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范克拉德,你到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呢?
到底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伊扎里斯一眼就看穿了真正让辛洛斯烦恼的东西。对于这个古老的帝国,辛洛斯的归属感其实并不强,对于他来说,要不是因为爱丽的关系,他才懒得去关心帝国未来会如何。
对于一个乡下伯爵来说,王都中那些勾心斗角实在是太过遥远而不切实际。
尽管系统已经明里暗里提醒过他无数次了——辛洛斯又不是傻瓜,系统那些混账话背后的言外之意,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可是正如伊扎里斯所说的那样,他一直在装傻。
他明知道帝国暗潮涌动,却一直冷眼旁观——甚至对着嗅到了某些不好气息,急急忙忙的赶回去救场的水爵,他也没有多提醒一句。
他不是不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但是那种复杂的局势,尚且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伯爵能够参与的——至少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事实上,以伯爵的力量,许多地方确实受到很大的掣肘。但是如果说什么都不能做,倒也并不尽然……
而眼前,伊扎里斯毫不犹豫的戳穿了他的伪装。辛洛斯不知道这位最尊贵的老太太是个什么意思,到了她这种程度,凡间的种种对她来说必然早已无关紧要。
那么她特意对他这样说,有什么用意呢……
来到这个世界三年了,因为记忆融合的原因,辛洛斯多多少少也将自己代入了贵族的角色之中。习惯性的,他的脑中开始各种阴谋论的推演。一个人做某件事,必然有着相对应的理由。哪怕她只是闲的无聊……好吧,对于伊扎里斯来说,这些真的都是毫无意义的。
作为创世神,她的地位和荣光已经到达极限,她的前头早就没有路了。她愿意管辛洛斯这些破事,很明显是老太太下岗太久了,除了遛弯下棋之外,又开始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辛洛斯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借着眼角的余光,窥视着车厢内的情况。玛丽安娜闭着眼睛,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娜诺卡正对着魔导书发呆,而爱丽……这熊孩子又在欺负蔡特那只蠢狗。
傻不拉几的哈士奇的大脸被捏成各种可笑的模样,但是傻乎乎的狗狗却只知道对着自己的主人傻笑。
真是麻烦啊,那种事情,真的不想参与进去。但是,如果是为了你们的话……
辛洛斯垂下了眼眸。
……
当雷恩城中的人们正享受着难得的喜悦的时候,同为布里塔尼亚治下的英格兰却是战火连天。
英格兰大公死之前并没有明确的立下自己的继承人,不仅如此,他甚至将代表着阿尔弗雷德权利的红白玫瑰都扔了出去。但是最终没有任何人能够同时获得红白玫瑰,成为英格兰法理上的继承人。
在这种情况下,本就有仇并且互不服帖的继承人么,很顺理成章的开片了。
在权位的魅力之前,一切的规则都不再生效。按照最古老的法则,贵族们开始按照拳头的大小,而不是血统的优劣来争夺自己的权利。而这一切在艾伦的默许下,更是愈演愈烈。
其中获得了白玫瑰,却偏偏只是私生子出身的阿瑞安赫德,则承受了大多数人窥视的目光。当然,除了面对某个男人以及在某个特殊的场合之外,阿瑞安赫德是从来就不肯屈居人下的。
既然谈不拢,那就打吧。
“雷最喜欢战争了。”
雷恩城中月明星稀,一片安宁的景象。但是在英格兰,却是乌云盖不定兄弟们今天就能放松放松了!”
耳边传来了水手们的声音,泡在大海之中的女孩对着眼前的舰队,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
“报告大人,敌方的舰队已经确认全灭。”
杜芭莉握着剑柄,飞快的跑进了教堂之中,向着阿瑞安赫德报告喜讯。也由不得她不高兴,阿瑞安赫德这方有着某些人在暗中不断相助,而靠着她日曜骑士的实力,陆军方面的进展可谓一帆风顺,唯独海军因为建立时间问题,屡屡吃瘪。现在对方的舰队全灭,总算是能让人松了一口气。
“嗯。”
教堂之中,此时只有两个人。盖鲁格牧师正双手抱着经文,好像在轻声的念诵着什么。而大着肚子的阿瑞安赫德则抚摸着自己日趋显怀的肚子,脸上满是慈爱。
“听到了么,莫德雷德,你很快就会成为……很快的,我们就可以回到你父亲的身边去了。”
女人完全没有了在战场上的那份英武,她低语着,嘴角带着满足的喜悦。下一刻,好像想到了什么,阿瑞安赫德转过头来,对着站在一旁的杜芭莉说道:“通知下去,三日之后,对着敌军发动攻击。”
“可是您的身体……”
“这是我的命令。”
看着阿瑞安赫德那坚定的圣绿色眼眸,杜芭莉不敢置辩。她抿了抿嘴唇,还是艰难的行了一礼。
“是的,阿瑞安赫德大人!”
……
杜芭莉离开了,教堂之中又只剩下了阿瑞安赫德和盖鲁格两人。教堂之中一片宁沉静,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
“……谢谢你,盖鲁格。”
“不,我只是做了我分内的事情。”年轻的牧师……不,现在该被称呼为怀斯曼主教了。他放下手中的经文,对着孕妇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我本来就是要前来英格兰当主教的,现在兵荒马乱的,要不是你们帮我控制局势,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诚如盖鲁格所言,他们来到英格兰不久,这片宁静的大地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内战永远是最残酷的,那些被继承人们呼朋引伴拉来的士兵们,可不知道什么叫仁慈。比起那些可恶的北方人,所谓的士兵们做出的事情却毫不逊色。
各路流氓,土匪,强盗,无业者都借着前来参战的名义,对眼前所见的一切发动了残酷的洗劫和破坏。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正是如此。
盖鲁格初来乍到,要是没有阿瑞安赫德鼎力支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说不定就和上次路过村庄时看到的那些小修道院的修士一样,被吊在歪脖树上喂乌鸦呢?
事实早已证明,死后下地狱的恐吓可吓不退那些被**蒙蔽了心灵的人。
“不,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她帮盖鲁格稳定他在英格兰的地位,而盖鲁格帮不善谋划的她,制定各路阴暗的计划。而这些阴暗的计划则在弑身之蛇成员的帮助下,一个个化为现实。
于是,教堂中又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心满意足的阿瑞安赫德站了起来。她现在的行为无疑是在对自己过去的坚持做出极大的否定,对于日曜骑士来说这种情况尤为危险。一旦意志发生动摇,信念不再纯粹,那么本身就需要身体和心灵融合才能出现的金色怒气也会衰退。
好在,她还有她的儿子,她还有她的爱人。只要他们还在,她就不会缺乏前进的力量。
“休息的差不多了,我要去军营看看了。”
嘴中这样说着,阿瑞安赫德轻轻捏了捏自己脖间的护身符,眼看着它释放出幻术,将自己怀孕的身形掩盖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向着门外迈开了步伐。
眼看着阿瑞安赫德坚定的走出了教堂,盖鲁格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最终完全不可见了。
“真好啊,有着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完成的愿望。”
“她会因此而喜悦,她沉醉于其中。”盖鲁格轻叹着,合上了自己的经文。主教回过身来,直视着眼前的圣像,眼中满是冷意:“那么我呢?伟大的主,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才能让我感到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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