我知道,但你可以不去,找一人做卿欢去不就是了。”卿海说着他出发前就和夫人商量好的法子,毕竟卿家现在刚刚获得新生,族长就要易主,即便是教给他们自己,他们也并不赞成。
“我来安排人,以你身份出嫁,之后你便换个名字留在卿家,对外依然是卿家的大小姐出嫁,对内,你还是你……”卿海说着把带来的画像拿了出来,三五个身形容貌与她略有相似的都摆在那里,显然这意思并非匆匆而起。
看着三爷爷这个中途嫌弃过自己的人,如今竟然恨不得用替嫁之法留下自己,秦芳略感惊讶,但随即摇头否定。
“不行的,西梁也好,东硕也好,他们指名道姓的点了我,必然知道我是怎样的,你找人的一派轻松,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很快,她就要丢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到东硕去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哎,苍蕴,但愿我嫁过去的时候,你别生出别的事来!
……
“阿嚏!”苍蕴在客栈里打了个喷嚏,看了看这外面略感燥热的夜晚,低下头,再次揉了揉手中的帛书。
卿家大小姐卿欢要和亲去东硕的消息,他从一出谷时,就收到了。
但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甚至连一个字眼都没有给秦芳解释,只因为这个时候,他必须和秦芳少一些接触--如此才能保护她的安全。
“蕴儿!”耳中传来一声轻唤,苍蕴快速的收起了那帛书,起身去了隔壁的屋子,一进门就看到师父手背在身后,立在窗前眺望着远处那座巍峨高山。
“师父有何吩咐。”苍蕴站在刑天的身后恭敬而问,那双背在身后的手,指尖微微搓了一下。
“这两年,你几乎全部都留在卿家族地上,怎么,那丫头,真入了你的眼吗?”师父的声音看似轻声询问,透着一份亲近的小意,如同闲聊一样,可苍蕴却知道师父是在意的,否则他根本不会问。
“卿家铁骑是徒儿需要的利刃,扶她上位将她控制在手中,这是必须的。”苍蕴说的是一本正经,即便是在师父的身后,脸上也不敢泄露出一丝的温情。
“只是如此吗?”
“只是如此。”
听着徒儿不假思索的回答,刑天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要的,我给你,我要的,你也明白!思思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你师父我这一生唯一可以看重的了,所以,你要怎么猎着天下,我不管也不问,因为这天下是你与我女儿共掌的,至于别的……”
“师父放心,徒儿不曾忘记誓言!”苍蕴一派不苟之色,看的刑天点了点头:“你记得就好!我知道你是个无情的人,所以不管你锦上添花娶多少妾,也不管你是不是以情控人,我只希望你明白,你的妻子只能是思思,且你的心里不能喜欢别人……”
“徒儿明白。”苍蕴答的依然认真,刑天看着他眼神充满了审视的厉色之后,忽然柔和了起来:“明天咱们就上山了,我想看到思思笑。”
“徒儿知道了。”
“好了,歇着吧!”刑天发了话,苍蕴从师父的房里告辞退出,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依然一派不紧不慢的样子,好似刚才的话,真的没让他有太多的情绪一样。
其实,他不是没有情绪的,但他选择了把情绪全部压着,因为他和师父住的太近了,他知道师父在了解了这三年里的一切之后就会审视他,而他必须在这个审视里伪装出先前的那个自己--那个无情的,只一心要这天下的人,而感情对于他来说,根本是被丢弃的一块。
躺在床上,他和衣而睡,呼吸平稳的波澜不惊。
但此刻他的唇角则是轻轻上扬的勾着一抹笑:秦芳,我就知道你会选东硕的,那里既然有你想要的东西,那你就去吧,到了东硕,我就能把你握住手中,免得消息出来后,你就跑了,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怎么抓着你!
而且在那里,我会慢慢把你打造成一个师父无法伤害的人,那个时候,我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