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到青云的卧室,安阑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来青云大人伤得不轻。”
青云已经起来了,披着一件衣服走到安阑的面前,他的面色还有些苍白,只不过整个人仍是显得精神奕奕,半点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我没事,多谢安阑使者的关心了。”青云脸上露出清澈的笑意,说:“不知安阑使者前来是否带来了碧岚大人的旨意?”
安阑面色一正,莫名地看了青云一眼,说:“碧岚大人自是有旨意,大人对你今年的表现不甚满意,不过考虑到你兢兢业业为凉城付出了这么多的份上,念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次就暂时不与你追究了。不过,大人说了,等她得出空闲会亲自来凉城与你讨论讨论凉城的一些事宜。”
安阑的语气有些冷淡,他似乎是在向青云叙述碧岚的旨意。不过,青云还是从安阑的语气中听出了话外之意。
这次不追究,那就是下次要追究了,或许碧岚来的时候自己就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在》:“我知道了,咳……”他捂住了嘴,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憋红了脸,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
安阑说:“看来青云大人的身体还需要调养,我就先行离开,等大人好些了我们再作详谈。”
“多谢安阑使者的好意,本座……本座没事。”青云有些艰涩地开口道。
“大人还是稍作休息。”安阑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去。
“大人,您感觉如何了?”羊管事在一旁看着青云满脸通红的样子,心中不安地说道。
青云摆了摆手,说:“碧岚大概就要来了,我等好好修养,不能让她看出异样。”
已经走远的安阑微微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准备进屋的青云,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这青云大人还是老样子,被玄凝寒刺所伤竟还要强撑,当真是面子比命重要!
安阑回到厅前,突然看到那里站着两个陌生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看样貌应该是父子,不像是府中的人,此刻正在与侍卫争辩着什么。
“这是何事?”安阑皱了皱眉头,说:“这样成何体统?”
“您是?”那中年人看到安阑不由得问道。
“安阑。”
“原来是安阑大人,大人您可以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中年男子听到安阑的话,立马激动起来。他也是太过于激动,所以一时也没有认出安阑来,像安阑这般的人物对他来说是高山一样不能逾越的,“安阑大人,今日有贼子在城中行凶,当众把我的儿子给打死了,大人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安阑皱了皱头,看着浑身长得像猪一样的中年男子,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是?”这种小事也要来找自己,将肇事者抓起啦不就是了,更何况他对人类没有半分好感,死了就死了,关他什么事?
王泰宏自是不知道安阑的想法,不过安阑一直以来都是这般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有人欠了他银子不还一样。听到安阑的问话,立马回道:“小的是王家族长王泰宏,安阑大人可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王泰宏?安阑托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
“是呀大人,今日我弟弟在醉仙楼门前被人生生打死了。大人可一定得为我们做主!”一旁王泰宏的儿子王道:“大人,您看?”
安阑也是一脸肃穆,道:“凉城的事情本来我是不便插手的,不过青云抚使近日染疾,此事你也是知道的。”
王泰宏赶忙点头,说:“那是,此事本来就不应该麻烦青云大人,大人此次为了追捕乱党被乱党所伤,我们身为青云大人治下的臣民对于青云大人受伤这件事情也是很遗憾。”说起青云手上的事情王泰宏就像是自己收了伤一样,脸上那痛苦就跟自己受了伤没有多大的区别。
安阑有些受不了,冷冷地说道:“此事我知道了。”想不到,一向缺根筋的青云也知道用这件事来在碧岚大人的面前邀功,或者就算只是抹去此次事件的阴影那也是好的。不过安阑并不相信这是是青云说出去的,他遮掩还来不及。
“这是你是听谁说的?是青云……大人说的?”
王泰宏如实道:“是不是青云大人说的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这件事情是抚使府中的下人走漏出来的,我们也见过了抚使府中的羊管事,他也证实了这件事情。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安阑摇了摇头,面色有些不好地说道:“我也是刚刚从你的口中得知,青云大人忠心可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他还是老性子。”说着他还不停地摇头,一副感同身受又或者是在表现着自己对于青云的性子知之甚多的样子。
“对了,还是说说你儿子的事情。既然青云大人暂时没有办法处理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想必青云也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安阑似是想到了什么这才回归到正题上说道。
王泰宏赶忙说:“不会不会,青云大人爱民如子,安阑大人又是碧岚大人身边的红人,两位大人都是一心为民,小的只能对大人和青云大人感激不尽。”
安阑微微有些不屑于王泰宏的说法,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你们可曾派人去抓捕凶犯?”
王泰宏说:“已经派出人去了,只是至今尚未有踪迹,小的也是没有办法这才来向大人求助。”
安阑点点头,说:“可知此人样貌?”
王泰宏赶忙拿出一张画卷,徐徐展开,说:“这是依据今天看到那贼人样貌的人的描述所画。”
安阑目不转睛地看着画卷上的人,说:“此人可是凉城人士?”
王泰宏:“不是,我们也向四周的几城求证过了,此人是不久前从东州那边过来的。”
安阑:“既然这人入了我中州,又不遵循我中州的法度,如今竟敢在此杀人,本座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王泰宏激动道:“那大人可是有办法了,此人行踪诡谲,实在是不好对付啊!”
安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说:“此事就交给我了,稍等。”说着,安阑就闭上眼睛,手上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念的什么晦涩的口诀,一时间,在他的头:“本座还不至于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这次我也知道你们的心情,就不予你们追究了。”
“是。”王泰宏说:“既然大人已经说了歹人是在紫竹林,那么肯定是我们的人有什么地方没有搜查仔细,小的这就回去派人再去,一定会将歹人抓回来!”
“那个人我都觉得有些奇怪,你们好自为之。”安阑对身后不远的地方的一个属下一招手,然后对王泰宏说:“我就派一人跟你们前去,他应该还能够帮上点忙。你,跟着他们去找人。”这句话是对走过来的灰衣人说的。
灰衣人闻言像安阑躬了躬身,说:“是,大人。”
“多谢大人。”王泰宏也对安阑说道:“我们就不打扰大人了,这就告辞了。”
安阑点点头,说:“去。”
看着王泰宏父子二人离开的背影,安阑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来这凉城竟是要帮人做这样的事情,卑贱人类竟敢在本座的面前耍花招,要不是碧岚大人有命,我又何苦要装作这般的姿态!
安阑对于王家父子的事情很是不满,对于他来说,王家死没死人关他何事,更何况这事情是抚使府应该管的,他一个客人一来就是帮人做苦活。
青云!你就是这般待客之道?难怪一直以来都没有办法升迁,都是你自找的!
……
……
凉城离城往东三十里的紫竹林里此刻闹哄哄的,上百位人类修士进入了其中。
王家父子亲自带队,两个人几乎是从抚使府一出来就立马带着家中的仆役还有结交的各路修士进入其中。
王顶丰一直有一句话想说,不过身后一直跟着安阑派过来的人这才一直忍着。等到安阑的那个属下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拉了拉父亲的衣角,轻声道:“父亲,您真的相信这紫竹林中有那个人吗?”
王泰宏看了儿子一眼,说:“别人说的我自然是不相信的,不过既然是安阑说的那么即使有误那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安阑他没有必要要骗我们。”
王顶丰见父亲说得这般肯定,也不再继续,转而谈起别的事情说:“父亲,你说安阑今日到凉城来所谓何事?听说抚使大人这一年的赋税又没有交齐,你说他来会不会是?”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不过王泰宏却是明悟,道:“若是正常来说应该是训斥一番,不过青云大人才为追捕乱党而伤,恐怕碧岚大人会再一次对他手下留停。”
王顶丰对于父亲的话有些失望,一直以来他就希望家族能够再进一步,可是他知道那一步是有多么地艰难,犹如登天一般。
王泰宏看到儿子失落的样子不禁瞪了他一眼,说:“收起你的那些小算盘,就算青云大人倒了这凉城也轮不到我们王家,那代价不是我们所能够承受得起的。”
王顶丰闻言不禁默然。他低垂了头,却是没有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他才拉了拉父亲的衣角,轻声道:“父亲,您真的相信这紫竹林中有那个人吗?”
王泰宏看了儿子一眼,说:“别人说的我自然是不相信的,不过既然是安阑说的那么即使有误那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安阑他没有必要要骗我们。”
王顶丰见父亲说得这般肯定,也不再继续,转而谈起别的事情说:“父亲,你说安阑今日到凉城来所谓何事?听说抚使大人这一年的赋税又没有交齐,你说他来会不会是?”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不过王泰宏却是明悟,道:“若是正常来说应该是训斥一番,不过青云大人才为追捕乱党而伤,恐怕碧岚大人会再一次对他手下留停。”
王顶丰对于父亲的话有些失望,一直以来他就希望家族能够再进一步,可是他知道那一步是有多么地艰难,犹如登天一般。
王泰宏看到儿子失落的样子不禁瞪了他一眼,说:“收起你的那些小算盘,就算青云大人倒了这凉城也轮不到我们王家,那代价不是我们所能够承受得起的。”
王顶丰闻言不禁默然。他低垂了头,却是没有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