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皇宫。
慕容筱难得着一身宫装,看起来少了几许锋芒多了几分女子的娇美,只是她根本无心在意这些。
见慕容筱快步而来,宫人们纷纷跪地阻拦,“公主殿下,您这使不得,王上说了谁都不见。”
宫人欲哭无泪的看着慕容筱,生怕她不听劝直接冲进去,要知道慕容筱向来一意孤行,就算是东临国主都没有办法阻拦,现在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谁都不见?边关告急他不闻不问,民不聊生他视而不见,到如今自己的儿子惨死他国他又要当一个缩头乌龟不成?”慕容筱语气凌厉字字铿锵,气势压得那些宫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要知道敢这么说王上的人整个东临只有她慕容筱了。
“皇姐这话说的,再怎么样父王也是东临的国主,如果父王知道皇姐这么诋毁他心里面一定会难过的。”慕容箐缓缓而至轻声笑道,她一向看不惯慕容筱,可怎奈人家手握兵权就连东临国主都要敬她三分,因而平时也只敢冷言嘲讽几句。
一听这话慕容筱看向了慕容箐,那目光带着几分杀气,即便她赤手空拳没有任何动作都让慕容箐不禁吓得后退,到底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人,像慕容箐这样娇生惯养的人自然抵不过她的气势。
“父王会不会难过我不知道,只是我想皇妹一定不会好受的。”慕容筱语气带着威胁的意思,慕容箐气的青筋直冒,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而慕容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宫殿走去,宫人立马上前阻拦却被她一脚踹开了。
“今日谁若拦我格杀勿论。”
她一扫众人,冷冷的道出这几个字来,跪在地上的宫人不禁颤抖了起来,慕容筱说话算话也确实有这个权力,他们自然不敢再阻拦,而慕容箐也沉默了下来,她暗自想到,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王上,不好了……”
东临国主与其宠妃临晚正在观赏舞曲,却不想一个宫人突然冲了进来匍匐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
见他打扰了自己的兴致,东临国主收敛起了笑容,怒道:“何事这么匆忙,本王不是说过了吗?任何人都不得来打扰本王和爱妃的雅致!”
“原来父王这么清闲,我还以为父王久卧病塌已经起不来了呢。”
慕容筱一脚踏进了大殿,一步一步的走向东临国主,舞女们纷纷散开跪在一旁,一时间热闹的大殿突然安静了下来,临晚轻靠在东临国主的肩膀上温声细语的说:“原来是大公主啊,本宫还说是谁呢,这么厉害一来就让他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过这东临什么时候都由大公主说了算了?难不成要异主了吗?”
“放肆!”
听闻这话东临国主的脸色立马发生了变化,慕容筱从小习武而且擅长兵法,她对女红一向没兴趣自小就进了军营,后来屡立战功,为对其嘉奖东临国主特赐本应排行第三的她大公主的称号,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东临国主越来越忌惮她,虽然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她到底手握兵权若要返他简直易如反掌,本来他也是信得过慕容筱的,毕竟因其母妃的原因对她心有愧疚,只是临晚入宫后就开始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使得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僵。
其实慕容筱对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当时习武只是觉得东临国力不强,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足以威慑他国,否则让燕荆壮大下去他们东临早晚会被其吞并,只是她多年苦心经营,终抵不过一个外人在自己父亲耳旁的温声细语。
临晚被吼得闭上了嘴巴,她委屈的看着东临国主泪眼汪汪着实让人心疼,东临国主忍不住将她搂住怀中安慰道:“以后别胡说,本王是信得过筱儿的。”
“妾身自然清楚,毕竟大公主长年征战在外也确实辛苦,只是有些话……”说到此她突然停顿了下来,慕容筱冷冷的看着他二人,如今东临岌岌可危,而他们居然还在风花雪月,着实让人火大。
“不知道父王是否听说了慕容枫的事情。”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自然很清楚他早就得知了消息,只是一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罢了。
“刚才接到消息,本王也非常痛苦。”
“痛苦?所以痛苦到在这里歌舞升平缅怀吗?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难道不该去向燕荆讨个说法吗?”慕容筱紧紧捏住了拳头,额头的青筋已然暴起。
“枫儿的死你父王是最难过的,你就别逼他了。”
“你闭嘴,我有和你在说话吗?”
临晚刚说完这话慕容筱便朝她怒吼道,吓得临晚缩进了东临国主的怀中,见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东临国主斥责道:“你到底也是你的母妃,你怎么能目无尊长呢。”
“母妃?我的母妃早就已经黄沙白骨,父王你忘了吗?”
一提这事东临国主知道肯定就没完没了了,于是他只好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枫儿的事本王会想想的,你下去吧。”
“想想?燕荆都欺负到你眼皮子底下了你居然还能忍?”
“不忍又能如何?如今我们东临大势已去,根本敌不过燕荆大军,现在只能忍。”
“好一个敌不过,当时战事吃紧就是这个妖妃蛊惑父王寻什么不老之药弄得国库空虚,先如今自己的儿子惨死他国你不闻不问怕又是她从旁惑之吧,此等妖妃岂可留下!”慕容筱说着便快步上前将一旁侍卫腰间的长刀拔出纵身一跃立于长桌之上,冰冷的刀刃直指临晚。
“王上……”临晚大叫了一声,她自然知道慕容筱这个人要是真的动手谁都拦不住。
在那一刀砍下的那一瞬间东临国主挡在了临晚的面前,慕容筱紧急收刀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王,为这个女人他能够不顾性命,为何对自己的儿子那般淡漠。
“筱儿你难道你行刺本王吗?”他目光冰冷,不留丝毫情面,她终究收了手,疲惫的笑了笑,“筱儿怎敢,这东临终究是你的,希望父王善待之。”
说罢她将刀丢在一旁缓缓离去,那背影看起来异常的孤寂,临晚紧紧的抱着东临国主低声的哭泣起来。
“公主,您真要去?”
慕容筱换上了一身短打,收拾了行礼准备出发,从皇宫出来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的妹妹远在燕荆必然危机重重她岂能不管?
“要去。”
“可是您若走了,筱家军……”
“不是还有你们吗?筱家军缺了我依旧还是筱家军,应之,我若不归,你便带着我的虎符去见四弟,并且将我的信交给他,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可这分明就是陷阱,您去必然……”
是不是陷阱聪明如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嗯?只是她必须要去罢了,她守候东临多年终究也是身心疲惫,留在这里早晚都是父女相残,她虽然恨可也不忍,离去怕是最好的结果。
这一走,她就没有打算再回来。
“她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妹妹,我不能不管,是陷阱我都要去闯一闯。”
她轻笑一声翻身上马,扬鞭而去背影异常潇洒,已经多少年了他都再难见到她这样的背影,也许这样也好……
应之笑了起来。