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休息一下,接下来交给我,我会帮你引荐,我们两兄弟一起干大事!”大汉搀扶着几乎瘫倒的张天成,然后示意李明阳一起进入屋内。
那仓库非常空旷,只有几台废旧的搅拌机,和一辆破卡车。二楼有个小房间,是大汉的屋子,一台电视机一个小茶几,还有一张木床。茶几上放着一些吃剩的菜和半瓶子酒,电视开着,模糊不清得播放着电视剧。
“我这里非常简陋,不过总比你睡水泥管子好!”大汉把张天成放在床上坐下,然后招待李明阳坐下。他收拾了一下茶几,开始出去拿杯子。
“他是帮我入道的兄弟,这是老天在帮我们!”张天成趁大汉出去低声说道。李明阳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示意他躺下,表示知道了。
“我是个粗人!”大汉拿出杯子倒上酒,递给李明阳:“张天成是我的生死之交,你救了他,你就是我兄弟,以后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帮你!”
李明阳接过酒一饮而尽:“兄弟是山西人。”
“山西运城。”
“怎么称呼?”
“许虎。”大汉自己也喝了一杯大笑起来:“你别看我这是个破厂房,我老板所有的货都从我这里过。你们跟着我老板一定能吃香喝辣!”
“当然。”李明阳笑道。
“兄弟你怎么称呼?”大汉喝的兴起,自己又倒上一杯。
“这个我只能告诉你们老板,相信我兄弟,知道我名字对你没好处!”李明阳凶狠地瞪了一眼大汉,虽然体型相差了好几个型号,但他完全震慑住了眼前这个人。
大汉不敢多语只好说道:“再过一会老板会来办事,到时候我来引荐你们。”
三个人陷入了沉默,张天成见机拉着大汉聊起来往事,而李明阳也借次机会了解了张天成打入黑帮的过程。气氛变的愉快,三个人把盏言欢,时间过的飞快。一阵汽车的声音打断了交谈,许虎站起身,往楼下赶去,李明阳透过窗口满是油污的玻璃,打量着外面的局势。
许虎拉开铁门,轨道上有些铁锈,声音很大,随后汽车径直开了进来,是一辆很旧的越野吉普。
四个男子走下车,询问着许虎一些事情,站在中间的男子气势凶凶,一看就是首领。他给了许虎一个耳光,看上去在厉声呵斥。而许虎摸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首领的愤怒没有释放完毕,一挥手,身后的人都拿出腰间的手枪,冲向楼梯。再有几秒钟他们就会破门而入,但李明阳有方法对付他们。
尽管许虎努力解释张天成多麽可靠,但他狡猾而又谨慎的老板完全不相信这套,他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给手枪上膛的声音。原本想一脚踹开门的他冷静了下来。
“兄弟哪路人?”他大声问道。
“红路的!”这是黑话,普通人不知道如何回答,白路的就是做毒品的,红路的就是拉皮条开夜总会的,地上的小偷,水路是走私,空路是抢劫。
“你来我这我可不方便啊!”他拉好枪栓,透着木门开始瞄准。他的问话不过是在确定屋里人的位置,这是他能活到今天所依赖的本领。
“行走江湖要的就是义气,今日大哥你搭救我,来日我一定报答。”
“好说好说,那我进来了,兄弟你放下枪,咱们好好谈谈!”
“好。”一个好字刚落地,门外枪声响起,不偏不倚就打向张天成站立的方位,听到里面一声惨叫,首领一脚踹开房门,众人一拥而入,只见张天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个手下走过去,想要搀起来。但首领依然非常警觉:“你不是说两个人吗?”
“是两个人!”在首领身后传来了李明阳的声音,而一把手枪也的话吗?他认识我的枪!”李明阳掏出枪放在张天成手中:“他描述货物被抢的时候非常愤怒,随后他看到了我的枪,他先是疑惑,然后又变成愤怒,他一定在哪里见过同样的枪!”
“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看着另外三个混蛋,怕他们耍花样,而我只隔着两米,一直看着张宝和的脸!”
“告诉我你那破故事哪来的?”
“叶昆就是5年前这里的大毒枭,我这算是真实故事改编!”
“那出卖的部分呢?”
“那是编的!”
“你怎么敢用命开玩笑?”
“他干了这么多年,不杀几个同行怎么抢地盘?我只要说他杀了一个毒枭,他脑袋里一定会去对号自己认为最伟大的成就!他就会喜悦,然后就会信任我!”
“那你说的枪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有理由相信,一位资深的警务人员与这起爆炸案有关。现在是晚上六点,我们还有六个小时去阻止一个好人的死亡!”
“这都哪跟哪?”张天成快疯掉了,所有的事都非常突然,让他无法预料,而且他的搭档,明显一直在牵着他的鼻子转。
“我这把9警用转轮手枪是只有高级警官才有的配枪,你们普通警员的77式,和84式外形完全不同。他以前追捕也不可能遇到这种枪支,他记住这只枪,而且如此清晰,只可能是有某种让他极端厌恶的情况,这把枪指着他的脑袋!”
“比如烧了他两百万货!”
“非常正确。近期没有听说警察丢枪,那只可能是一名高级职称的警察,干了这一切!第二次失火是凌晨四点,我估计他做完所有事必须12点出发。所以我们现在还有六个小时!”
“那怎么找?能佩戴9的警察全市有几千名。”
“对毒品如此深恶痛绝的只有一种可能-你的亲人被它夺走了生命!”
三小时过后。
“近期有亲人去世的高级警官有四十二人,但有一个值得特别注意。”专案组里张天成坐在电脑前说道。
“请讲!”李明阳揉了揉太阳穴,他需要保持清醒,因为很快还有一场硬仗。
“刑事调查科科长徐良辅,现年46岁,儿子徐亮,是缉毒科专员,于今年五月份的一次行动中牺牲了。”
“找到他的家庭住址和他儿子的住址,出发!”李明阳一声令下,数十名干警向着目标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