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遭变故,宴会提前结束,楚璟轩带着乔璇先行离去,其他人也纷纷散去,但是因这件事闹得人心惶惶,但楚祁夜却异常平静让人看不透。
在回程的马车上乔璇总觉得异常不安,这一次的事情来的太巧,她左思右想都觉得想不透,那时太后差点遇袭第一个看到的人分明是楚璟昭,可他并未立刻出手反倒是楚璟轩冲了上去,还记得那时她明显看到楚祁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也就是说楚祁夜其实知道这件事,那么他的目的就是楚璟昭?而且楚璟昭没有出手不就说明他其实也是知情人吗?
想到这里,乔璇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心中愤怒不已。
“你怎么了眉头皱的这么深?”
楚璟轩凑到她面前瞅了瞅她,看到近在咫尺的面容她无奈的别过头去,“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反正你怎么想都是想不通的。”
他浅浅的笑着乔璇看到这笑容不禁迷了眼,无意中看到他右肩的血迹担忧的问道:“你的伤怎样了?算了,我还是帮你看看吧。”伤口已经让太医包扎过了,但是她还是不放心,除非亲眼见到伤口没有大碍,说着她就上前准备扯开他的衣襟,谁知楚璟轩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朝着旁边挪了一下,一脸看禽兽的表情说:“男女授受不亲。”
他现在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
乔璇不禁白了他一眼,不过刚刚的想法也就此作罢。
回到王府,想起那时的事情乔璇越发的不安,而楚璟轩则像个没事人一样拿着剑就去了书房,乔璇刚想说让他好好的养伤但是人已经没影了,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楚璟轩似乎在躲着她。
刚叹了口气,她便看到楚璟昭走了进来,要知道自从他搬离王府以后就很少再回来,这一次八成是有事找楚璟轩。
看着这个人乔璇眼中充满了敌意,楚璟昭微微挑了一下眉头,“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乔璇现在已经完全看不透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他自己口口声声说担心她会给楚璟轩带来麻烦,可是他却在关键时刻将他弃之不顾,看来为了得到皇位他什么都可以舍弃,这和当年的楚祁夜又有什么区别?
“人总要学会自保,他是不会动璟轩的,可我不一样。”
听闻这话乔璇突然大怒,“当时如果我不出手他就只有死路一条,那么多的箭雨你让他怎么挡?楚祁夜要的是你的命,而你为了自保弃之不顾的是楚璟轩的命!你们又有何区别?”
见乔璇动怒楚璟昭有些惊讶,到底乔璇他面前一直都是非常沉着的,难得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你一定会出手。”他肯定的说,目光不容置疑。
“那如果我即便出手也救不下他呢?”
“所以我在赌,赌你一定可以救下他。”
“你的赌约太大了,我赌不起。”
那一刻乔璇突然觉得非常疲惫,真是人心可畏,比起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到底还是差了火候。
“好一招舍车保帅。”
她终究叹了口气,有太多话却再也说不出口,曾经她以为这个人是绝对会保下自己的弟弟,无论任何事起码不会祸及楚璟轩,可现在她才发现终究是她太天真,他的一步步试探不过只是为了多加一个筹码而已,其中的真情实意到底有几分就不得而知了。
“走到这个地步你还在犹豫?”楚璟昭目光紧紧的锁着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仔细想想他们似乎也没什么分别,她也不也是为了复仇将自己的族人送入了危机四伏的九重宫阙吗?明知去无再返的机会她不也是毫不犹豫吗?怎么到这个份上反倒是怪起了别人?
乔璇苦笑了起来,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自己的皮肤,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掌心的肉似乎已经麻痹。
“做不到利用那就远离,你可别忘了你的仇人是一个踩着无数至亲血脉尸体上位之人,那些软弱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要么赢,要么输,由你选择。”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去,乔璇本以为他是来看楚璟轩的,但和她说完这些话居然直接离开了,看来他的目的其实只是以看楚璟轩为由来找她罢了。
楚璟昭是一个非常聪明之人,他早就料到乔璇会因为此时和他产生矛盾,所以他干脆来与她说清楚,同时也让她明白这条路没有选择,如果连利用都做不到,那么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复仇。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乔璇缓缓的松开了手,有些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落实到有些人的身上她终究是下不去手。
太后寿宴突遭刺客,楚祁夜重罚了禁卫军,而禁卫军统领被斩杀于南门以儆效尤,同时柔然公主拓跋彦被关押至天牢,而罪魁祸首“苏潋玥”却只是被禁足于朝华宫。
有传言称,当年苏家谋反,祸及北疆,苏潋玥本应被燕帝杀死,但是燕帝不忍所以偷偷将其送出宫外,而这一次苏潋玥趁此机会回来复仇,燕帝依旧不忍只是将她禁足留在身边,对其可谓深情。
乔璇听此传言唯有冷笑一声,这深情的帽子怎么也不该扣到他楚祁夜的身上。
这一次突降横祸,有不少人当场死亡,因而楚祁夜下令要求彻查决不姑息。
受到此等刺激太后突然宣布以后只想诚心礼佛不再见其他人,就连三贤王与王妃都不见,所以三贤王只好带着王妃先行回到了芜川。
这件事民间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最后舆论居然纷纷的倒向了十四王爷楚祁阳,都说他早就对皇位虎视眈眈,所以想趁此机会出手,幸好禁卫军赶到,不然这燕荆怕是要变天了,这话很快传到了楚祁阳的耳中,他气的踢翻了凳子怒道:“谁会蠢到在那样的情况下动手?”
“就是容易猜到所以反其道而行,这可有的纠结了。”沈琉鸢笑着将凳子扶平。
“那天谁都有机会怎么偏偏都在说本王?”
“说就让他们说去吧,舆论而已。”
她沈琉鸢可不在乎什么舆论,到现在也不见被舆论中伤过。
“本王怕的是有人在故意引导。”
楚祁阳叹了口气,沈琉鸢缓缓的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然后轻轻的靠在他的怀中,现在的她看起来格外的小鸟依人,楚祁阳紧紧的将她搂住,抵在她耳边轻声道:“本王想给你一个盛世天下。”
“上一次跟我这么说的人已经黄沙白骨,我求的从来不是什么盛世。”
她前半辈子过于动荡,现如今早已不求其他,若能有个安稳生活何乐而不为呢?只可惜她所遇之人皆不愿平凡度日,终不过生死一别。
漫漫人生路,或许只能她一人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