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突袭塔搏外交结构这件事,苏妮一开始是非常的热衷的,但是当她看到在爆炸中,一个距离炸点太近的人,被爆炸强劲的冲击波冲的飞了出去,并且在空中解体,而最要命的是那个人在落地后似乎还没有死去,好像还动了几下。虽然苏妮是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切,但她似乎却清晰地听到了死者临终前那痛苦而绝望的哀嚎声。
由此苏妮又想到了那个开货车的人,一个卢旺达的流亡者,天知道他是怎么带着妻子和四个孩子来到中国的,在这里他有了稳定的工作和固定的住处,孩子们都上了学,可为了区区五千块钱,他就把一个装着炸弹的箱子带进了塔搏外交机构,而他也稀里糊涂的死于这场爆炸中,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妮本人就是以此大屠杀的幸存者,她亲眼看到亲戚和邻居被枪杀,被砍头,被木棒活活敲死,其中有个和她一起长大的的男孩,裤子里被塞进一颗手榴弹,然后被一脚踹入池塘,那男孩用尽了全部能用到的手段想摆脱裤裆里的那颗嘶嘶冒烟的死神之卵,但还是没有成功,他残破的躯体和衣服的碎片还有浑浊的污水,飞溅的四处都是。那是挥之不去的梦魇,直到现在还时常的出现在她的梦中。
苏妮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开始质疑这种无差别的攻击是否正确了,但是攻击已经开始,这就像一列失控的火车,难以停下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爆炸的威力之大,连埋伏在附近的福特纳留学生们都被震的气血翻涌,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而在远处楼:“这种楼层我见过,楼梯间周围都是空场,要是左右埋伏的有人,我们是出去一个被放倒一个,我看咱们至少同时挤两个人出去,带上微冲,左右压制。
冯楠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然后让他们注意上下的警戒,他自己则慢慢的贴着楼梯的墙壁走上去,从虚掩的门缝往外看,一看就是大半天。
警官的手心出汗了,为了防止打滑,警官暂时枪交左手,右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又右手持枪。
其他两个兄弟也很紧张,加上爬了七层楼,天气又这么热,每个人的背心都浸湿了汗水。
冯楠顺着门缝看了半天,才常出了一口气,直起腰来说:“他们不在楼顶了,已经跑了,但不能放松警惕,他们可能还在这栋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